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內一時之間一片寂靜,辛菀在原地呆滯了幾秒,茫然又重複了一遍:“付......什麼?”
“樂璽的違約金。”應淮繞過麵前幾人走到門口,不緊不慢地開口。
辛菀額角跳了跳:“憑什麼?樂璽的違約金跟你有什麼關係?”
“對啊,”應淮聞聲轉過頭,似笑非笑地望向吳天,“樂璽的違約金和我有什麼關係?”
吳天一噎,他硬著頭皮又重複了一遍剛才跟應淮說的話:“因為這件事的起因是應先生造成的,所以公司決定......”
“是樂璽自己做錯了事,憑什麼都推到應淮身上?”
吳天話還沒說完,便被辛菀不耐煩地直接打斷。
“是樂璽自己乾了見不得光的事,當初沒被扒出來隻能說明‘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被扒出來了隻能說‘該,純屬活該’。”
辛菀剛提了一路的東西,現在滿肚子氣都不順。
他望著張口還想狡辯的吳天,冷笑一聲:“按照你這麼說,誰引起的誰負責,那你作為樂璽的經紀人,他犯法了你是不是也應該一起去蹲大牢?”
吳天:......?
應淮笑眯眯地衝著他彎了彎眼,也不理他,自顧自地開了門,扶著梁士寧的手臂向裡麵走去。
辛菀發泄了一頓氣也消了不少,他將那兩大袋東西重新提了起來,“吭哧吭哧”跟了上去。
吳天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深吸一口氣剛想抬腳跟上,忽然聽到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吳天的神情瞬間緊張起來。
他迅速半轉過身,趕忙接起了那通電話。
“解決了嗎?”
“正在解決中了,馬上就好,”電話這頭吳天點頭哈腰地開口,“主要是應淮不是一個人,突然跟出來個辛菀所以稍微有點棘手。”
對麵的聲音靜了幾秒,忽然輕輕地笑了一聲:“那就算了,樂璽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吳天一愣。
“辛菀和應淮好久沒見了,讓他們好好敘敘舊,”對麵的聲音溫和開口,“不過你也彆忘提醒一下辛菀,他和應淮過去那些舊事。”
吳天頓了頓,神情瞬間恍然大悟起來。
他聽著對麵不緊不慢地開口:“相信辛菀一定會有所觸動的。”
·
辛菀將手中的東西放到桌子上,不著痕跡地迅速環顧了一圈四周。
他上次來應淮家裡還是他們未出道的時候,辛菀看著懶洋洋靠坐在沙發上的應淮,神情一時之間有些恍然。
一旁的吳天打完電話,重新理直氣壯地走到應淮麵前。
“剛才樂璽那個不簽就算了,再過兩天綜藝就開拍了,你先把這些合同簽一下。”
吳天一邊說一邊遞過來一遝文件。
應淮依舊穿著那件辛菀送的米白色毛衣,抱著那隻巨大的布偶貓坐在沙發上。
他垂眸看了一眼那些文件,輕笑了一聲:“現在上綜藝,有這麼多條款嗎?”
“應老師也不想想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能有綜藝上就不錯了,這樣做也是怕你再給公司惹麻煩,將損失降到最低。”吳天冷笑一聲。
辛菀聞言回過神,目光也轉了過來,粗略地掃了一眼。
他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那些條款涉及到方方麵麵,小到綜藝上與其他藝人互動要求、日常飲食攝入限製,大到歌曲版權限定,應有儘有。
應淮沒有說話,他將布偶貓放到一旁,隨手拿起筆,忽然卻被辛菀按住:“你是簽了經紀公司,還是賣身給他們了?”
他雖然對應淮不滿,但當年也最為護短,應淮出事後,這種護短便逐漸演變為了一種莫名的占有欲。
辛菀盯著應淮,譏諷開口:“你當初不是通過高層直接跳到陸氏的嗎?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
應淮將手抽了回來,他盯著辛菀,漫不經心地彎了彎眼。
“我怎麼知道,師兄不如問問我的經紀人。”
辛菀臉色沉了沉。
但他還沒來及說話,忽然聽吳天忽然冷聲開口:“辛老師可彆被人當槍使了啊。”
辛菀動作一頓。
他倏然轉過頭:“你說什麼?”
吳天盯著辛菀,冷笑一聲:“辛老師現在這麼幫應淮,是指望他還像從前那樣?”
辛菀垂在身側的手倏然收緊。
吳天滿意地看著辛菀瞬間沉下來的神情:“辛老師可彆忘了應淮當初是怎麼拋棄你們的。”
旁邊的梁士寧皺眉想要開口,卻忽然感覺手背被人輕輕拍了拍。
梁士寧動作一頓,他低下頭,看著應淮抬起眼,神色悠然地衝著他笑了一下。
另一邊,吳天從辛菀手中將筆奪回來,慢悠悠開口:“我勸辛老師不要再多管閒事了,應淮可不會念舊情......”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沙發上有一團東西彈了起來。
緊接著“喵嗚”一聲貓叫,那隻大型布偶貓從沙發旁邊忽然跳了下來,一臉嫌棄地繞過吳天,來到辛菀腳下蹭了蹭。
辛菀原本陰沉的表情呆滯了一瞬。
“布偶,回來。”應淮似笑非笑地看了吳天一眼,漫不經心開口。
那隻布偶貓隻抬頭看了應淮一眼,撒嬌般地又“喵”了一聲,毛茸茸地大尾巴直接掃過辛菀小腿。
應淮沒再說話,他垂下眼,看著布偶貓在辛菀身邊繞了幾秒,忽然輕聲笑了起來。
“它還記得師兄的氣味啊,”應淮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開口,“那就麻煩師兄和它多玩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