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姐姐,你不記得我了?……(1 / 2)

竹馬他圖謀不軌 魚蒼蒼 4358 字 10個月前

門扉開合,謝岐幾步跨過門檻,腳步還帶著些遮掩過後的踉蹌。

宋辭看得出,他昨日定挨了謝聽淮好一頓板子。

從小時候便是這樣。

於是她開口換他一聲:“謝岐,你慢些走。”

“你塗了口脂?”

還不等宋辭起身,謝岐已落座在她旁側,眸子剔透,滿眼都是笑意,“好看,這個顏色也襯你。”

“謝岐!”

宋辭開口提醒,聲音放得很輕。

太師椅上傳來一聲輕咳,謝岐這才轉過身去。

“爹。”

謝聽淮鼻子出氣,哼聲道:“臭小子,見了宋姑娘眼裡就沒爹。 ”

“謝伯父才落腳,想是還未嘗嘗京都菜,晚輩在品悅樓訂了位置,還請謝伯父賞臉?”

宋辭見謝聽淮本緩和下來的臉再一次板了起來,忙打著圓場。

“京都的菜我早在十八年前就吃夠了,便不陪你們折騰了。”

謝聽淮起身,徑直往門前走去,路過謝岐身邊還不忘揮手,在他的額頭拍上一掌,“照顧好宋姑娘,彆總給我惹事。”

末了麵向宋辭:“還勞煩你幫我看著點這臭小子,少叫他惹是生非。”

宋辭忙應一聲,起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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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提著一顆心回了相府。

天色將明,長街上冷清清的沒什麼人影,她正要將車馬安置到後院去,一打眼,卻見相府的大門是開著的。

相府門前,大門之外立著一個纖瘦的人影。

是秦舒容。

顯然已等候多時,秦舒容披了衣裳站在府門前,目光正落在回來的車馬上。

冬青心下一凜,不禁冷汗直冒,規規矩矩上前拜禮:“夫人。”

秦舒容沒給她解釋的機會,隻開口輕聲問道;“阿辭可是又去了世子府?”

“回夫人話,是。”

冬青記起宋辭與她說過的話,垂首應聲,卻忍不住為宋辭辯解,“夫人,小姐她是聽聞了琅廣侯前來京都,這才……”

話未說完,秦舒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再說。

“去將車馬安置了吧。”

她扶了冬青起身,繼續交待道,“若是有旁人問起,你隻作不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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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世子府的馬車,天色已是通明。

沿街一側,人已經多了起來,商販叫賣聲漸起。

世子府的馬車華貴,皆以錦緞作飾,車內寬敞,內裡還安置了軟墊。

這些都免不了是謝岐來了京都之後的手筆。

謝岐已換了身衣裳,神色也不似才出了禁閉時候那樣憔悴。

少年錦衣覆身,腰束玉帶,拇指上還套著一枚白玉做的扳指,一見便知是頂好的玉石,符他慣來為人所知的敗家紈絝之名,也更使他透露著一股子矜貴。

謝小世子眉眼飛揚一如往日,此刻正坐在宋辭的對麵,笑吟吟的看著她:“你怎麼突然想起在品悅樓訂位?”

宋辭搖搖頭:“我來的急,其實並未來得及訂位,隻是當著謝伯父的麵,我總要尋個借口找你出來。”

謝岐聞言,眉眼彎彎,笑意更深了:“那剛好,你那天不是嚷著想吃清州的小雲吞嗎,我們去城東,那兒有家小攤子,老板就是清州人。”

“渝川。”

他開口,喚了一聲駕著車馬的渝川,“去芫巷。”

車馬很快到了城東的街市,宋辭半個身子才探出車門,入目是謝岐朝她伸出的手。

昨日從醉鄉樓回來,又折騰過一圈,除去喝藥再未進過什麼吃食。宋辭胃裡空著,嘴裡又是苦味,方才在世子府麵對謝聽淮時不覺有什麼,一路乘馬車到此處,輔一起身才覺腳步有些發虛。

眼前冒著黑,她定了定神,握上謝岐的手。

謝岐的手纖長,指節卻十分有力,掌心更一直是溫熱的。

才下了車,謝岐交待了渝川將馬車安置好,又拉過宋辭的袖子:“阿辭,這邊。”

蕪巷隱在市井,巷子裡七拐八拐儘是彎路,藏著許多鋪子和攤位,宋辭一路隨著謝岐繞在其間,有些好奇他是如何找得到這裡的。

行至儘頭,是一間不算起眼的餛飩攤子。

攤子支得小,棚下隻放了兩張小桌。

謝岐抽了板凳給宋辭坐下,輕聲招呼:“阿婆。”

湯鍋上的熱氣蒸騰著,老人正煮著清湯,聞聲回過頭來:“呦,小夥子又來啦。”

謝岐彎著眉眼:“是啊阿婆,兩碗雲吞,一碗不要放蔥花。”

宋辭見他熟稔,知他從前來過這裡,她望向飄散在空氣中的熱氣,忽而覺察自己來此後,已經許久沒有吃上一口清州菜。

相府的一飲一食都極儘規矩,幾例菜幾例湯皆是定數,京都城中打著清州名號的酒樓她也曾去過,卻怎麼也吃不出清州的味道。

可惜。

宋辭的耳邊響起昨晚在佛堂時候,母親說的話來。

那樁婚約就這樣憑空落到了她的頭上,可她若真的就此應承下來,怕是此生都再難走出京都。

“阿辭?”

一聲清越的喚將宋辭喚回了神,她抬眼對上謝岐的眼睛,側了側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