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原來你也不是永遠強大……(1 / 2)

病態高校 一片瓦 6014 字 10個月前

佳夢療養院的三樓住著一對母子,這對母子分彆是這家療養院大股東的妻子與兒子,母親癡癡傻傻,但是很安靜,最愛看著天空發呆,叫張媛媛。兒子也不愛說話,但是待人接物成熟穩重,療養院的住客、員工都親切地叫他小程。

曆程住在療養院陪母親,醫生說家人的陪伴對母親的病情會有幫助。

張媛媛原本在家療養,有家庭醫生照顧,但曆晴的死亡刺激到張媛媛,睹物思人,張媛媛隻要待在家裡就會發瘋,曆程沒辦法,隻好陪她住在療養院。

今天療養院三樓格外安靜,工作人員穿著正式,曆程知道是爸爸來了。

曆寒江坐在的沙發上,院長坐在椅子上,一個護工在給張媛媛做基礎的日常檢查。

“爸,你來了。”曆程放下書包。

“嗯。”曆寒江答應一聲。

院長見了曆程,親切地說:“小程又長高了。”

“是啊,個子比我高了。”曆寒江客氣道。

曆寒江基本有正事才會來療養院,院長見曆程回來,寒暄兩句就離開了,把時間留給這一家人。

張媛媛身體狀況良好,一切正常,暫時忘記了曆晴這個人,狀態也恢複到了曆晴離開之前的安靜樣子。

“舅舅回國了嗎?”曆程問。

“回來了,我們一起吃頓飯,帶上你媽媽,她好點了沒?”曆寒江說。

“還是原來那個樣子。”曆程回答,將母親抱起放在輪椅上,蓋上毯子,說:“走吧。”

曆寒江起身,走在前麵,曆程推著輪椅跟在後麵。

張媛媛生病之後,曆寒江對張媛媛日漸冷淡,甚至不喜歡曆程曆晴和母親太過親近。曆晴擔起了照顧母親的重擔,曆晴死去之後,曆程每天圍著母親轉,和父親也漸漸疏遠,很少見麵,頂多在公司見一見。

“你天天住在療養院,上學方便嗎?”曆寒江問。

“住哪兒都一樣,沒什麼影響。”曆程回答。

“交給你負責的項目怎麼樣了?最近去過公司幾次?”曆寒江問。

“已經進入產品測試階段了,最近去過三次,各項質檢通過就可以上市了。”曆程說。

“這麼重要的階段隻去過三次?我看你每天請假挺頻繁啊,都去乾什麼了?”曆寒江問。

曆程不語,曆寒江也沒再逼問。他請假幾次都是關於曆晴和比佑,這個答案父親是知道的,他隻是在提醒他。

曆程的舅舅叫張鶴來,有一個兒子叫張來,每次張鶴來回國,張家都要聚在一起吃一頓飯,曆程的姥爺,也就是張家的老爺子做東,地點選在海門大酒店,這裡安保最嚴格。

家宴樓在頂層24樓,張家包下整層,休息室,房間,宴席廳,應有儘有。晚上可以直接在酒店休息。

曆寒江領著曆程和張媛媛進來時,張鶴來調侃:“姐夫,就等你了,姍姍來遲,來,先罰一杯。”

“不敢不敢,曆程剛下課,所以才耽擱了。”曆寒江說。

張鶴來身邊又換了一位太太,是位金發碧眼的法國女人,她的旁邊空著一個位子,是張來的位置。張來做事做人隨心所欲,每次這種場合,匆匆露一麵就溜。

曆程看向姥爺,他的姥爺叫張建明,已經快七十歲,張建明慈愛地看著他,說:“學習要緊,小程,來做姥爺旁邊。”

曆程推著張媛媛在姥爺身邊坐下,曆程給姥爺倒了杯茶,笑著說:“姥爺,少喝酒。”

飯局的開頭總是張媛媛,她病了太多年,雖然是個病人,但也是張家的大女兒,當年曆家娶張媛媛算是高攀。

“我姐瘦了,姐夫,你這是不是照顧不周?”舅舅問。

“今天早上剛稱了體重,胖了還是瘦了?”曆寒江問護工。

“太太最近胖了些。”護工回答。

“你這眼神不行啊。”曆寒江對著張鶴來說,看了看他身邊新帶回來的妻子,暗含諷刺意味的問:“這是你的新秘書?”

張鶴來哈哈大笑兩聲,說:“開個玩笑,我姐交給你我放心,這是lilian,我妻子。”

張鶴來的新妻子叫莉莉安,看起來是個高知分子,講著一口流利的中國話,對家裡的各個成員也都很清楚。

“今天曆晴沒來嗎?”莉莉安禮貌地問,“聽說她也喜歡養蛇,我專門帶了禮物送給她。”

張鶴來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拉住莉莉安胳膊,和曆寒江解釋道:“她不知道,姐夫,你彆介意啊。”

曆寒江麵色不太好,搖了搖頭,姥爺低頭喝了一口茶,說:“翻篇了,我們不提這個。”

張媛媛聽到曆晴的名字,忽然站起,眼睛裡滿是焦急,朝著門的方向走,嘴巴裡嘟囔著:“晴晴,晴晴,我怎麼把晴晴忘了。”

曆程慌忙跑過去扶著母親,說:“媽,晴晴在家,你彆著急。”

張媛媛推開曆程,恨恨地說,“我不相信你們,你們騙人!”

“哎,姐,回來。”張鶴來喊了兩聲沒喊住張媛媛,趕緊跟著出去,房間裡的人紛紛站起去攔張媛媛,張媛媛仿佛感受到了威脅,突然開始朝樓道狂奔起來,邊跑邊叫晴晴的名字。

靠近安全通道處的一扇房門緩緩打開,一個帶著眼睛的年輕男人從房間裡走出,手上還拿著點焊機,二十幾歲的樣子,曆程一眼認出來這是自己的表哥,張來。

“張來,攔住你姑姑。”張鶴來趕忙說。

張來看到張媛媛發瘋的樣子有點愣住。張媛媛跑的很快,抓住張來的胳膊問:“你看到晴晴了嗎?晴晴在哪兒?”

張來被張媛媛這種狀態嚇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等張來反應過來,曆程先一步拉住張媛媛,張媛媛非常抗拒曆程,推開曆程,直接進入張來的房間尋找曆晴。

房間裡站著韓飛和比佑,曆程有些驚訝,比佑怎麼在這裡?

曆寒江事先帶了幾個護工,護工跟著衝進房間,熟練地用捆綁帶控製住張媛媛,張媛媛開始瘋了似的哭喊掙紮。

“打鎮靜劑吧。”其中一個護工說。

“在箱子裡,我去車裡拿,你們倆先控製住她。”另一個護工說。

一群人站在房間外邊,不敢進去,曆程蹲在母親旁邊,無助地看著母親痛苦地哭喊,眼睛微紅,媽媽口中的曆晴他不知道怎麼找回來。

比佑站在房間角落,看著眼前的一切,地上的女人衣著華貴,卻被人捆綁著,隻能痛苦的哭喊,尋找自己的女兒。

曆程默默陪在一邊,不再強大,不再高傲,而是一個無能為力的孩子,

比佑有些於心不忍,摘下自己常年帶在身邊的貝殼掛墜,每次福利院小孩哭鬨,比佑都拿這個貝殼掛墜哄他們。

“不哭了,不哭了。”比佑慢慢靠近,“看看這是什麼?”比佑語氣緩慢柔和,張媛媛看向貝殼。

“貝殼裡藏著我們最珍貴的東西,它現在在休息,摸一摸它,讓她好好休息好不好。”比佑說。

“我要晴晴。”張媛媛說。

“晴晴就在裡麵,住在珍珠裡麵,但是她現在在睡覺,等她醒了我們再叫它好嗎?”比佑說。

“我想摸摸它。”

比佑把貝殼交給張媛媛,示意曆程解開繩子。

曆程眼神示意護工解開繩子,護工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聽從了曆程的話。

房間裡寂靜無聲,繩子解開那一刻,所有人都準備好再次控製張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