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一下,轉了回去,發現冰箱上多了張便利貼。
難怪感覺剛才好像有點怪怪的。
我眯著眼摘下了便利貼,想看看林筱給我寫了什麼,然後一看,是一片取件碼。
林筱在下邊批注,這是爸媽走之前在買的,最近幾天才到,叫我今天起來看見了去搬回來。
好吧,我歎氣,看來所有哥哥和兒子都擺脫不了跑腿的命運。
我提起筆,趁腦子還算清醒,給林筱在新便利貼上留言讓她回頭看見記得找我,我有事想和她細聊,比如她和她那個小女朋友到底說了多少家裡的事之類的,一句兩句說不清楚,大概要聊個很久。
又拿起寫滿取件碼的便利貼,為了防止遺漏,我給我媽發了一遍照片,得到沒遺漏的回複之後,出門把手上的單號和她補發給我的快遞一起取了回來。
嗯,時尚雜誌、新買的衛生紙……為什麼還有鍋鏟?家裡的鍋鏟不是用的好好的嗎?襪子……怎麼又是這種一買一大捆的絲襪,一次性是一次性但真的不舒服啊……
還有一個大件一個小件沒拆,但桌上已經堆滿了快遞盒和彆的雜物,我麵不改色的推了推給自己清楚一片乾淨的桌麵,就聽啪嗒一聲,有什麼輕體物件掉下了桌,然後沒等我反應過來是什麼東西,又是咚的一聲,十足是什麼有些重量的東西啊跟著一塊跳下了桌。
而且我好像還聽到了什麼哢嚓聲。
很不好的預感。
我起身走過去,等看清後不由歎了口氣。
預感成真。
我的眼鏡先摔倒了地上,然後又被緊隨而下的書砸了個徹底,萬幸的是書沒事,內頁沒被劃破,隻是沾了點灰,不幸的是,眼鏡不知道是摔得還是被書砸得,壯烈犧牲。
我收拾著桌子,看了眼表,不算太晚,差不多出去還能順便把午飯吃了。
眼鏡不管是修還是換,今天總得到手,不然實在不方便。
我近視度數不深,就一百來,但常年靠著電腦,又喜歡晚上加班,防藍光的眼鏡幾乎就是我另一對招子,而且框子當初挑得好,有陣子,洛馥曾經無不羨慕的看著我戴了眼鏡的樣子誇我有眼光,不戴眼鏡是校草,戴上眼鏡就是清冷職場精英,下一秒對著她選了個粗框眼鏡的男朋友恨鐵不成鋼。
我本人對這種誇獎還是很受用的,並且出於規範用眼防止度數加深的目的,我用到眼鏡的頻率還是挺高的。
所以這個門非出不可。
這個想法被我很堅定的執行了,我再次穿好防曬衣,帶上黑膠雨傘,拿好被妥善裝進眼鏡盒的眼鏡和手機出了門。
熬著接近正午的大太陽,我徒步去到了一家很知名的眼鏡店,我小時候第二幅眼鏡就是在這裡配的,第一副眼鏡的當年檢查時在眼科醫院配的,因為那個時候我奶奶本來想隨便找一家店配眼鏡,但是我媽堅決不同意,她認為我還小,配眼鏡這種事一用至少兩三年,小孩發育快受環境影響大,要是不正規很容易讓眼睛雪上加霜,於是堅持帶我到了這家很正規的店來配眼鏡。
一切都很順利,店員檢查我的眼鏡後告訴我由於鏡片有幾年了使用後磨損,建議我換一副新的,我驗了光,跟著店員來挑鏡框。
這幅老氣,這個帶上有點難看……
“虞哥?”我聽見有女孩有些不太確定的叫我。
我抬起頭,微眯著眼看過去。
她看起來剛進店門,逆著門外大好的陽光,讓我有點看不清。
緩了一下,我終於聽清、看清了她。
“虞哥?”
是祁冉。
我實在有點心虛。
人可真是念不得。
比如昨晚我打遊戲的時候,我網友告訴我,每次他摸魚時一祈禱他的搭檔彆發現他摸魚,那幾乎沒多久,他的搭檔必然得過來把他從摸魚的天堂撈走扔進工作的地獄沉塘。
比如,我出門前在想:
——得想個法子,給林筱上上談戀愛的眼藥,叫她長點心眼,要是不行,及時分手及時止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