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經雕琢的璞玉 懷王一舉搞得兩人心情……(1 / 2)

山河禁月明 柒與卿 4759 字 10個月前

懷王此舉,饒是蘇曦和這般好性子的人也莫名生了些許悶氣,但更多的是不解。

二人依著湖邊小徑慢慢走著,月光灑滿了這庭院,遠處的林梢上載著銀色的光華,微風輕拂著湖畔,引得湖麵波瀾漸起,似一層碎銀,點點光輝,格外耀眼。

“你的意思是,懷王知道了德妃娘娘被誣陷的事兒了?”黎淵牽著他略微冰涼的手,道:“可是咱們原本也是順水推舟,並無故意利用娘娘之舉啊。”

“殿下本也是心境開明之人,哪裡懂得後宮裡那些見不得人的招數。” 蘇曦和輕撫過小徑邊的花叢,輕言淺笑道:“想來是得知在他中毒昏厥之際娘娘又因行厭勝之術被貴妃責難,兩件事如此湊巧,不用想也能猜到是我乾的了。”

黎淵撇撇嘴道:“那也不至於生這麼大的氣吧?咱們還不是為了救他。”

蘇曦和勉強一笑,無奈道:“那就不得而知了。也是,殿下也受罪了,且讓他好好歇著吧,叫人送些東西去叫殿下安養身子,至於彆的....”他深吸一口氣,歎道:“慢慢來吧......”

話音未落,就聽身旁黎淵極具警惕的一聲怒喝:“誰!?”

蘇曦和聞聲轉頭,隻見黎淵正向四周張望,手也已經覆在隨身所佩的劍柄上。

蘇曦和也向四周看了看,除了草叢中似有似無的蟬鳴聲,並未見什麼不妥,便問道:“怎麼了?”

“仿佛有人。”黎淵緊緊護在他身前,急切道:“夜深了,我們先回去吧。”

“好。”

二人相攜著朝前院走去,蘇曦和微微回頭,目光落那蟬鳴聲環繞著的花叢,黎淵沒有注意到,那從中點點閃爍著的一點點光亮,一下一下地閃著,仿佛在訴說著某人漸漸失去的耐心。

回到房中,黎淵脫下外裳,扔在榻上,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滿臉不快。

“將軍這是怎麼了?”蘇曦和拾起外裳徐徐疊著,笑著道:“可是明兒上朝不穿這件,扔在這裡要皺的。”

黎淵回過神,忙道:“對不住,我來吧。”說罷接過衣裳掛在一旁架子上,“師爺賜死,其家人流放,明王卻以禦下不嚴之罪隻罰了月俸,真是便宜他了,如今咱們還被盯上了。”

蘇曦和引著他在桌前坐下,慢慢將他的發冠卸下,“如今瘟疫才除,朝堂荒廢幾月,急需恢複朝綱,季玄胤現下雖輕縱明王,但幾件事情下來,難保不對他村存有疑心,隻是若明王倒台,懷王一人獨大,這也不是他想看到的,此舉也是想先穩住朝綱罷了。”

“那他也不怕彆人說閒話。”黎淵嘟囔著:“害我們這麼慘,卻隻罰幾個月的俸祿,我們的罪都白受了。”

“這不是已經有人頂罪了麼?皇帝此次先是沒有聲張,後是草草結案,就可以看得出來,他想保住懷王與明王。”

“謀逆啊,這也能忍得嗎?”黎淵無語。

蘇曦和看著他氣鼓鼓的模樣,好笑道:“將軍也曾是叱吒一方的人物,如今倒跟個孩子似的。”

他拿起梳子輕柔地梳著黎淵的頭發,“你回來不到一年,皇帝相繼失去兩個兒子,且都是因為覬覦他的皇位,若說他不恨是假的,可若說他更多的是寒心,倒也是真的。皇帝不聲張是因為他本就相對信任懷王,其次又對明王早有戒心,此次雖輕輕揭過,但明王往後的處境,並不會比懷王殿下好到哪裡去。"

“也是。”黎淵歎道:“就那麼幾個兒子,倘若皆有損,江山都難保,要麼說儲君是國本呢。那襄郡王是個不成器的,皇上目前確實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所以呀。”蘇曦和扶起黎淵,揚揚下巴,一旁乖目而立的楚洋會意下去備水了,“眼下錯過了的春闈必然要開始,正是朝廷的重要時節,咱們還得打起精神來,護著懷王殿下才是。”

“你扶持他難道就是因為他與你的那一把傘?”黎淵好奇這個好久了。

“當然不是。”蘇曦和凝神想了想,繼續道:“那年在天霜閣見到殿下時他被蛇所傷,雖躺在榻上休養,但眼神乾淨、明亮,通身氣派清冷高貴,原本以為身為皇子都不會太平易近人,可懷王殿下始終親和有禮,即便回到雍都還是來信問及我們安好,還常常邀我同遊,奈何我身子不好,次次婉拒,他也從未惱過。”

蘇曦和看著黎淵漸漸不對勁的眼神,無奈笑笑,拉著他坐在榻上,道:“殿下與將軍不同,殿下就如同山澗潺潺的流水,將軍呢,則是天上翱翔的雄鷹,有著睥睨天下的威勢與能力。”

黎淵聽著來了興趣,眉間一挑,狡黠笑道:“那你呢?"

“我?”蘇曦和歪頭想了想,眨了眨眼睛道:“我呢,該算那陰溝裡的暗渠,雖鮮有人知,但也有四兩撥千斤之能,要麼俗話怎麼說陰溝裡翻船呢?”

“你這比喻道不貼切。”黎淵擺擺手,“你該是那未經雕琢的璞玉,不曾打磨時黯淡無光,經歲月千般磨礪後方成驚世之作,可又偏偏收斂光澤,自歸於匣中,不理凡塵。”

“這麼高的評價啊。”蘇曦和靠在黎淵肩上,心裡樂開了花兒,偏嘴上不饒人,“但聽著我仿佛不是翩翩公子,該是這十四州外的仙道散人才是。”

黎淵哈哈笑著摟過他,道:“你倒是一點兒不謙虛。”

蘇曦和昵他一眼,手指慢慢勾住他的衣帶,輕輕拉著,看著繩結一點點鬆動,徐徐道:“話兒趕話兒的,順著您說一嘴,怎得將軍還怪起我來了。”

“這話說得......”黎淵絲毫未覺自己中衣的腰間已經鬆散,“怎麼是怪你了?這不就是話兒趕話兒的嘛,你......”言及此處,黎淵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衣帶在蘇曦和手中,這一動彈,中衣的領口逐漸敞開,露出黎淵結實寬厚的胸膛。

“好啊你!”黎淵一把拽回正準備逃跑的蘇曦和,將他扯進懷中,撓起他最為敏感的腰間。

“哈哈,哎呀彆鬨。”蘇曦和被撓的扭動著身子,衣衫也漸漸散亂,連原本束起的頭發都已經散開,那挽發的白玉發冠落在地上,骨碌碌滾了好遠去。奈何黎淵的手臂孔武有力,壓製著他根本動彈不得,隻能連連告饒。

拉扯之間蘇曦差點兒栽倒,被黎淵長臂一攬著腰撈了起來,兩人的目光恰逢其時地相撞,說不清是否是天氣過於炎熱,眼底都是簇然而生的火焰。

黎淵將他牢牢箍箍在懷中,目光遊離在他身上修長的脖頸,青色的經脈透過雪色般的肌膚露出來,再往下是若隱若現的鎖骨,上麵掛著細小的汗珠,隨著喘息緩緩浮動著。

蘇曦和見他目光肆意地遊覽著自己的脖頸,就偏要趁他不察伸出手將自己的衣領往上攏了攏,還不忘用眼神挑釁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