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個煙花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1 / 2)

狂轟亂炸 狗腿浪子 3836 字 10個月前

南京城鬨市區華燈初上時分,仙樂斯舞廳的樓梯上響起了高跟鞋的噠噠聲,才到二樓樓梯口,便看到負責演出的經理蕭慶虎急吼吼的竄了出來,搓著手朝著她,語氣有些急的說道:

“柏小姐啊,你可來了,你們會所這頓飯下來,天都要亮了,好幾個客人等不急你,都走了。”

柏珍淡淡道,“這不來了。”

柏珍換了一身黑金相間的貼身旗袍,彆致顯得身材更加玲瓏,烏色柔順的頭發用簪子高高盤在頭頂,耳墜、項鏈、手鏈成套搭配著,閃亮又不失高雅,許是來之前在喝了幾杯,臉上酒意盎然,不用特意打腮紅,連眼皮都微微泛著紅,在柔光下更是讓人心醉。

“會館的生意是生意,仙樂斯的生意您也不能不管不顧呀!”蕭經理自顧自的埋怨著。

柏珍聽著這話,這有人看不到她今天不好的心情愣是往槍口撞,那就不能怪她了,在進化妝間門口駐住了腳,讓身後上來的姐妹先進去,她一手撐在門上,把包挎在肩上,瞥了一眼蕭經理,臉上似笑非笑的說:

“蕭經理,您這一籮筐的話,是鬨著玩兒呢還是認真呢?鬨著玩,我就當您放了個屁,算了就算了,若是認真呢,咱們到時要好好算算賬了。您的意思是我耽誤了您仙樂斯的生意?”

蕭經理來不及搭腔,柏珍繼續連炮珠似的繼續說:“莫怪我說句居功的話,咱們合作的這幾年,不靠著我的名聲和季節的公關,仙樂斯的現在的客流是您蕭經理引來的?來這裡買月票的,一半以上都是來看我的場的,人家來這兒花鈔票是給您蕭經理的?再說,我的薪水也是按照演出來抽成的,得是我該得的,多少也是我樂意。我來,是人情,可不好意思,我今天身體不適,還真來不了了。您要再多句我聽不順耳的,明兒個後個,我身體也都不適了,到時候您看楊總是找您的麻煩還是我呢。舞廳裡的規矩,就用不著您來教我了,您討個輕鬆,我也落個閒。”

話畢,她徑直走下樓,把舞廳的玻璃門一甩,一雙八厘米高跟鞋踏得通天響,剛到門口,就看到幾個熟客,朝著她揮手,“柏小姐,柏小姐”的叫起來。

柏珍也沒看清是誰和誰,先把頭一歪,再把嘴一彎,抬起手揮了揮,包跟著在空中甩了甩,轉頭便上了車。

留蕭經理在原地拍頭懊悔,“怎麼惹了她。”

柏珍上了車,把包咣啷一下丟在旁邊,季潔找了一圈的車位,剛回來就看到這主兒氣哄哄的上了車。

“這是什麼情況。”季潔轉頭看著她。

柏珍拿出包裡的燙金嘴的香煙,點燃狠狠抽了兩口,朝著窗外歎了口氣。

季潔從前座拿了顆薄荷糖,撥開,探了探身,抽走她手裡的煙,“張嘴。”

柏珍嘟了嘟。

“你答應過的,來,啊……”

柏珍接過他的薄荷糖。狠狠的咬碎,以示不滿。

季潔沒理她,開了窗戶,把煙遞給門童讓滅掉,油門一踩,離開了。

他把柏珍送回家裡,四下已無人,侍者還在收拾筵席的殘局。

她轉身上了三樓的臥室,輕輕合上了門,靠在門板上,在黑暗中望著窗外,幾杯酒的後勁也上來了,她的身體開始發熱,跟著心也開始難受了起來。

久彆重逢,她本來有千萬語言想問他,想責備他,可是好像一句也問不出來了,他們之間就像兩條平行線,沒了交集,也好。

柏珍走到化妝台前,打開了小台燈,柔光下,她從包裡取出了一個小盒子,盒子裡是一個銀製的鏡子,她雙手捧起來,借著燈光和月光,她滿目柔情,陷入了回憶。

這是郭驛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那天郭驛約她一起在秦淮河畔散步。

“這橋,可是讓多少文人墨客留情的地方啊。”郭驛感慨地說著。“據說天子下江南也必遊秦淮河呢。”

柏珍看著他發愣的樣子,覺得可愛,便打趣道,“你誌向還不小啊,放在過去可是要殺頭的。”

郭驛笑笑,“我哪兒有這麼大的夢想啊,就一小老百姓。”

“有夢想是好事呀,乾嘛不承認。”柏珍看著橋上,又問道,“若是真的身居高位,就充實和快樂了麼?都還是生老病死,他們有他們的生活,我們有我們的,大家都是世界的組成部分,少了誰,地球不會停轉,但是世界也不再是現在的世界。”

聽著柏珍婉婉道來,郭驛表達了自己的看法,“世界上有人輕於鴻毛,有人重於泰山,人終有一死是沒錯的,但死後是很快被遺忘,還是可以流芳百世,他的價值是可以被衡量的。”

“價值就算有,死後你可以享受到麼?”

“不可以。”

“那為什麼要惦記著呢,過好每一天就是很厲害的一件事。”

郭驛沒有接話,而是問她,“你劃過船麼?”

柏珍從小沒了父母,彆說劃船了,連閒著看人劃船的都沒有過,她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