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她踮起腳,伸手摸了摸他……(1 / 2)

竹馬他圖謀不軌 魚蒼蒼 4065 字 10個月前

京都城郊,轆轆車輪聲響動,琅廣侯的馬車在塵煙中漸行漸遠了。

送過了謝聽淮,宋辭側首看身邊久久未能回神的少年。

正值日暮黃昏,天色漸暗,夕照的光飄飄渺渺落在他的身上。

直到遠望過去,連車轍都再也望不見,謝岐回身,迎上宋辭的眼睛。

“謝岐,在想什麼?”

宋辭的衣袍照比往日鮮豔許多,發上簪了不曾帶過的步搖,唇上也輕點了口脂。

謝岐看著她的眼睛,天色暗淡,她的臉在他麵前卻好清楚。

晚風吹過,她衣袖微蕩,輕拂過他的手背。

謝岐垂著眼看她,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在想我離開清州的時候,老頭兒是否也是這樣送我的。”

宋辭沒有說話。

半晌,她踮起腳,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鸞景閣的事你都辦好了,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天還不算全黑,簷下的角燈已經紛紛被點亮。

“嗯,他們想要皇親臨顧過的名聲,我們想要放線釣魚,大家各取所需,現下就看是哪條魚會咬鉤了。”

宋辭朝遠處望,長街上燈火明明,儘數映在她眼睛裡。

“對了,今天在鸞景閣附近,我又見到陸俞了。”

謝岐正看著宋辭的側臉,聞言愣了愣:“……怎麼哪兒都有他?”

宋辭伸手戳他一把:“我與他坐了一會兒,故意拿那枚玉佩說事,想試探他對長姐的事所知多少。他也清楚我想知道什麼,照實答了幾句。”

謝岐輕哼一聲:“他那人空口白牙嘴唇一碰就能編出一段故事,嘴裡才不裝著實話。”

宋辭又伸手去戳他。

謝岐忙輕聲告饒:“好好,你說,我信。”

宋辭:“春典後,長姐的消息大概會昭告京都,若是他們真的宣告長姐已死,此後我們尋她恐怕就更難了些。”

“況且春典後也將是定親之日。”

謝岐知道她未儘話語中是何意。

不管內情如何,宋家這般作為隻會引人置喙。

可正是這樣,他反而有些猶疑:“可即便如此,陸言舟還是將你帶到四殿下麵前,讓你拿到那塊玉佩,以此想讓你留在京都。”

宋辭點頭:“他知道那玉佩是誰的,有意引我去查他,才想讓我留在此地。”

“如果鸞景閣去的人真的是他,那個謠言,還有長姐留給我的字條……”

見宋辭麵色逐漸凝重起來,謝岐伸手輕拍她肩膀;“彆擔心,阿辭,我會同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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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典之日近在咫尺,鸞景閣消息卻來得更快些。

不過三日,宋辭便接到了鸞景閣的來信

她遣人去告知謝岐,邊整理好衣裝,乘著馬車去了鸞景閣。

不同於上次,門前小廝再未攔她,入內後,一層隻寥寥坐著幾個散客。

宋辭略掃過一眼,隨侍者上了二層。

她神色平靜,穿行過二樓的廊道,抬眼看了一瞬周側禁閉的雅間門。

廊道寂靜無聲,雅間內雖有人影卻無半點動靜,安靜得有些滲人。

宋辭穩著腳下步子,直走向二層儘頭。

推開儘頭房間的小門,繞過長屏,再進內室,她望著眼前通往三層的階梯,一步步走了上去。

三層隻廊道儘頭有一間房,黃花梨木門上刻有精致的海棠花,一看便知篆刻之人並非俗手。

鸞景閣本是金玉場,所用熏香木材本也不菲,此處卻更甚,連香爐中飄出的熏香味都與下方大有不同。

宋辭皺了皺眉。

她還是聞不大慣香料的味道。

她沉下一口氣,抬手叩門。

一聲,兩聲,木門唰啦一聲從內打開了。

開門的男子穿著一身隱繡暗紋的素色衣袍,腰間隻懸著一枚十分簡單的青玉穗子,腕上一串褐紅色菩提串,眉目生得十分溫和。

傳言中太子心慈性溫,自如清風皓月,宋辭雖未見過,但見此人雖如玉般柔和卻自帶著一股子矜貴,心下已然明了。

她暗歎傳言不假,隻要見一眼太子本人,便已叫人得信三分。

未想開門的會是太子本尊,宋辭頓了頓腳步。

齊玹央卻將門扇輕推至兩側,側身讓出一條路來:“宋姑娘,請。”

傳言中沒什麼人得見過的鸞景閣三層並不如常人所想的琳琅奢華,反而布置得十分簡單。偌大的房間裡除卻常有的臥榻長案,外立著一扇檀木長屏,便隻有臨窗一張茶桌,和它旁側立著的一隻香爐。

一進門,燃香的氣味反而淡些,香爐裡並未放上香料,房內更多的,是茶案上才沏好的普洱茶香氣。

屋內隻齊玹央一人,不見其他守衛。

見太子殿下施施然坐上茶案側的高位,宋辭麵向其拜禮道:“臣女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