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是回東宮以後死的。”
蘇弦錦想著劇情出神,即便聞著烤肉的香味也沒什麼食欲。
“哦,我好久前看的,都快忘了,就記得主角一些內容。”陳晴夾了塊烤好的肉給她,“快吃,不然焦了。”
蘇弦錦歎了口氣。
陳晴問:“怎麼了?這個小太子跟程筠有關嗎?。”
頓了頓,蘇弦錦才輕輕點頭。
“原先以為是程筠故意逼死他的……現在回看,不知道怎麼說了。”
她語氣低沉下去,不禁染了些哀色。
她覺得自己不能這麼等著,她很想去看一眼。
“我要回去睡覺。”
陳晴懵:“啊?大中午的睡什麼覺?”
隨即反應過來:“你要去夢裡?”
蘇弦錦點頭:“不然想著這事,我沒法集中精神。”
陳晴很能理解她的心情,便沒阻止:“那你去吧。”
蘇弦錦歉疚:“對不起啊,下次陪你吃烤肉。”
“沒關係,我打個電話讓趙珩過來吃就行,他正好今天不上班,指定樂意得不得了。”
蘇弦錦猶豫了下,還是給她點了杯奶茶,才回宿舍。
她這邊走了沒多久,陳晴男朋友就趕來了,頗有些幸災樂禍。
“我說讓你跟我約會,你非說跟小姐妹吃烤肉,怎麼樣,被小姐妹放鴿子了吧?”
“手酸了,你烤吧。”陳晴撂了挑子,“這有什麼,我因為你放人家鴿子也有啊,你們男人真小氣。”
趙珩說不過她,隻好老老實實烤起肉來。
“對了,你室友上次關心的那個程筠,我在醫院看見他了,他這兩天在住院。”
“他為什麼住院?”
“你就不能先問我為什麼去醫院嗎?”
“癌症晚期?”
“……”趙珩汗顏,“算了,告訴你吧,他是因為自殘住的院,這事是個秘密,你不要亂傳。”
“臥槽……自殘?!”陳晴驚呆了。
*
蘇弦錦過來時,程筠正離了庭院往外走。
她隻來得及匆匆一瞥那道玄色背影,連狐裘也來不及穿,便提著裙子飛快跑著跟上去。
等程筠的馬車走了,景林領人欲進院子打掃,驟然看見除程筠外另一行腳印,偏小,顯然不是個孩子就是姑娘。
他呆了片刻,臉色唰一下白了。
……那狐妖又來了!
*
蘇弦錦勉強喚住了程筠,才得以爬上他的馬車,甚至在下台階時還不慎跌了一跤,手都擦破了。
程筠從矮桌的抽屜裡取了乾淨棉布與金瘡藥給她。
“會自己上藥嗎?”
他的聲音喑啞,眉宇間也滿是疲倦。
“會。”蘇弦錦忙點頭。
她一邊上藥一邊觀察著程筠的表情,試圖分析出此刻劇情的進展。一心二用,以致分心按到了傷口,不由“嘶”了一聲。
程筠看了她一眼,輕輕拉過她的手,替她小心上藥。
“想問什麼可以問。”
蘇弦錦猶豫片刻,小聲:“楊望璟被廢黜太子身份了嗎?”
程筠垂著眸,長而密的睫翼掩蓋了眸中的情緒:“今日上午的事。”
蘇弦錦從他平靜的語氣中並沒有聽出什麼,但她臉色微變。
那豈不是今日太陽落山後,楊望璟就要死了?
不但楊望璟死了,今晚還有一人死了,那就是楊望璟的老師——太子太傅,鬆羲鬆閣老。
他是第二日清晨被人發現自縊書房之中。
這兩人連續死亡的原因自然而然都被扣在了程筠頭上。
時人言,罪大惡極,罪惡滔天,罄竹難書。
這樣一位活閻王,人人皆欲殺之。
隻是太子的死極大的打擊了朝廷支持太子的官員們的心氣,從此以後,滿朝上下幾乎無人敢再發言,整個北朝官場徹底籠罩在了程筠的陰影之下,變得死氣沉沉。
“到了。”
程筠道。
蘇弦錦猛地掀開簾子看去,隻見眼前是一座氣派的官員府邸,那大門的牌匾上,赫然用金筆書寫著“玉潔鬆貞”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鬆府,她瞳孔驟縮。
是……鬆羲。
“待在車上彆下來。”
程筠的眼神無比冰冷,仿佛幽深的海麵上漂浮著的一座冰山,隻是蘇弦錦似乎隱約見到了那冰山下湧動的岩漿。
“程筠。”蘇弦錦動了動唇,卻沒喚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