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遊街後,宋雅樂帶著她們去城外不遠的平沙山踏青,天氣甚好,官道行人如織。此時迎麵一大隊人走來,浩浩蕩蕩,百姓紛紛避開。
秦羽若認出來了:“這是城主府的人吧?”
“是。”
領頭人也見到了宋雅樂,上前拜過,“昨日女公子迷失在秘境,城主派我等入秘境尋找,是以花朝節擾了女公子和一眾百姓清靜,還望女公子恕罪。”
這是找了一天一夜?可是昨天傍晚她們就回到了城主府。時舟想,沒有通訊工具還真挺不方便的,信息差太多。
目送這波人離開,秦羽若打趣:“女公子,幾百人尋你,排場大得很啊。”
“知道就好,你再惹我小心我讓家裡人揍你。”
“就你有家裡人,我沒有?改天碰碰啊?”
時舟失笑,看她們兩個拚爹。能拜入登雲宗的,家世一般差不了。早期修行入門需人領著,少不了靈石,畫廢符篆更是常事,普通人家很難支撐得起。
隻是她似乎並沒聽秦羽若提起過家裡,今天還是第一次。
從平沙山回來,剛入城,不知從哪裡冒出人,一把扯住秦羽若的衣袖,“阿允,同我回去。”
玄應不悅皺眉,時舟剛想拉開他們,宋雅樂快她一步,以手為刀劈在他手腕上,喝道:“哪裡來的阿允,不長眼的,什麼人都敢來我麵前放肆了?”
“你才放肆!”男子鬆手,不悅地瞪著宋雅樂。
放肆來放肆去…火氣好大,時舟算是看明白了。
男子腰間掛著一塊龍紋玉佩,衣著華貴,並不像來訛人的。細細打量,這人五官硬朗,一舉一動自帶修養。
服飾能造假,但周身氣度做不得假。
感受到身上的目光,男子抬眼,見到時舟微怔了一下,轉而彎了彎唇,對她點了點頭。
“彆,我就是阿允。”秦羽若見他們劍拔弩張,快要打起來的樣子,弱弱出聲,“他是我表哥。”
“你還知道我是你表哥啊?這幾年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苦嗎!”男子拋了個得意的眼神給宋雅樂,湊近秦羽若,“這回說什麼也得和我回去。”
時舟:?這是表哥表妹文學?
“郎情妾意,深情款款,可歎可歎。”看話本似的,她歎道。
一旁的宋雅樂臉色變幻,拂袖離開。
秦羽若:“看上誰也不會看上這個紈絝子弟。”
男子也連忙否認:“是家裡人讓我找她,我和她可沒半點情意。”
默契得很,時舟笑得花枝亂顫,沒站穩,差點摔倒,被玄應一隻手扶住。
秦羽若問:“楚津,你怎麼找到這的?”
“我隨國師前來拜訪宋城主,誰想到恰好逮住了你。”
時舟看看玄應,又看看走在前麵拌嘴的兩個人。這兩句話信息量有點大。
“東洲王室,姓楚。”玄應替她確認她的想法。
多半是王室的人,但平時是半點沒看出她有王室的傲氣驕矜,時舟對秦羽若又佩服兩分。
“他們回就回,我們繼續玩。”時舟拐了條街。
此時已日暮時分,夜市燈籠高掛,人群喧鬨,時舟走在其中,多了兩分傷感。
玄應跟在她身後,默不作聲。她也察覺到了時舟的不對勁。
不知何時,秦羽若和楚津折返。四人停在香囊鋪前。
“時姑娘。”
叫了兩遍,時舟才反應過來是在叫她。
“見你看了許久,可有中意的?”
秦羽若在旁偷笑,瞥見玄應冷下來的臉,趕緊收住。
時舟順口道:“啊,都挺喜歡的。”選擇恐懼症,該說不說,的確繡得都十分精美,比不出個高低。
楚津大手一揮,就要付錢,“這有何難,都買下。”
“你不是已經有了嗎?”玄應抬頭,與眼神茫然的時舟對視上。
時舟見他們表情不對,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古代,互贈香囊多表男女欽慕,但一開始她沒想到,自己和秦羽若的表哥才見過一麵。
乾坤袋形似香囊,而登雲宗每個人會各自再進行裝飾和標記。玄應的乾坤袋一直在時舟身上,她拿出時,秦羽若倒吸了一口氣。
玄應麵色不改,“這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