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澇遇襲 年關在即,山裡部分戰士染……(1 / 2)

鴻箭 白葉徐 11897 字 11個月前

1

通訊兵小吳從棚舍旁牽出兩匹戰馬。蔡仲豪握著饒平泰的手:“此行肩負重任,一路要多加小心。”說著又湊近他耳朵根前,小聲說,“我說的那點,你不可掉以輕心!堡壘往往是先從內部被攻破的!”饒平泰: “謝謝蔡部長臨行前細心叮囑,到了青龍崗請代我和老羅向秦書記、牛部長等縣委領導問好!”蔡仲豪和小吳翻身上馬。饒平泰和羅忠等人與他們揮手告彆……

送走蔡部長和小吳,饒平泰悄悄地對羅忠說:“為了方便,現在,我們到朱貴家談事。”說著湊近他耳根說話。羅忠頻頻點頭。兩人朝朱貴家走去。站在不遠處的柳青和汪梅好像對饒平泰與羅忠的談話很在意。兩人邊小聲說話,緊跟其後。饒平泰和羅忠來到朱貴家門前。 “嫂子!朱貴兄弟在家嗎?”饒平泰問道。“饒大隊長,找他有什麼事嗎?朱貴他說是去野豬湖,現在還沒回來。” “嫂子!我們本想在你家裡——” 羅忠正想說出來的目的。 “老羅,算了吧!我們回去。”“哎喲!你們兩位今天怎麼啦!”朱貴妻步出門口,伸手拉著饒平泰說,“饒大隊長,我看得出來,你有心事——不就是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跟羅指導員說話嗎?沒說錯吧!快進屋,不礙事,你們談你們的,我在門口做家務。”饒平泰:“那我們就進屋坐一會。”躲在不遠處牆角處的汪梅把柳青一拉:“青姐,走!”

饒平泰、羅忠在一張小方桌旁坐下。饒平泰掏出急件,指著一處文字說:“自從大隊成立至今,接到縣委的指令不少。但是,像這樣的字眼——‘火速前往,謹慎從事’,還是第一次!”羅忠:“這次行動關係到我軍幾百名戰士性命的大事,上級能不著急嗎?哎,上級還點名要汪梅和柳青跟你一道去,這難道僅僅出於掩護的需要嗎?”饒平泰:“秦書記會那麼傻?他知道汪梅有個姐姐在漢口漢正街做生意,聽說她這二姐很開明,抗戰初期在家鄉東山募捐時,她就捐了一大筆錢。這樣的社會關係,對這次行動不僅是掩護,還含有支持的性質。”羅忠:“那為什麼要柳青去呢?”饒平泰:“你沒注意?急件中說到的孫院長和白小姐都是文化層次高的人物。柳青是我們大隊文化水平最高的同誌,這對我們跟武漢方麵接頭、聯係可能是一種需要,因為,汪梅畢竟還是個小女孩!”

這時,汪梅和柳青突然闖進來。汪梅衝著饒平泰:“誰說我是個小女孩?有這麼個年滿十六,會開槍,會打野豬的小女孩嗎?”汪梅轉向羅忠,“指導員你給評評理!”羅忠望著站在麵前的汪梅,幽默地:“那就在‘小女孩’前麵加個形容詞——大,不就可以了嗎?”汪梅:“不行!要把那個小字去掉!”饒平泰:“那不真的成了大女孩了!”汪梅:“是的!”饒平泰:“好!就依你的。我先考考你,這次到了漢口,你準備怎樣開展工作?”

“我們一到漢口,就直奔中山公園,裝作來遊園的樣子,四處尋找我們要聯係的人。突然,前麵不遠處出現一個穿旗袍的小姐,手裡抱著一本書,她匆匆地跟我擦肩而過,又不禁掉過頭來,對我說:‘小姐,借個火!’我轉身緊緊握著它她的手:‘同誌,我終於找到你了!’”汪梅天真地說道。

屋裡充滿著開心的笑聲……饒平泰:“有你這樣進行地下工作的嗎?”汪梅:“是我想象出來的。”又是一陣爽朗的笑。

2

且說,擊退敵人的偷襲後,沒有值哨任務的戰士們在駐地自由活動。

棚舍內幾個戰士正圍著陳為民和李海林,在聽他們講故事。

“這半年來,關在監獄裡,你們想得最多的是什麼?”一位新戰士帶著關切和好奇問道。

“那當然是什麼時候出獄呀!歸隊呀!”陳為民脫口答道。

“我也是一樣,還想得比較多的是我的娘。”李海林也泰然自若地跟著說了一句。

“想自己的娘,這是我們大家共同的問題。哎,你們平時都吃些什麼?”又一個新戰士問。

“他們打過你們沒有?”黃天寶也提出一個問題來。

“嚴刑拷打倒沒有。平時隻能說填飽肚子。要釋放我們的前一天晚上,算是設宴先後請我和李海林。” 陳為民回答說。

“總共才兩個人,還分什麼先後,這不是脫褲子打屁——多此一舉嗎?”黃天寶的這番話,逗得在座的幾個新戰士禁不住大笑。

笑聲傳到棚舍外麵,被正回到駐地的饒平泰聽到,他示意羅忠、柳青、汪梅把腳步放輕……

棚舍內,陳為民還在說:“那席酒菜,反正我是一口都沒吃的,那鬼子司令和憲兵隊長還討了個沒趣!”

新戰士甲:“什麼事?你還這麼大膽,敢摸老虎的屁股?”

陳為民:“那鬼子司令問我——”

新戰士乙:“他問你什麼?”

陳為民:“他說——幾乎全世界的人都被這一問題所困擾——‘凶惡萬分的鱷魚,為什麼會在弱者麵前流淚?’”

“這是一道世界級難題,你是怎麼回答他的?”黃天寶驚叫一聲,說話時情緒十分激動。

“我回答他說——因為它在繼續欺騙!”陳為民不緊不慢的。

黃天寶等幾個戰士興奮得鼓起掌來。

站在棚舍外的饒平泰、羅忠、柳青、汪梅對視後,會心地笑。

棚舍內,新戰士甲:“為民同誌,再給我們講幾個故事好不好?”

陳為民:“你要海林同誌講講吧!”

新戰士乙:“海林同誌,你就不要保守了,快講吧!”

李海林:“那崗村隊長問我——李先生,明天你就要自由了,你想留給我一點什麼值得紀念的東西嗎?”我一想,我是我,你是鬼子,我現在還掌握在你們手中,於是,我就借酒來作文章。”

“跟鬼子比酒量?”黃天寶問。

“你是怎麼猜出來的?”李海林反問了一句。

“因為過去我喜歡喝酒,在四屋咀時大家給我取了個綽號——酒麻木!”黃天寶如此答道。

“那崗村給我斟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有禮貌的說:“李先生請——”我毫不示弱地舉杯,但我沒有說話,心裡盤算著——我說崗村隊長請,這太抬舉了他;說鬼子請,又怕惹他生氣,乾脆什麼也不說。咕嚕兩口,喝完了。”李海林說起喝酒的事,還是情緒激動。

“空腹喝酒要傷身的,你沒吃點什麼?”黃天寶說。

“看來你是有經驗的。我夾了幾塊蒸肉一口吞了,我知道吃日本人的東西是不好的,但是為了鬥酒,鬥贏鬼子,我的動機是純正的。”李海林顯然在為自己打掩護。新戰士甲出於好奇問道:“後來結果如何?”

李海林:“後來,沒有後來!喝到第7杯時,那崗村眼看不行,由兩個日本姑娘扶著走了。我,自斟了一杯酒,湊了個八字,吉祥!我起身,有兩個日本女子要來扶我,被我支開,一個人徑直走出飯廳大門……”

響起一陣掌聲。新戰士乙:“我說——這酒裡麵也有鬥爭!”

聽到這裡,饒平泰、羅忠、柳青、汪梅拍著巴掌走進棚舍裡。

“饒大隊長、羅指導員!你們也聽到了?”黃天寶站起來說。

“你們剛才說的故事,我們都聽到了。這些,將來講給大家聽,是個對敵鬥爭的好材料!”羅忠說。晚上,鴻箭遊擊隊駐地棚舍內,棚頂吊下來一盞馬燈。戰士們有的在講故事;有的在下象棋;有的在比手勁;有的在搓洗衣服……

李海林在看《三國演義》。彭水生走近李海林。彭水生:“海林同誌,你在看什麼書?”李海林:“《三國演義》。”

彭水生取過書來,看封麵,赤黑色的封麵上印著“三國演義”四個字。彭水生:“海林同誌,指導員剛講完黃花澇作戰經驗,你今天就把書弄到了手,你很有本事。”李海林:“是向村裡的張伯伯借的。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彭水生:“因臨時變動,你的崗這次下挪——那就是說值下半夜的崗,晚上十二點到明晨六點,有困難嗎?”李海林:“沒有困難,服從調遣。” “那好,你抓緊睡上幾個鐘頭,到時準時接班。”彭水生叮囑。 “是!我把這一回看完就休息。”李海林說。

3

鬼子在塘口吃了虧後,崗村傳令趙五林,要他多派特務開展夜間活動。某日,趙五林正在偽軍彆動隊辦公室給十幾個特務發獎金。特務個個臉顯喜色。趙五林:“弟兄們!崗村隊長還給大家配了自行車。今晚給我跑個通宵,若獲有有重要情報,一定重賞!”眾特務眼睛裡露出貪婪的光:“是!”

說罷,給自行車打足了氣,騎上自行車就急急出發。

深夜的塘口村一片寂靜。一值班的戰士在村道中行走。突然傳來狗吠聲。鴻箭遊擊隊駐地棚舍裡,守哨的戰士叫醒李海林。李海林在穿衣……夥棚內還亮著燈。窗戶顯出兩個人影,並傳出談話聲。恰巧李海林走出棚舍,見夥棚內有燈光,便鬼鬼祟祟走到窗戶下……原來是饒平泰和羅忠還在研究出行路線問題。

饒平泰:“就這麼定了:今晚半夜1點出發,乘船先去黃花澇,然後直奔姑嫂樹。到了姑嫂樹,漢口也就快到了。”羅忠:“黃花澇是偽軍防區,要不走東山——柏泉——東西湖去漢口。這條線可能安全些。”

饒平泰:“我想過的,步行太慢,騎馬目標太大,所以還是走黃花澇穩妥些。再說,上次我們把偽軍教訓了一下,諒他也不敢再囂張!”羅忠:“哎,你可不能這麼想,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背景、氣氛都不同。不過,走水路,總的來說,平穩些。”饒平泰:“說句實話,在鄉下搞了這麼久,到了漢口,還有些不習慣呢!”羅忠:“活動經費我們有,該大方的,你就大方一點,回來向我報銷呀!”

饒平泰看了一下表:“喲,快12點了,我們要準備動身了。”羅忠起身:“走,我們一起去叫老戴!”

窗外的李海林像幽靈一般迅速遁去。

就在此時,戴舊氈帽的特務夥同另外兩個特務踩著自行車朝塘口村東哨崗騎來。

塘口村東哨崗,李海林正在守哨。他東張西望,情緒顯得很焦躁,心裡暗暗叫急:“這好的情報,可是無法送出。”突然,遠處出現幾個黑乎乎的人影。李海林:“口令!是什麼人?”戴舊氈帽的特務:“我們是去西村宰豬的屠戶!”李海林:“過來,檢查一下!”戴舊氈帽的特務:“就來!就來!”

特務甲、乙停好手中的自行車,從車後架上取下布袋:裡麵裝著一把殺豬的尖刀,還有砍刀等殺豬的工具,接受檢查。戴舊氈帽的特務:“喂,我這不是運氣來了嗎——在這裡碰到李大哥了!上次——就是元旦前,我們見過一次麵的,忘記啦?”李海林暗喜,說:“這麼巧!我正愁沒機會碰到你呢!”

戴舊氈帽的特務壓低聲音:“有情報?快給我!”

李海林:“饒平泰帶了幾個人去黃花澇,是坐船去的,估計明天早上到黃花澇。據我所知,他們這次是去漢口偷運什麼物資的。我問你,上次崗村隊長為什麼沒有對遊擊隊進行伏擊?”

戴舊氈帽的特務:“反正我是向崗村隊長報告了的!至於打不打伏擊這不是我們所能決定得了的!不過有一點可以告訴你——皇軍對你的表現是很滿意的。”“那你們這次再不能喪失這個絕好的機會呀!”李海林叮嚀道。幾個特務迅速離去。

興奮不已的特務們聚到路邊一起商量。特務甲說:“大哥,這到嘴邊的肥肉可不能不吃呀!你準備怎麼乾?”戴舊氈帽的特務:“我想到東山跟何添福小組彙合,一起伏擊饒平泰。等抓住了大魚,再回去向日本人邀功請賞,你看我的主意怎麼樣?”特務乙:“我看行!再說回孝感報告,恐怕早天亮了,錯失良機!”戴舊氈帽的特務:“你小子還有點腦筋哩!虧你還說得出‘錯失良機’這個詞語!走,上車,去東山!”

塘口到東山隻有20餘華裡,不一會特務們就趕到東山,居然與那裡的偽軍特務何添福湊到了一塊,共有七八人。何添福:“饒平泰走水路,我們就走陸地,從柏泉、東西湖包操過去。”戴舊氈帽的特務:“行!隻要趕在他們前麵就行!”說著,特務們又馬不停蹄地踩著自行車朝柏泉方向急速騎去。

4

遊擊隊的船在黑夜裡正往黃花澇蕩去。黑伢駕著船,老戴和饒平泰在船頭談話。 “饒大隊長,到了黃花澇,你們可要當心呀!”老戴說。 “老戴,我們上岸後,你和黑伢順著府河把船劃到漢口諶家磯待命,有事我會親自或派人跟你們聯係。船上的油鹽柴米還夠過幾日吧?”饒平泰問。 “我看十天半月都沒問題。”老戴又說。

不一會,頗具氣勢的黃花澇碼頭的燈火映入眼簾。有些趕夜路的船也在來來往往。借著艙內昏黃的馬燈光,饒平泰看了手表:淩晨4點。他問了一聲:“老戴,我們的船幾時可到達碼頭?”老戴答道:“大概早上六點多鐘吧!”稍加思索後,饒平泰問道:“我們能不能加點碼!提前一小時到達?”老戴遲疑了一會,說:“我隻能儘量爭取。”說罷對黑伢說:“我們一起加油呀!”

黎明時分,船到達黃花澇水域。但萬萬沒想到,特務提前趕到了這裡,躲在堤口旁的樹叢中。何添福:“我們要不要預先通知國軍17營的馬排長,要他來配合行動?”戴舊氈帽的特務:“怎麼要通知他們,好讓那個馬猴子來坐享其成?”何添福:“那是抓活的,還是擊斃?”戴舊氈帽的特務:“那當然是抓活的!”特務甲:“大哥,獎金,你可不能一個人獨吞呀!”戴舊氈帽的特務:“你看我是那種人嗎?哎,河中有條小船,可能是遊擊隊來了,快!弟兄們作好戰鬥準備!”特務們的駁殼槍紛紛上膛,發出嘩嘩啦啦的聲音。

駕小船的正是饒平泰他們。船行至黃花澇河堤邊。老戴將船停在一僻靜處,饒平泰等四人下了船。李小豐、柳青、汪梅齊聲說:“戴師傅走好!黑伢再見!”黑伢興奮地:“再見!”老戴揮揮手,然後駕著船順水朝下遊劃去……

沿著河岸坡邊小路,走在最前頭的饒平泰突然止步,他對大家說:“黃花澇是偽軍防區,在過堤口和守軍駐地時不可不防,有事就叫我大表哥。一切行動聽我指揮。”汪梅:“萬一,我們的行動被偽軍識破,怎麼辦?”饒平泰:“我已有一套應對的計劃。” “大隊長——”汪梅剛叫出。饒平泰打斷她的話:“哎,馬上得改口!”汪梅改口:“大表哥,可不可以預先告訴我們是什麼計劃?” “彆多問,小心走路!小豐,我們前頭走!”饒平泰一馬當先向前走。

誰也沒有料到,有一夥凶狠的特務在前麵等著他們。黃花澇堤口旁的樹叢裡,七八支黑洞洞的槍口慢慢從樹叢中伸出來。

堤口坡地,饒平泰停住步伐,機警地注視著周圍,把右手悄悄伸進羊皮襖裡。四人慢慢地向堤口走去。

突然,堤口樹旁竄出七八個穿便衣的特務,他們凶神惡煞地用槍口對準了饒平泰、李小豐……

“站住,不許動!”戴舊氈帽的特務首先朝天鳴槍,槍聲劃過寂靜的黃花澇上空。

說時遲,那時快,饒平泰迅速拔出槍,朝特務連開兩槍,撩倒兩個特務。他正要射第三槍時,一個特務的槍口瞄準了他。李小豐衝了上去,用身體護擋住饒平泰。對方亂槍中,擊中李小豐左肩。

柳青、汪梅也迅速拔出槍衝上去,朝特務射擊。饒平泰一手扶著李小豐,一手向特務還擊,四人邊打邊衝上堤口。混戰中,特務倒下三個。

一到街上,饒平泰追上來喊道:“跟我來!”四人拐進一條小巷,跑到李保長宅居。饒平泰上前急急拍門:“李保長,開門呀!”(內應):“你是誰呀?”饒平泰:“我是朱營長的參謀,有急事找你!”(內應):“來了!來了!”李清明把門打開:“啊!你們是什麼人?是土匪還是遊擊隊?”饒平泰領著四人衝進李宅。

李清明趕緊閂好門,靠在門邊喘著粗氣。他的妻子嚇得癱在椅子上。

此時此刻,戴舊氈帽的特務、何添福帶著幾個特務像瘋狗似的在大街小巷裡竄來竄去。

忽然何添福看見地上有血跡,指著李保長的家說:“在巷子前頭!”

李宅內室,饒平泰對李保長亮明身份:“實話告訴你,我們是孝南湖區遊擊隊,我就是上次找過你的那位遊擊大隊長,還認識吧?”李清明:“認識,認識!你們到底想乾什麼?”饒平泰:“我們要到漢口去,不幸在此遭特務跟蹤襲擊,並把我們的一位戰士打傷。李保長不會袖手旁觀吧?”李清明:“大隊長!那些特務心狠手辣,得罪不得呀!”饒平泰用槍指著他:“遊擊隊就可以得罪嗎?還有你的老婆,不要命啦?”李清明:“好!好!”說著把櫃子搬開,露出一個洞口來。

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拍門聲和吆喝聲:“快開門呀!”

李清明迅速將櫃子搬好還原。

李宅門外,幾個特務使勁拍門。情急之中,李清明發現屋內有血跡,一驚,他迅速跑進廚房拿來一把菜刀,並從堂屋的雞窩裡抓了一隻公雞……門外,戴舊氈帽的特務對著門猛踢了一腳:“他媽的,再不開門,老子放把火把你的房子燒了它!”

宅門突然打開,李清明一隻手裡還提著血淋淋的公雞。特務們一湧而入,四處搜尋。 “喊這半天,你怎麼不開門?”何添福氣勢洶洶問話。李清明:“沒看見我在忙嗎?我正在廚房殺雞,聽見拍門就趕來了。”戴舊氈帽的特務:“你是什麼人?”李清明:“我是黃花澇的保長。朱營長還是我家座上賓。”

特務們帶著疑惑離開李保長家。

確信特務們已走了。饒平泰扶著李小豐,柳青、汪梅、李妻先後鑽出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