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佑坐上阿肯的車,離開醫院。
開往賓館的路上,阿肯還是一樣的沉默,比佑靠著車窗昏昏欲睡,沒想到一切會這麼順利,張楠同意幫曆晴,不再包庇張樺,應該是韓飛前期工作做得好。
張起赫和張楠也不再冷戰,雖然張起赫看起來還在生氣。
白鷹這個名字讓比佑重新想起和齊贏東區西區打拚的日子,齊贏當時是西區最厲害的拳擊手,比佑一開始也跟著齊贏在西區打拳,後來比佑的學習成績越來越好,齊贏才開始讓比佑專心上學。
函哥是東區的老大,和齊贏有些過節,有一次差點打死齊贏,齊贏的腰傷就是在東區落下的。
回到賓館,比佑剛進房間,聽到有人敲門,比佑打開門,是酒店的服務生。
“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您。”服務生手裡拿著一束花,裡麵放著一張卡片。
比佑接過花,打開卡片。
“歡迎回來,白鷹。 李函。”
比佑瞬間覺得寒從腳起。
一個小時內,比佑的房門被反複敲響,一束束玫瑰花送進來。
“你為了齊贏做了那麼大犧牲,最後他還是拋棄你了,難過不難過嗎?哈哈。”
“我想你了,你正好也在南秀,想不想一起敘敘舊?”
“你沒有以前漂亮了,可惜~”
“你的小夥伴們很有意思,什麼時候一起玩玩?”
“明天晚上來東區找我。”
比佑撕碎李函送上來的卡片,玫瑰花擺滿了房間,香氣太過濃鬱,比佑有些頭疼。
房門再次被敲響。
比佑拿起一束花扔上房門,說:“我不收,回去吧!”
“比佑!是我,阿肯。”
比佑恢複平靜,打開房門,阿肯穿著睡衣進來,看到滿地的花,露出些許驚訝,問:“怎麼回事?是誰送來的花?你遇到了什麼麻煩?”
“沒有,無聊的惡作劇而已。”比佑說。
“我幫你清理出去?”阿肯問。
“好的,謝謝阿肯哥。”比佑和阿肯把花扔進樓道的垃圾桶。
“有什麼麻煩隨時叫我,我就在隔壁。”阿肯說。
比佑點點頭,他太累了,終於能安心睡一會。
第二天一早,比佑下樓買早飯,路過垃圾桶,昨晚的玫瑰還堆在那裡,撕碎的卡片還沒有被清潔人員收走。
買好早飯上電梯正好遇到阿肯,阿肯手裡也提著兩份早飯。
“我給你買了早飯。”兩人說,又了然地相視一笑。
“我起晚了。”阿肯說。
“沒有,你那麼照顧我,本來應該我給你買早飯的。”比佑笑著說,“我買了海鮮粥,你肯定喜歡。”
“什麼時候回江水市?”阿肯問。
“周日。”
“好的,我訂機票。”阿肯說
“謝謝你。”比佑說,阿肯可靠溫和,總是默默地把一切事情處理好,在做事方麵,不得不說曆程身邊的人都很像他。
“其實你不用對我這麼好的,你可以多休息休息。”比佑說。
“我隻是按照曆程少爺的吩咐做事,他怎麼說,我怎麼做,如果我哪裡讓你覺得不自在,我可以改。”阿肯說。
“沒有沒有,我怕你太累。”
阿肯露出笑容,說:“我拿工資的,不累。”
比佑不再多話,也是,阿肯聽的是曆程的吩咐。
張起赫住在市中心的醫院,比佑剛到達骨科住院部的樓層,就聽見張起赫和護士小姐姐談話大笑的聲音。
“真的嗎?那幾個人上個月剛出院?”張起赫笑著問。
護士小姐姐小聲說著什麼八卦。
“哈哈,活該,那他們的傷可比我的重多了。”張起赫笑著說,“那幾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還好今天沒來煩我。”
比佑靠在門邊,張楠坐在沙發上看書,皺著眉捂住一隻耳朵。
“張起赫,我一進樓道就聽見你的笑聲,這是醫院,不是教室好嗎?”比佑說。
“比佑,你來了!我跟你說,昨天那個男的,”張起赫比劃著那個男人踩煙頭的動作,說:“那個裝b怪不知道被人揍過多少回,上個月剛出院。”
比佑看了看張起赫打著石膏的小腿,問:“你腿不疼了?”
“疼啊,不過聽到那個混蛋也住過院,我好多了。”張起赫喝了口粥,說:“今天陪我出去走走,我為你付出太多了,我這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
“傷筋動骨三個月,好好養著吧。”護士姐姐警告道。
張起赫笑著回應,“護士小姐姐說的對,幸虧有小姐姐照顧我,我才沒被那個幾個人煩死。”
護士姐姐白了一眼張起赫,張起赫總喜歡誇張,護士姐姐完成自己的工作後,走出病房。
比佑問:“那幾個人指的是追你們的人嗎?”
“嗯嗯,不過他們一聽到白鷹這個名字就不追了,死纏爛打問我白鷹什麼時候回東區。”張起赫歎了口氣,“回東區?回他奶奶個錘!”
張起赫嫌棄地看了眼比佑,說:“沒事你就趕緊回去吧,也不知道天天往南秀跑乾什麼。”
比佑知道張起赫擔心自己才要趕自己走,可是張起赫既然已經被東區那幾個人纏上,他就必須替張起赫擺平東區的麻煩。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替你們擺平這個麻煩。”比佑表情認真。
“我不需要。”張起赫回答,拿著勺子把粥舀起又倒出。
“沒事的,齊贏之前和東區的矛盾都是我解決的。”比佑微笑著說,表現出自信的樣子。
張起赫看的出來比佑是故作自信,其實比佑明顯底氣不足,他在害怕。
“我說了,不需要!你回江水市好好上學不行嗎?為什麼要回來南秀?你之前打拳的日子忘了嗎?天天掛彩,現在好不容易有校長資助你上學,爭點氣好好讀書好嗎!”張起赫真的生氣了。
“你不用擔心,我陪他去。”阿肯說
阿肯看著張起赫,說:“比佑現在是我們少爺的朋友,不論遇到什麼麻煩,少爺都會為他解決,你不用擔心。”
“阿肯,你不了解南秀,東區不是江水市那種居民住的小區。”比佑想解釋清楚,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南秀的幫派和地下產業。
“我確實不知道,但是保護你是我的職責。”阿肯說。
張楠放下手中的書,看了看阿肯,又看了看比佑,比佑現在是曆程的朋友?
張起赫不似之前那般抗拒,阿肯看著非常強壯可靠,而且他看的出來阿肯對比佑很好,隻是阿肯口中的少爺是誰?
“你家少爺是韓飛?”張起赫問。
阿肯笑著搖了搖頭,說:“不是,是曆程。”
張起赫打開百度,輸入曆程,一係列新聞映入眼簾。
“哎,比佑!曆程我知道!我爸工作單位的投資人就是曆程,我爸還和我說過,說他們的老板之一是個沒成年的富二代,沒想到就是曆程!”張起赫激動地說,“看起來和阿肯哥一樣靠得住,什麼時候介紹給我認識啊?”張起赫眨著眼睛問比佑。
比佑有些為難,擠了擠笑容,勉強地說:“有機會介紹。”
“夠意思,有阿肯跟著,沒事,阿肯哥,你可千萬得替我出口氣啊,我這麼多年哪受過這委屈?”張起赫訴起苦來。
下午,張起赫出院。比佑和張楠辦好出院手續。
張楠拿著本跌打損傷方麵的書看了一整天,把骨折護理方麵的注意事項列了一個單子,貼在宿舍牆上。
恒溫箱亮著燈,感受到張楠回來,小黑蛇慢慢移動起來。
張起赫一進宿舍便在床上躺下,現在這間宿舍隻有他和張楠住,其他人都被宿管調走了,張楠在學校受到同學們的抵製和排擠,宿管隻能讓他和張起赫單獨住一間宿舍。
“張楠,張起赫就拜托你照顧了,校外的那些人我會幫你處理的。”比佑說。
張楠點點頭,“張起赫因為幫我才受傷,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
張起赫擺手道:“比佑,你趕緊和阿肯哥忙去吧,彆管我們,我們在學校好得很。”
比佑無奈笑了笑,張起赫又在趕他走,比佑看了看阿肯,把東西放好,打算離開,正要離開時,張起赫叫住阿肯。
“阿肯哥,比佑其實真的很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能上高中,才能有一個好好學習的機會,你一定多多照顧他,我之後一定當麵謝曆程。”張起赫認真地說。
阿肯拍了拍張起赫的肩,說:“放心吧,好好休養。”
阿肯和比佑離開了學校,周六的宿舍樓空空蕩蕩的,大部分學生都回家了,張起赫怕父母知道自己惹事受傷,隻好待在學校,張楠在南秀,沒有親人,也隻能在宿舍,不過兩個人正好作伴,也不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