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鬆言說完,便張開了雙臂等著雀逍的抱抱。
雀逍不說話,但也不動。
見他不動,白鬆言就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有種很強烈的倔強感。
雀逍知道,如果自己不給他回應,他肯定會一直這樣站著。
這樣下去也不是事,為了不讓雀環看見,雀逍打算速戰速決。
他往白鬆言懷裡鑽了一下,隨後便想立刻分開。
在白鬆言懷裡的時候他還感歎了一下。
這人怎麼比他還壯實。
見雀逍要掙脫自己的懷抱,白鬆言趁機低頭親了一下雀逍的臉頰。
雀逍感受到了異樣的觸感,於是用大力推開了白鬆言。
“你乾什麼……”他瞪著白鬆言,後槽牙咬得很緊。
“對不起,占了個便宜。”
白鬆言的態度很誠懇,但在雀逍看來,隻有欠揍。
雀逍用手擦著臉,不自覺地往門口看去。
“放心,”白鬆言看透了他的心思,“你弟弟看不到的。”
事實確實如此,白鬆言很巧妙的用自己的身子和半個門擋住了臥室門口。
雀逍確認過後放心了不少,但還是滿臉厭惡地盯著白鬆言。
“你彆這樣看著我,之前不也親過一次?”
“兩次都是名不正言不順,”雀逍一直用手搓著剛才白鬆言觸碰過的地方,“你滾出去。”
白鬆言看著雀逍,忽而有些心慌:“……你生氣了?”
雀逍不說話。
“是我唐突了,對不起。”白鬆言辯解著,“我隻是……開個玩笑。”
“不好笑,”雀逍指著門口,“滾出去。”
雀環在臥室裡,隻能聽到一點動靜,但聽不清兩人的對話,臥室的門也被白鬆言擋著,根本不知道裡麵發生了什麼,所以不太敢說話。
他哥第一次帶同學回家,但這個同學,跟他哥的關係似乎不是很好。
……
之後,這個家裡便一直很安靜,時間嘀嗒流逝,甚至到了幾個人都該睡覺的時候,也沒有聲音。
白鬆言躺在沙發上,身上沒有可以蓋的東西,這樣在夜裡還是有些冷的。
但他不敢去找雀逍了。
就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屋裡終於有了動靜。
白鬆言本來以為是誰要上廁所,但聽這動靜在向自己靠近,不像是去廁所的。
他下意識裝睡。
隨後,他隻覺得身上一沉,有東西壓了上來。
沒多久,腳步聲就遠去了。
白鬆言起身一看。
是被子和枕頭。
“嘴硬心軟……”他嘀咕著,轉而笑了,“果然很可愛。”
或許是被子的緣故,這一夜,他便沒再覺得冷。
……
次日雀逍起的比任何時候都早,因為他徹夜沒睡。
黑眼圈很重。
而且要提前做好早餐,還要送雀環去學校。
不過好在即使一夜無眠,也沒影響到雀逍做飯。
他先把麵包塞進了烤麵包機,隨後很利落的煎了兩個雞蛋,刀工很熟練,切了幾片薄厚適當的火腿,隨後把生菜洗好了,現在隻需要等待麵包出爐。
隨著“叮”的一聲,麵包彈了出來。
沙拉醬就在手邊,雀逍很快就把兩份三明治擺好了盤,緊接著又溫了兩瓶牛奶。
他剛準備去叫雀環起床,但看著客廳,卻停住了腳。
白鬆言已經走了。
雀逍看著已經疊起來放在沙發上的被子和枕頭,沒吭聲。
他走過去要把這些收起來,卻發現枕頭下麵壓了一張紙條。
【雀總,以後對我能不能溫柔點?我媽喜歡溫柔的兒媳婦,不過,你現在這個樣子也很好,我媽也很喜歡,真的。昨天親你那件事是我的錯,對不起。但我不想改。】
雀逍看到最後一句,眉毛不自覺一抽。
他有些悔恨:“當時為什麼沒給他一拳?”
在燈光下,透過紙張,能看出紙條背麵也有字。
【謝謝你偷偷來給我送被子,不過我更希望是你半夜夢遊栽進我懷裡。】
雀逍的眉毛又抽了一下。
紙條上的字是很秀氣端莊的,但內容是不知廉恥的。
“都大三了,好歹比我大一歲……”雀逍把紙條折起來,準備往垃圾桶裡扔,“怎麼還沒個正經樣。”
手抬到一半,都已經對準垃圾桶了,他卻頓住了。
雀逍繼續自言自語道:“字如其人都是騙人的,渾身上下,就這一手漂亮字跟他一點也不搭邊。”
半晌。
紙條被他塞進了上衣口袋。
……
“叩叩叩。”
雀逍敲了敲雀環的房門,說:“雀環,早飯好了,該起床了。”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雀環的房門打開了。
走出來的時候,雀環整個人還是不太清醒的狀態。
見他手裡拿著東西,雀逍便問:“手裡那是什麼?”
“嗯……葉鳴的飯卡,”雀環說著,話裡還帶著些睡意,“我怕忘記,就放在枕頭邊了,等會要放到外套裡。”
“原來是這樣,”雀逍笑了,“那來吃飯吧。”
直到坐下,聞到熱乎乎的牛奶香時,雀環才算是清醒了些。
他這才注意到了雀逍的變化。
“哇,哥。”雀環問,“你黑眼圈為什麼這麼重?做噩夢了嗎?”
雀逍想了想:“算是吧。”
“你夢見什麼了?”
“被狗咬了。”
雀環聽了,有些想笑:“原來這算是噩夢呀,咬的哪裡?”
“臉。”
“啊?”雀環點點頭,“咬的位置還挺不同尋常的,我以為是胳膊。”
雀逍啃了一口三明治:“是啊,那隻狗可能有病。”
雀環接話道:“狂犬病嗎?”
“心臟病。”
雀環笑了:“這跟心臟病有什麼關係?”
“與眾不同啊。”雀逍配合他解釋道。
雀環笑了半天,才覺得有些不對勁。
“哥,我剛想起來,那個哥哥人呢?早飯都沒吃。”
“趕早八,正常。”
“嗯?所以是……”
“翻牆去了。”
雀環一時無言。
兩人對視片刻,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