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這樣你也喜歡嗎?”他自嘲地笑了笑,抬手撫上陸征的麵頰。
話音剛落,就被人用力抱住。
陸征痛得渾身都在顫抖,齒間已經溢出血來。這一刻,他才恍然明白了為什麼白榆的代號叫“蜂後”,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能反向控製和壓迫Alpha的腺體能量和信息素。
這種超越人類極限的能力背後,也代表著湮沒一切的孤獨。
陸征忽然想起,白榆在荒野的河岸邊告訴自己,他在12區特勤組的任務是剿滅失控實驗體。他說的時候麵色是那樣輕鬆,可實際上他動手殺死的,是自己的同類。那會是一種怎樣的無奈和無助。
強烈的酸澀從心頭炸開,蔓延向四肢百骸。陸征緊緊抱住白榆,沉聲道:“喜歡。”
“我說喜歡!”他提高音量。
“白榆”,神經的痛感還在密密麻麻的延續,陸征腺體充血,脖子僵直著難以動彈,聲線嘶啞道:“無論你究竟是誰,無論命運如何轉折,這一點都不會改變。”
白榆靜靜地任由他抱著,半晌才將手輕覆在陸征的脖頸上,小心地揉了揉。
“我還沒有用全力。我隻是不想騙你,陸征。”
“我在研究所被關了整整兩年,各項身體機能都需要時間恢複。後來又因為染上疫病,在荒原裡體力不支,所以可能給你造成了我是一個需要你保護的Omega的假象。”
“你對我的信任,其實是建立在自信的基礎上。”
“因為對你而言,我是沒有威脅的,就算知道我曾經是12區軍部的人,你也依然選擇了保護我。”
“可是如果你有一天發現,我根本是不可控的,甚至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你。你還會做出這場豪賭,孤注一擲地選擇相信我嗎?”
“你彆給自己臉上貼金。”陸征放開白榆,“你以為你演技精湛,我什麼都看不出來?”
“你真當我傻?”
“我見到你的第一麵,你在被打了麻/醉的狀態下,赤手空拳打碎鋼化玻璃,五秒之內就把一個Alpha實驗體直接KO。”
“後來你在特戰組的表現,多多少少是隱藏了些實力的。你知道自己身份成疑,怕表現得太過顯眼引來不必要的麻煩,這都是人之常情。你以為我真看不出來?”
陸征呼吸間帶著淡淡的血氣,深灰色的眼瞳緊緊盯著白榆。
白榆被這迫近的目光看得脊背發寒,推搡了兩下,試圖拉開與陸征的距離,但後者卻強硬著紋絲不動。
“還有劫持研究所的事情,那個帶著麵具的Alpha,你已經想起些什麼了,我說得對不對?”陸征居高臨下地逼問。
“沒有人真傻,白榆。”
“我隻是不想戳穿你。”
“——呼!”白榆扭過頭想避開那灼熱的視線,下頜卻被一隻手牢牢卡住,迫使他抬頭對視。
“好吧”,白榆也沒有再隱瞞的必要,無奈道:“你說得基本都對,隻是除了一件事。”
“什麼事?”陸征挑眉。
白榆撇撇嘴:“我真得沒有徒手打破鋼化玻璃。陸隊,你也太瞧得起我了。”
“現場沒有其他工具,我都看過了。”陸征神情複雜地看著他,“那次在病房發生意外,我其實有點擔心你一巴掌下去就給我腦袋開了瓢,事後想想,還要多謝你的不殺之恩。”
白榆尷尬地捂住臉。
他緩了片刻,從指縫裡偷偷瞄向陸征,決定還是把這個誤會澄清。
“這個真不是。是秦臻的助理,看不慣他老板的所作所為,那天偷偷塞給我一個火花塞。那玩意表麵是氧化鋁,硬度比鋼化玻璃大。我藏在手心裡用它砸碎的玻璃,東西後來當然被他趁亂收走了。”
“原來是這樣。”陸征回憶道:“哪個助理?當時第一個跑出來通風報信的研究員嗎?”
“嗯,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