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綱吉任由我將他的左手包在雙手手心內。他用很憂傷的眼神定定地看著我,然後緩緩地道:“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是把我當做需要照顧的小孩子看待的。雖然隻大我兩歲,但你總給我一種經曆過很多很多事的蒼老感覺。”
……蒼老?這是在說我心理年齡太老了嗎?!
我有些錯愕,而他仍在繼續講著。
“你對我的好,對我的關心,對我的照顧,這些我都可以坦然接受,因為在年齡上我確實小於你。但是,但是,”他頓了一下,接著閉上眼,幾近是吼出來的,“但是請彆一直把我當做隻會躲在你身後的小孩啊!我會成長,也可以成為你的依靠!”
這一番話著實讓我有些吃驚,隻發出一個語氣詞。
沢田綱吉:“誒誒誒!!我的聲音是不是有點太大了沒嚇到你吧?對不起真的很抱歉!!啊又感覺有些羞恥……”
“總之,我想表達的是,阿月姐有什麼事不要總壓在心裡,都可以告訴我!雖然我不一定幫得上什麼忙,”沢田綱吉喪氣了一瞬,接著堅定道,“但是,憋太久了也會喘不過氣不是嗎?我隻是,隻是不想再看到流露出那種樣子的你了。所以,可以嗎?”
我緩緩地眨了眨眼,很輕地應:“好哦。”
雖然做不到,但我根本沒辦法拒絕這溫柔的請求。
真是拿他沒辦法,這算什麼啊……撒嬌嗎?覺得自己長大啦?
我確實一直在把他當做孩子看待,甚至我還有透過他尋找妝裕的影子。
妝裕是我作為夜神月時的親妹妹。這樣子說似乎有種把綱吉當做代餐的感覺,並不是如此。他與妝裕不論是性彆性格理想特長愛好沒有一點相似之處,按理說是一點能聯係上來的地方都沒有的。
“阿月姐!”
但唯獨這一聲稱呼。我能從中想起我原先至親的妹妹。那個以我為目標和光榮,會揚起小臉,眼中閃著光亮的小女孩。
“你答應了!”小少年此時的棕瞳也是亮晶晶的,似是整片的星空被裝入其中。他生怕我反悔一樣飛快地碎碎念起來,“既然這樣就不許反悔了!反悔就要吞一千……不行,這個太惡毒了,那就罰阿月姐吃一周的蛋包飯!”
他又一次地否定道:“不,這個也不行,阿月姐還是吃一周的香菜吧……”
我對雞蛋做成的一切食品過敏,而香菜僅僅是不喜歡吃而已。
我笑著看他念叨著,心裡歎了口氣。
這不就是小孩子嘛。
“那,阿月姐可以告訴我你剛剛傷感的原因嗎?”
他終於抓到了他要求的重點,將話語權交遞給我。
我搖了搖頭,他有如五雷轟頂。
“誒?為什麼啊!可是,是剛剛才答應好的……”
“阿月!阿綱!下來吃晚飯啦!”
他不可置信的嚷嚷聲與樓下沢田奈奈的聲音重複在一起。
“你要求中有個前提,但我不認為還怕隔壁領居家養的吉娃娃的男生算是成長了哦。”我頂著他幽怨的眼神聳聳肩繼續道,“好了,先下去吃飯吧。”
要怪就怪我沒忍住直接答應了,現在還得強行找個理由打破這小孩的高興,壞人還是該我來當。
真抱歉……但是那種事他沒必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