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績公布，比佑第一時間跑向成績欄查看成績，高二年級全校第一名依舊是曆程，每門課的評級都是A+。比佑的名字排在特優班最後一名，兩門掛科，沒超過30%的掛科率，物理和生物是D-。

比佑從成績欄的人牆裡擠出來，正好撞見曆程、陳禮和、梁萬裡。

“比佑，一起上課去？”梁萬裡說。

下節課是摔跤課，比佑並不想和這三個人一起去上課，搞不好會被分在一組，“我忘記帶摔跤服了，你們先去。”

“更衣室有新的，不需要自己帶。”陳禮和堵住比佑。

“不用了，太麻煩你了。”比佑禮貌地說，眼看著曆程逐漸靠近自己，有點想逃離的衝動。

“快上課了，走吧，難道你還把我們當敵人？”曆程笑著問，一隻手搭上比佑的肩。

“沒有。”比佑回答，他不想和曆程為敵，但是曆程這種人他也不想靠近。

曆程了然地笑了笑，說，“既然沒有，就一起走吧。”

曆程捏住比佑的肩，推著他向前，比佑毫無辦法，猛然掙脫似乎太過尷尬，隻好硬著頭皮和曆程走。

摔跤課總共5學時，修完可得1學分，比佑還沒上過摔跤課。

摔跤課的更衣室四人一間，梁萬裡和陳禮和很利索地換好摔跤服，比佑還在研究怎麼穿，大小合適不合適。

曆程明明已經換好衣服，卻也不出去，目光一直跟隨著比佑。

比佑背過身，突然聽到曆程靠近，身體一激靈，轉過身來，正好被曆程堵在角落。

“讓我看看之前的傷怎麼樣了。”曆程說，目光落在比佑露出的胸膛和腹部。

“都好了。”比佑有些不自在。

曆程的手略過淤青和傷疤，輕輕撫摸，問：“會疼嗎，有感覺嗎？”

“不會，沒有。”比佑偏過頭去，曆程靠的太近，比佑無法抬頭看他，也無法直視前方。

曆程輕輕一按，比佑還是覺得疼，身體自然地蜷縮，堪堪被曆程扶住，疼痛讓他氣息有些紊亂，曆程的手還在作怪，比佑嘗試推開他，曆程又輕輕一按，比佑不敢再亂動。

“今天是不是沒有上藥，我給你上藥？”曆程問。

比佑搖頭，說：“不用了”，皺著眉頭做出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你不用這麼害怕我，我不會再傷害你。”曆程退開一些，打開自己的櫃子取藥。

比佑趁這個空擋三下五除二穿上摔跤服，禮貌拒絕道：“真的不需要。”轉身飛速逃離。

特優班和藝體班摔跤課還是一起上課，比佑焦急地尋找程路明，程路明正好也剛從更衣室出來，朝比佑招手。

比佑看到程路明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快步過去，程路明一把把比佑抱住。“慌什麼？”程路明笑著問，看了眼比佑的摔跤服，說：“摔跤服在你身上竟然挺可愛的，我以前一直覺得摔跤服很醜。”

比佑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實在不知道哪裡可愛，餘光看到曆程走向陳禮和，沒有跟過來，比佑這才鬆了口氣。

“摔跤課和拳擊課是一樣的機製，最少比賽十五場，10分沒被扣完就算及格。”程路明向比佑解釋，“其實我是柔道黑帶，這個教室能贏過我得隻有曆程，不過你放心，和我一組，我一定讓你過。”

“像你這樣的，應該很少有人願意和你一組吧？”比佑笑著問，畢竟沒有人願意碰上一個厲害的對手。

“理論上是這樣啊，但是耐不住我長得帥啊，多的是人心甘情願輸給我。”程路明嘚瑟地說，然後指了指曆程，說：“諾，那位才是沒人願意一組的對象，他和誰摔跤都不手下留情，連女生也照摔，嘖嘖嘖，毫無紳士風度。”

曆程一個人坐在休息區，像往常一樣，看起來既強大又孤單。

“那他這門課怎麼過啊？”比佑問。

“贏過老師一次可以直接通過。”程路明說。

比佑了然，江水一中的各項製度確實特彆，但是也具有一定的合理性。

摔跤老師首先帶著大家熱身，然後給大家示範摔跤動作，曆程是他的助手。

“我們來練習，比佑，你先學怎麼摔，摔得好才能保護自己不受傷。”程路明說。

比佑點點頭，按程路明說的做，有墊子並不會感覺疼。

“我們先來過胸摔。來，比佑，”程路明表情天真活潑，讓比佑毫無戒備之心，於是程路明一下子就找到了比佑的漏洞，拿住比佑的脖子，比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摔在地上，程路明順勢騎上來，將比佑雙臂向上按住。

比佑隻覺得天旋地轉，問：“這是過胸摔嗎？”

“不是，這是我要教你第一個技巧，兵不厭詐。”程路明調皮地說。

“我謝謝你。”比佑說，表麵笑嘻嘻，心裡mmp，程路明跟齊贏一樣好勝。

“沒事，這個不算正式分數，不扣分，陪我玩玩。”程路明說。

比佑勉強站起，點頭答應。程路明喜歡捉弄人，不到5分鐘，比佑就被各種花式摔在地上。

“程路明，我們休息一會好不好？”比佑被程路明十字固定在地上，他覺得這比拳擊課累多了，摔跤他一點也不會啊。

程路明見比佑真的累了，將他放開，看著仰躺在地上的比佑，小臉粉撲撲的，嘴巴微張，眉頭微蹙，呼吸紊亂，一種奇異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你怎麼這麼不經摔？”程路明反問，胸中突然一陣邪火，不敢看比佑。

比佑手肘撐地，艱難坐起，說：“我能換彆的項目嗎？摔跤太累了，還是選彆的體育項目比較好，最好選跳繩這種一個人的，不知道江水一中有沒有這個項目。”

“遊泳怎麼樣？”程路明建議。

“可以！”比佑在海邊長大，這個他會，應該很快就可以通過考試、順利拿到學分。

“走！換項目，我去申請。”程路明有點興奮。

正起身時，比佑忽然想到胸口腹部的傷，瞬間退縮，“程路明，要不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