接下來幾天,我們都忙起來。胡叔在外頭忙,我和頂針在家裡忙。豆角兩頭跑。
大哥二哥差事似乎很難辦,大哥我見不著,連二哥也不見人影,隻又派人給我送了些銀票。
我與頂針翻箱倒櫃,整理曆年大哥二哥與我置下的古玩珍奇,老媽媽看著我們忙活,雖不知道這是乾什麼,也隻得坐在一邊提醒著幫忙。
伶俐神色慌張地跑進來,喘得上氣不接下氣:“不好了不好了!”
頂針橫她一眼:“昨兒你就偷懶,今兒更是一天沒見人影,這又是打哪兒犯淘氣,惹了禍來?”
伶俐麵上顏色都變了:“小姐……”
頂針豎起眼睛:“看把你機靈的,還想叫小姐替你遮掩?”
伶俐喘著氣,擺著手:“小姐,小姐,大,大少爺,要把小姐嫁人了。”
我們都是一愣。
老媽媽咳嗽著:“這不是才跟趙家說崩了,怎麼,大少爺改主意了?”
頂針麵露喜色:“恭喜小姐!”
伶俐著急道:“不,不是,是,是......”
頂針氣道:“什麼是又不是的!”
伶俐說道:“不是趙家,是,是彆人!”
頂針急起來:“是誰是誰?快說!”
伶俐看我一眼,麵上露出些尷尬為難之色,支支吾吾起來:“是,是......”
頂針戳著她腦門:“伶俐伶俐,平時拌嘴磨牙你嘴皮子伶俐,怎麼這時候你倒結巴了?\"
伶俐被戳疼了,推她一把,大聲說道:“是安少爺!”
頂針嘴裡啊了一聲,喊了聲:“天爺!”,倒吸一口冷氣,回頭看著我,叫了聲:“小姐!”
我又驚又急,也叫一聲:“伶俐!”
伶俐嚇得一縮脖:“我瞎說的!”轉身就要跑。被頂針搶上前,一把揪住後脖領,拎了回來。
老媽媽眼睛眯起來,在四方桌邊坐下,目光銳利,緊盯著伶俐:“怎麼回事,伶俐,你慢慢說清楚!”
伶俐被頂針按著,老媽媽盯著,跑也跑不掉,隻得老老實實低下頭:“昨兒出去累得腿疼。今兒小姐和頂針在家還不閒著,我,我實在乾不動了,又怕被頂針姐罵,就跑出去,到前院找絲瓜玩。”
頂針哼了一聲:“偷懶還有理了你?你跟絲瓜眉來眼去,見天兒跑出去找他,羞不羞?\"
伶俐就羞紅了臉,嘴裡喏囁著。
老媽媽瞟一眼頂針,頂針隻得閉嘴。
老媽媽問:“後來呢?”
伶俐低著頭紅著臉:“絲瓜正忙著,說前院人來人往,說話不方便,就給了我一把瓜子,讓我到西院那屋進小門躲屏風後頭等他。”
頂針嚷嚷起來:“男女授受不親,你跟他躲那沒人的去處,準不乾好事,你好意思,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