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你可有問問她,如今是因何……(2 / 2)

竹馬他圖謀不軌 魚蒼蒼 3875 字 10個月前

謝岐聽了宋辭的名頭,總算咬著牙吭了一聲:“是他們於阿辭麵前口出汙言在先。莫說是在她麵前還是在背後,既叫我聽了去,都定要把他們牙齒打落,叫他們再也張不開嘴來。”

竹條輪抽在空氣中的聲音停了下來。

謝聽淮將竹條擲在地上,看著眼前跪得筆直的謝岐,歎出一口氣來:“你可知,我到清州已有十八個年頭,君心難測,我便步步謹慎,可就是這麼多年參我的折子加起來,也沒有你這混賬來京都一個月遞上去得多。”

“參我教子無方的折子一道道的往上遞,信件雪花一樣的從京都往清州飄,你以為捂得好了沒什麼風聲流出來,當你爹我是聾了還是瞎了?”

料是謝岐油鹽不進,謝聽淮長袖一拂:“再這麼下去,我謝家承襲多年的爵位遲早因為你給免下來。”

謝岐繼續沉默,手上的骨節凸著,拳頭攥得死緊。

謝聽淮知道他最吃哪一套,踱了幾步落座在太師椅上,繼續開口道:“從清州到京都,你說走就走說來就來,我都隻當你是幼子無知,但宋家姑娘為什麼突然回京都,是因為你宋叔翁和叔婆年歲已高嗎?”

“你連緣由都不問,扔下一封書信便跟著來了,三天兩頭去相府找人家出來閒逛,要旁人怎麼看宋家姑娘?”

謝岐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滲血,血跡順著衣衫透出來,他的脊背依舊挺著。

“我管他們怎麼看,凡是敢覬覦阿辭的,我……”

想起這是在謝聽淮麵前,謝岐話至尾音,把心裡原本想的話儘數咽了下去。

謝聽淮苦口婆心:“我知道你與宋家姑娘自小一起長大,多年感情深厚,也一直過意不去當年她因救你落了病。”

“但你可有問問她,如今是因何回到京都?”

謝岐愣了一愣。

--

相府,玉暖閣。

窗前的槐樹遮了半麵光影,夕照斑斑駁駁投下來,映在窗邊的小幾上。

京都彆的倒不多,就是槐樹特彆多。

宋辭才到相府的時候,小院裡隻種了一些花草,院牆旁的架子上也多是藤蔓。

打謝岐來了京都,宋辭拜訪過世子府,獨喜歡上了謝岐院裡的那顆老槐樹。但古槐非自然凋亡不可輕動,謝岐便命人從京郊移了這棵新槐過來。

宋辭才服了藥,正靠在軟榻上,拿指尖反反複複的碾著書頁,神色有些倦怠。

饒是春日,她卻依舊蓋著絨毯,後腰也倚著謝岐前些日子尋來送她的鵝羽軟墊子。

侍女冬青推了門,恐驚了宋辭,聲音放得也輕:“小姐,方才紀公子那邊送來了賠罪禮,說是請您收下。”

聽得此言,宋辭微微抬了眼,纖長的睫羽輕輕顫動,穿透樹影的光落進那雙子漆一樣的眸子裡。

她皓腕輕翻,轉手將書扣在絨毯上,習慣性的敷衍了一句:“紀公子?”

冬青點點頭,呈上一隻錦盒:“是應洲的雲錦。”

她倒是不會忘,冬青口中的紀公子,是白日裡在醉鄉樓出言嘲諷她,結果被謝岐打了一頓的那位。

也是拿頭砸壞了她茶盞的那個登徒子。

新舊賬謝岐都已幫她算了,倒也落得痛快。

隻是謝岐與她說好的,晚來要找她一同遊市集,順便去訂一盞春典用的燈籠,可人一回府便沒了動靜。

眼瞧著天色將暗,他也沒讓渝川傳個信過來。

宋辭正走著神,又聽冬青輕聲喚道:“小姐?”

宋辭放下手中書卷,伸著指尖去撫了撫整齊疊在錦盒裡的雲錦:“我還以為是什麼稀罕的東西,扔去庫房吧。”

應洲的雲錦她打小就穿在身上,這麼多年過去,她也早對這些名上稀罕的東西沒了興趣。

還不等冬青動作,又一侍女匆匆跑來:“小姐,世子府那邊傳信,琅廣侯來京都了。”

宋辭直起腰來,本靠扶著小幾的身子微微前傾:“什麼時候的事?”

半夏跑的急了,眼下還喘著粗氣:“兩個時辰前,該是早已經到了。”

兩個時辰前?

那不正是謝岐送她回府的時候?

聞言,宋辭心下忽而有些繁亂。

雖不知琅廣侯為何突然來了京都,但既是來了,想必早耳聞過謝岐一月來犯下的光榮事跡。謝聽淮待謝岐向來嚴厲,這會兒指不定怎麼斥責謝岐。

她得去看看。

才拂了毯子,宋辭急忙要穿鞋履。

她的唇色因為焦急有些發白,冬青見狀,忙上前扶住宋辭的腕,穩住她的身形。

像是怕惹急了她,半夏聲音放得更加輕了:“是夫人攔下了消息,還說,這會兒請您到雲岫閣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