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都也該變變天了 蘇曦和去帳篷裡審了……(2 / 2)

山河禁月明 柒與卿 4068 字 10個月前

“不!不要!”那人大叫著,驚恐的神色絲毫未減,隻覺背後吹來一陣涼颼颼的風。

他將目光轉到那女子身上,盯著她的脖頸看了半晌,他的聲音由低而高,漸漸地癲狂起來,臉色漲紅,漸而發青,頸子漲得大得象要爆炸的樣子,卻是冷笑著道:“不,你不是,哈哈哈,休想騙我,你根本不是她。”

“何出此言?”

“她的脖子上根本沒有勒痕!我看著她咽氣的,脖子上的勒痕血紅血紅的,眼睛.....”那人原本還有些得意,可言及此處卻似想起了什麼般,陡然閉了嘴。

“想起來了?”蘇曦和淺淺微笑。

“你就是那個殺了人家妻兒的菜販子吧。”裴煜冷然道。

那人聞言一愣,隨後仰天長笑道:“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天霜閣,果然無所不知無所不曉啊。”

“少廢話!”裴煜掏出短刀抵住那人胸口,恨然道:“那家人屍體在哪兒?”

“哈哈哈,事已至此,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們?”那人絲毫不懼,身軀向裴煜慢慢靠近,刀尖緩緩刺透了他的衣衫,在他的胸膛上刺出一點腥紅。

裴煜不怕殺人,可此人還未問出什麼,若死了怕是會引來麻煩,於是握著刀慢慢向後退去。

那人見狀更加得意,他料定蘇曦和不敢傷他,便繼續向裝煜逼去。

卻不想蘇曦和緩緩站起身,攏了攏衣袖,走到裴煜身後,用身軀擋住他逐漸後退的步伐,繼而一手拍在裴煜拿著刀的手肘處,那短刀直直插入那人的胸膛。

那人震驚之色溢於言表,他瞪大眼睛,低頭看著自己胸前已經進去近一半的刀刃,不可置信道:“你..…你......你竟敢......”說著就要用手去拔刀。

“我勸你彆動。”蘇曦和示意裴煜鬆開刀柄,任由刀刃插在那人身上,語氣沒有改變,還是一樣的溫潤,帶有點輕蔑,道:“不拔刀,你就還死不了,否則.....”

“哼,左右你彆想從我嘴裡套出一句話,隻要我死了,看你們還能怎麼辦!”那人輕描淡寫,語氣中帶著一點點的輕蔑,說著就準備將刀拔出來。

“無妨。”蘇曦和竟沒有攔他,而是轉身又坐回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漫不經心道:“活著的人沒法子說,死了的人能說的或許更多,你不說不要緊,那我就將你的祖墳一起刨了,看看你的列祖列宗們對此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然後又對裴煜揚揚下巴,道:“我記得慕晨說他家祖墳是在城外的........路北山吧?在那個.......半山腰的墳場,他母親是第幾個墳頭來著?”

“你想乾什麼!”那人停下拔刀的動作,五官猙獰地擠成一團,整個臉龐漲成紫紅色,氣得幾乎要爆炸。

“乾什麼?我能乾什麼,你怎麼對彆人母親的,我就怎麼對你母親,即便棺材裡已經是一堆白骨,我也不介意讓它挫骨揚灰。”蘇曦和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語氣卻冰冷如霜。

“你敢!”那人從床榻上奔下來,跌跌撞撞地徑直朝蘇曦和衝來。

因為受了傷,一滴一滴的血隨著他的移動落在地上,斷線的血色玉珠沿著傷口滴落在地化作一朵豔麗的血紅花朵。

在他快要衝到蘇曦和麵前時,裴煜一掌直中那人胸膛另一側胸骨。

那人腳步踉蹌了一下,猛地跌倒在地上,他的嘴裡嘔出少量的鮮血。

他的手腳微微地抽搐著,掙紮著想爬起來,卻又無力地下。

“呀,吐血了。”蘇曦和身軀微微前傾,故作心痛的模樣,“裴煜,快派人去請歐陽澤來給他瞧瞧。”

“佛口蛇心!”那人抹了抹嘴角滲出的血,臉上怒氣隱現,好像一陣電閃雷鳴,眼角的肌膚拉得就像要裂開似的,兩顆圓圓的眼珠子好像要迸出來,狠厲道:“你若敢動我母親的墳墓,有關餘丞相的事情,你一個字也彆想知道!”

“威脅我?”蘇曦和緩緩起身,走到他身側,蹲下靠近他的耳朵,幽然道:“那你不妨試試,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你!”

“其實你說與不說與我而言都無甚重要,餘立安此舉不過是想讓懷王知難而退,可是他既然已經指使了你,又為何要聯合太醫署苛待病所眾人?其一,無非是並不十分信任你,其二,也可眾人鬨事治將軍一罪,無論是護衛懷王不力還是平息不了民怨,將軍都難逃責罰。而懷王建立病所隔離眾人的決策就會被陛下廢止。我隻是不明白,這樣做與他有何好處?但我認為,他應該不會告訴你吧。”

蘇曦和直起身,擺了擺手,淡淡笑著,盯著他道:“所以,你死與不死與我而言,有何不同?”

“那......你到底......意欲何為!”許是失血過多,那人言語有些斷斷續續的。

“當然是......治你的罪了。”蘇曦和臉上有一種奇怪的笑,很勉強,緊繃繃的,道:“你侮辱良家婦女,殺人棄屍,連孩子都不放過!如此種種,樁樁件件都是死罪!我隻恨不能親手殺了你!但是,你不能死在這裡。”

說罷轉身吩咐裴煜道:“先留他一命,以待來日。”

他轉身朝門外走去,悠揚的聲音飄然在空中,“這雍都心黑的人真是不少啊,如今已經春暖花開,這雍都,也該變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