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臨沙堤口 抗戰後期,貫通府河全線水……(1 / 2)

鴻箭 白葉徐 11844 字 11個月前

1

隨著世界同盟國反法西斯陣線日益擴大,不斷傳來激動人心的好消息:美國宣布對日作戰;蘇軍開始對德軍展開反攻;中國東北聯軍對日軍進行攻擊;延安寶塔山下,八路軍、新四軍大踏步開赴前線,向華東、華中挺進……孝南湖區也成立了漢孝陂縣抗日民主政府。

1944年秋季的某一天,金秋送爽,漢孝陂縣抗日民主政府所在地東山頭,彩旗飄揚、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人聲鼎沸……會場上空拉著一條大橫幅:熱烈慶祝漢孝陂縣抗日民主政府成立二周年暨軍民殲敵誓師大會。

饒平泰站在漢孝陂縣抗日民主政府大院前,心情十分激動,他側身麵對程秋婷,低聲說著話。汪梅突然排開人群,鑽到饒平泰和程秋婷跟前:“饒縣長、程政委,秦書記他們來了!”“請同誌們讓出條路來!”饒平泰喊道。秦偉山、牛桂蘭等中心縣委領導來到會場中心,饒平泰上前熱烈地握著他們的手。“你們的財神爺——稅務局長柳青呢?”牛桂蘭笑眯眯地問。“這不,我們也在等她呢!”饒平泰說。“她外出集合各區稅務人員,等一會就會到的。”程秋婷說。“真沒想到,形勢發展得這麼快,孝南湖區,當年是個眾多湖泊的大蘆葦蕩,鴻箭遊擊隊最初也隻有46人,現在抗日根據地已發展到包括漢陽、漢川、孝感、雲夢、黃陂五縣的廣大湖區,遊擊大隊已有一千多人,漢孝陂縣每年稅收有100多萬銀元,成了鄂豫邊區名副其實的“搖錢樹”啊!平泰,你這個縣長兼遊擊大隊長還不快拿酒來!”秦偉山望了一下場麵,感慨地說。

“秦書記!這酒有你喝的,據我所知,起碼有兩場喜酒等你和牛部長喝呢!”程秋婷說。“噢!這咋說呢?”秦偉山問。“這第一場酒是慶祝漢孝陂縣抗日民主政府成立二周年暨殲敵誓師大會的召開;第二場酒嘛,是我們的饒縣長跟柳青同誌結為伉儷!”程秋婷大聲說道。“我還告訴大家,還有喜酒等著大家喝!”牛桂蘭忽然說道。“牛部長!是不是把我汪梅嫁出去呀?”汪梅插話。牛桂蘭親昵地撫摸了汪梅一下:“小妹子,莫急!我是說,從延安南下的魯民政委馬上就要到湖區來要媳婦了!”汪梅:“真的?”“我落難時,他不知跑到哪裡去了;現在,我初出茅廬他就不遠千裡來娶我。見到他時。我呀,先要他在烈士墳前磕幾個響頭,再來談婚論嫁!秦書記,你說呢?”程秋婷笑著問。“我同意!反正磕破了頭皮的不是我,就讓那魯民疼得在地上打滾,然後,由我們的程政委出場,把他背入洞房。”秦偉山打趣道。“秦書記!你怎麼不跟我站在同一戰線了?”程秋婷說。“雲夢妹子!我是男人,你知道不知道?”秦偉山開玩笑說。場中一陣開心大笑。

此時有一支穿灰色軍裝的財稅人員由柳青領隊,整齊地步入會場。

“你們看!是青姐回來了!”汪梅興奮地跳起來。

“那我們的大會馬上開始!汪梅!指揮大夥唱《鴻箭戰歌》!”饒平泰喊道。

“是!”汪梅走到台前,指揮戰士們唱起了雄壯的《鴻箭戰歌》。

嘹亮的歌聲瞬間響起:

暴雨傾盆下,壯彆青龍崗。

兩耳風雷過,鴻箭心中藏。

浴血殺敵寇,仇恨滿胸膛!

啊,鴻箭!

你是我們戰鬥的夥伴!

你是殺敵的利器鋼槍!

那怕是閃電的一擊,

也定叫侵略者膽戰心寒!

歌聲停。饒平泰激動地說:“同誌們!鄉親們!今天是我們慶祝漢孝陂縣抗日民主政府成立三周年暨殲敵誓師大會的大喜日子!這些年來,正如《鴻箭戰歌》歌詞所唱的那樣:‘浴血殺敵寇,仇恨滿胸膛’。鴻箭遊擊大隊成立至今已有五個年頭了,在這五年的艱苦戰鬥中,我們得到上級領導的關懷和湖區人民群眾的大力支持,從46人發展到一千二百多人;抗日根據地已建立了六個區鄉政權;五年來,我們拋頭顱,灑熱血,用生命和鮮血才換來今天的戰果;我們千萬不要忘記烈士們的遺囑,不可放鬆我們的警惕和鬥誌!日本侵略軍還盤踞在武漢、孝感、花園、漢川、雲夢、黃陂等據點裡,他們的日子不好過,就像烏龜那樣整天縮著頭。敵人的末日已經不遠了,我們鴻箭遊擊大隊要繼續發揚光榮的革命傳統,狠狠打擊日偽軍,直到抗戰最後勝利!”

老戴和朱貴抬著牌頂掛著大紅花的表揚名單走進會場中心。場上響起陣陣鑼鼓聲、鞭炮聲和口號聲、鼓掌聲。“下麵請東山區的戴區長講話!”饒平泰大聲宣布。

場中報以熱烈的掌聲……大會在歡天喜地的鑼鼓聲、歡呼聲中結束後。

2

次日上午,一條小船悠哉悠哉劃向沙堤渡口。船上共載四人:胡老師(饒平泰所扮)、汪小姐(汪梅所扮)、管家(老戴所扮),駕船人——秦偉山。

饒平泰心知肚明,今日是要去執行一項重大的戰鬥任務。坐在船上的他凝視著清幽的府河水,心情特彆激動,情不自禁地回想起前幾天,也就與柳青結婚的當天,撇下柳青一個跨馬逕直奔到塘口村土崗羅忠墓前的那一幕。他清晰地記得自己一邊說話,一邊向墓碑前灑酒:“老戰友!我親口答應過你要除掉叛徒內奸,為死難戰友報仇!這仇在四年前就已經報了!我還答應你我結婚時請你喝上喜酒,今天,我從東山老遠的地方,專程來給你送喜酒。老戰友,你就睜眼看看,親口嘗嘗。就這樣,我喝一杯,你喝一杯。”饒平泰斟第二杯酒後,將它澆灑在墓碑前的土上,“你說話呀!平日,你口若懸河,組織我們學習文件,帶領遊擊隊員出操,你今日是怎麼搞的,不說話了!老羅!這是第二杯酒,這是你夢寐以求的時日。在我憂傷時,你好言安撫我;在我腦袋發熱時,你勸我要冷靜;今日,你為什麼一句話都不說了,難道你把我們的戰友情給忘得一乾二淨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第三杯酒過後,你一定得說話呀!”此時的饒平泰已滿臉淚痕,像瘋了似的連飲幾杯,麵有點醉意……“我心裡明白,你對我沒有撫養你的兒子柱子有意見,現在告訴你:縣政府要專管烈士遺孤這事。你的三個遺願都會實現!我們最後勝利的日子一定會到來!”暮色中,柳青和黑牛騎馬趕到塘口村土崗前,她翻身下馬向墳地走去,默默地來到自己身後……

突然一聲吆喝,把沉思中的饒平泰喚醒。原來沙堤口到了。

“駕船的,過來受檢查!”守渡口的偽軍如是說。

秦偉山跟饒平泰互遞眼神,秦偉山將船向渡口河岸靠過去。

“乾什麼的?想到那裡去?”偽軍朱班長大聲問話。

“不乾什麼,就在這裡。”饒平泰不卑不亢。“咦!你這個人才怪哩!既然不乾什麼,來這裡乾什麼?”偽軍朱班長感到詫異。“叫你們的朱班長出來見我!”饒平泰說。“我就是朱班長!”偽軍朱班長更加感到奇怪。

饒平泰把對方仔細瞧了瞧,心裡暗自嘀咕了一句:“不對呀!當年的朱班長不是這個矮個子!”

“噢!你說的前任朱班長呀,他現在是朱排長了!你還不知道吧!根據局勢的需要,皇軍要我們一個排日夜守這渡口。”偽軍朱班長信口開河。

“你還是中國人嗎?怎麼出口就是皇軍,你應該改口說鬼子!鬼子,知道嗎?”饒平泰臉一沉。

“你他媽的,想吃槍子?在我轄區裡,你這幾個人,還不夠喂蚊子呢!”偽軍朱班長把槍栓一拉。

“我是怕你的槍有子彈打不響!” 饒平泰一個箭步,抓住對方的步槍。兩人發生激烈爭搶,饒平泰的一隻手像鐵鉗似的牢牢控製著槍。從崗卡裡跑出來一個身個略胖了的前任班長——朱排長。“吵什麼吵?不可亂來!”偽軍朱排長手持手槍,衝著饒平泰喊道。

他來到饒平泰跟前,用槍筒把軍帽一頂,歪著臉,又看了看站在另一旁的汪梅,不覺心裡一驚!

五年前的一幕重現眼前。崗卡前,老戴上前道:“老總!這是我家小姐的老師。請給個方便吧!”偽軍朱班長兩眼一橫:“小姐也好,先生也罷,總不能這樣一走了之吧……”

“啊——這不是汪小姐和胡先生嗎?有失遠迎!” 偽軍朱排長轉而訓斥那位班長,“還不快給我下去!”偽軍班長和幾個士兵大惑不解地離去。

“朱排長,彆後幾年,官升一級,不錯嘛!”饒平泰說。

“見笑!聽說胡老師不姓胡,姓饒,可是這樣?”偽軍朱排長慣用巧語點破了饒平泰的身份。

“朱排長,言中了!隻因這時世動蕩不安,民不聊生,國難當頭,才改姓易名;但是,不管怎樣改名易姓,我的良心不改,始終堅持一個信念:把日本侵略軍趕出中國,把一切反動勢力連根鏟除!請看!”說罷饒平泰從衣兜裡取出一個箭鏢,擲將出去。箭鏢呼嘯著,正中十多米遠的崗卡上的卡牌。“遊擊隊老爺饒命!我他媽的有眼不識大爺!饒隊長有什麼指示,請吩咐,我一定照辦不誤!”偽軍朱排長吃驚不小。饒平泰望了一眼秦偉山,秦偉山默默把頭點了點。

“如果你還有一點中國人的良心,你就把這封信及剛才我們見麵談話的實情現在就回孝感城向日軍司令——高島當麵報告,一定要當麵。我實情告訴你吧!時隔5年,今天再來這渡口,就準備呆著不走了。你看看我的人馬!”說到這裡,饒平泰和秦偉山對視片刻,秦偉山向他點頭示意,於是,他從衣兜裡掏出小手槍一把,朝天放槍,一顆紅色訊號彈立刻升空。在訊號彈升空時發出的呼嘯聲中,突然從府河兩岸、河中響起陣陣歡呼聲。“你看到了吧?”饒平泰問。

偽軍朱排長被這排山倒海的衝浪般的人潮嚇壞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告訴你,我鴻箭遊擊隊來了1000多人,青龍崗來了300多人,這力量加起來,總數大概不會比城裡的鬼子少多少!如有必要,我們還可以調集更多的人馬。現在的情況是這樣:要麼,高島率兵來這裡決戰;要麼,你這個排長徹底從這裡撤離。朱排長,你意如何?”饒平泰緊追不舍。

“饒隊長,小的做不了主,我現在就回城去報告駐城的皇軍司令——高島,我這就去!”偽朱排長一陣點頭哈腰。“在我麵前,再不許說什麼皇軍!要說,也隻能說是鬼子司令!”饒平泰教訓他說。 “是,鬼子司令!”“去吧!中午一點之前,再得不到你的答複,就休怪我把你這個排的兵力來個就地繳械!”饒平泰看了看表,威嚴地說。“是!我就去。”說著偽朱排長上了一匹馬。剛走幾步,又掉轉頭來,“小朱班長,千萬莫跟遊擊爺們頂撞啊,一定要等我回來!”

3

待偽軍朱排長走後,饒平泰走到船邊:“秦書記,我們到那邊休息一下怎麼樣?”

秦偉山把毛巾往肩上一搭:“平泰同誌,你就彆管我的休息,你現在得先把隊伍指揮過來,不可大意,要作好戰鬥準備呀!”

“是!你劃了這麼久的船,你先坐著歇息,我馬上調動部隊去!”饒平泰說。

“您家就是赫赫有名的(地下)孝感遊擊隊的總指揮——中心縣委書記?”偽軍朱班長湊了過來。

“怎麼,你覺得不像?”秦偉山問他。

“像!像!”偽軍朱班長點著頭。

“臭偽軍!還不快把椅子端過來,給我們的總指揮坐!”汪梅跳到岸上說。

“汪梅呀!你得講點禮呀!人家還是個班長哩!你不能對人家指手畫腳!”秦偉山說。

“以前,運糧運草,每每經過這沙堤渡口,就要捏一把汗,現在,該是他們捏一把汗的時候了!還能對這些偽軍講客氣!”汪梅發著怒氣。

“對這些小兵,我們也要講黨的政策呀!”秦偉山又說。

“總指揮,您家請坐!”偽軍朱班長把椅子搬過來。

“既然你這麼講禮,我也就不客氣了!你叫什麼名字呀?”秦偉山也上了岸。

“小的叫朱鎮!鄉鎮的‘鎮’”。偽軍班長說。

“我給你把這名字改一下,叫——朱正,就是棄暗投明,反戈一擊的意思!”秦偉山笑著說。

“朱正——好呀,好呀!這個名字有意義。”偽朱班長樂嗬嗬的。

“我告訴你們,現在蘇聯紅軍節節勝利,一待攻克柏林,就要揮師東進,對日宣戰。現在形勢對日軍十分不利。他們的末日就要到了!日軍必敗,中國必勝!這隻是時間問題。你應該認清形勢,棄暗投明,反戈一擊呀!”秦偉山進一步開導他。

“什麼叫反戈一擊呀?”偽朱班長問。

“這都不懂,你的文化水平也太低了一點!”汪梅在一邊說。

“總指揮,我家窮得叮噹響,哪有錢上學呀?我沒念過書,鬥大的字不識幾個!出來當兵,也是為了混碗飯吃,這年月,沒辦法過日子呀!”偽朱班長說著實話。

“反戈一擊呀,就是說把槍掉轉過頭來,比如說(秦偉山隨手折了一根茅草),原來是對準我們抗日革命遊擊隊的,現在用槍口對準你的上司,對準日本鬼子!”秦偉山耐心說服他。

“這要被槍斃的呀!”偽軍朱班長害怕了。

“還有,把槍一扔,開小差,這也是一手呀!”秦偉山笑了起來。

“哎,這比較容易做到!那我投奔遊擊隊,你要不要呀?”偽朱班長問。

“歡迎呀!我歡迎的是正大光明的哪個朱正呀!”秦偉山說。

“共產黨的書記真好,沒有官架子,像農民一樣好打交道。” 偽朱班長說到這裡,把頭一抬,“排長回來了!”

秦偉山從椅子上站起來,饒平泰也攏了過來。

偽朱排長騎著馬來到秦偉山和饒平泰麵前,下馬後恭恭敬敬地對他們說:“貴軍的信在趙縣長的幫助下,我已交到高島手中,他看了以後跟那個崗村進行了商量。”

“他們怎麼說?”饒平泰急切地問。

“他命令我們撤出沙堤渡口;還寫了這幾個字,要我帶給你!” 偽朱排長說著從衣袋中取出一張紙來,將它交到饒平泰手中。

饒平泰將它展開,上寫:“不拘一時,後會有期!”遂將字條交與秦偉山。

此時,牛桂蘭帶著柳青等戰士也向崗卡湧過來。

偽朱排長對眾偽軍大聲喊道:“全排士兵,馬上撤離。”

偽軍慌作一團,不成隊形,急急忙忙向城裡撤去。

大夥望著灰溜溜離去的偽軍,又看了看高島寫的那幾個字,從內心裡爆發出一種不可抑製的激情;揮帽,舉槍,擁抱,歡呼。

“嗬——”歡呼聲振響渡口兩岸,經久不息。

4

“同誌們:《孫子兵法》有句戰爭名言——‘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今天的沙堤渡口戰鬥,我們不費一槍一彈,跟幾年前相比,有天淵之彆呀!現在,我可以這麼說:雖然我們付出生命的代價,但是,終於建立起這條水上運輸線。我看哪,現在正是要把‘地下’和‘秘密’這兩個字眼去掉的時候了,你們說是不是這樣呀?”秦偉山站在高處大聲說。

“是的!”眾響亮地回答。

“隻要日本侵略軍一天不走,隻要我主力還在大山裡,這條運輸線就是我們的生命線!我們有責任保護它,讓其暢通,確保安全,這是你們神聖的責任!在此,我還要提醒大家回憶五年前的今日,也許戰事繁忙,有的同誌把這個特殊的日子給淡忘了,我可是一輩子也忘不了!今天,是鴻箭遊擊隊成立5周年的紀念日。5年前的今天,天下暴雨,46位指戰員從青龍崗出發。今天,已成長為一千多人的遊擊大隊了!”秦偉山說到這裡,被情不自禁的戰士們的歡呼聲打斷。

秦偉山將手一招,繼續說下去:“現在我要代表鄂豫邊區政府向為府河運輸線作過特彆貢獻的鴻箭遊擊隊全體指戰員致以深深的謝意和革命的敬禮!不過,我今天沒有戴軍帽,軍禮就改為鞠躬好了!”說罷向上千戰士鞠了三個躬。

場上響起經久不息的掌聲和歡呼聲……

緊接著,戰士們在拆除崗卡、路障,場上一片歡聲笑語。

秦偉山和饒平泰來到河灘上邊走邊談。

“你們當前的主要任務有這麼幾個:一是維護運輸線,確保府河水運安全、暢通;二、加強各遊擊中隊的政治思想教育工作,要定期召開中隊長以上乾部會議,發展黨組織;三、要組建敵工部,展開對偽軍十三師的分化、瓦解、統戰工作。從目前形勢來看,抗戰勝利後,國共兩黨的磨擦、鬥爭肯定會很激烈的,甚至會有爆發內戰的可能。作為一個軍事乾部,要把眼光看遠些。”秦偉山說。

“秦書記,我都記下了。”饒平泰掏出本子,邊聽邊記。

“平泰,婚後小夫妻感情如何?作為遊擊大隊乾部,不要因個人的婚姻而影響工作呀。”秦偉山話題忽然一轉。

“謝謝領導關心!我們感情很融洽,工作上互相支持,沒問題!”饒平泰大聲說。

“那就好!她的安全,你得負責。最近,我們搞到一個機密:幾年前,高島曾采納叛徒李海林的一個叫‘蠍子行動’的暗殺計劃,他們企圖以汪梅、柳青為誘餌,引你這個大隊長上鉤,將你拘捕,鬼子這一手很毒呀!幸好當年遊擊隊把李海林及時乾掉了,不然,也許可能會釀成大禍!這個計劃雖然是幾年前的事,但是,對敵人的暗殺偷襲行徑不可不防!”秦偉山又說。

“秦書記!你怎麼弄到這麼深層的機密?”饒平泰問。

“這些情報都是靠那些出生入死的地下情報人員提供的。你認不認識那個偽保安大隊長家燒開水的李嬸?” 秦偉山說。

“哦,記起來了,那年,我第一次入城在郭發財家裡見過麵的。當時她拎著個大銅壺很和氣地從我身邊走開。”饒平泰想起了這位默默無聞的李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