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淵被引的心癢,牙也癢,他翻身將蘇曦和按在榻上,一手壓住他的雙手,一手微微挑起他的下巴,瞳孔微縮,捏著他下巴的手也帶上了點勁兒,呼吸也變的沉重起來,喉結上下滑動著,一剪眸光忽而沉下,湧動起暗潮。
眼看著就要有下一步動作了,蘇曦和卻掙脫開一隻手,勾住黎淵的脖子,直直吻了上去。
冰涼柔軟的觸感叫黎淵渾身戰栗,唇齒交織之間,黎淵迅速掌握了主動權,用自己帶有侵略意味的吻朝蘇曦和席卷而來。
許是不能再忍,黎淵的動作頗有些凶狠,呼吸熾熱,含著蘇曦和雙唇的力道級重,這個吻持續了很久,直到蘇曦和幾乎窒息,白瓷般的肌膚上沾著桃色,在昏黃的燭光下浮沉。
黎淵俯身在他耳邊低語,鼻息湊近耳畔,一遍遍呼喊他的名字,聲音低沉醇厚,氣息直罩下來,侵蝕肌膚,將骨髓也酥透。
兩人難解難分的,可連累了門外巴巴等著的楚洋等人,原本天氣就熱,這又抬著一大桶熱水,潮濕的熱氣隻往臉上呼,眼睛都在睜不開,手也酸,可這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當真為難了。
“算了!”楚洋心想,“就擱門口,二位主子看著辦吧!”
星光依舊閃耀,地平線上,海和清晨在第一縷藍幽幽的晨曦中漸漸融為一體,泛起的一絲絲光亮,小心翼翼地侵染著淺藍色的天幕。
黎淵蘇曦和雖折騰了半夜,可朝還是要上的,生意也是要顧的,於是二人早早便起身了,待黎淵出門後,楚洋看著一旁正收拾穿戴的蘇曦和問道:“公子何不再歇一歇,昨晚......那個,時辰尚早呢。”
蘇曦和挽好發髻,斜眼看著楚洋發紅的耳垂,笑道:“不用了,今兒還有貴客,得早早候著。”
“貴客?”楚洋撓撓頭,“誰啊?”
天漸漸破曉,金色的光輝慢慢上升至空中,描繪著這雍都高樓林立的輪廓,自樹葉中穿過,形成斑駁的光影落在街道上,賣雜貨的、賣燒餅的、開茶館的,空氣中彌漫著氤氳的水汽,升騰的白霧是人間煙火的味道。
“徽音。”蘇曦和行至清樓門前,但見樓內的夥計們都在忙碌著,擦拭桌椅,沏茶清理,一派繁榮景象。
“公子。”楚徽音聞聲微微吃了一驚,走近行了一禮,揚唇笑道:“公子好早。”
“你也好早,這現在不到辰時呢,還不到上客的時辰,打掃不免太早了些。”蘇曦和眼底笑意沉浮,彆有深意,“不如叫他們都在再去歇歇,待快到巳時再來打掃也來得及。”
楚徽音愣了一息,隨即了然笑道:“是,公子,是奴婢考慮不周。”
蘇曦和擺擺手,溫和道:“哪裡是你的過錯了,這清樓由你執掌數年,一切都井井有條,近日事多,你不願偷空歇歇,那我隻好自行安排了。”說罷安撫一笑,向樓上走去。
楚徽音提裙幾步跟上,“公子哪裡話,這本是應該的。”她頓了頓,見蘇曦和並無打斷她之意,便小心翼翼地繼續道:“公子,昨兒有新進的蒙頂甘露,茶香清新濃鬱,湯色青黃透亮,口舌生津,喉韻綿長,公子要不要嘗嘗?”
蘇曦和停下腳步,頗為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道:“有勞你了,用我那套紫砂朱泥描金花鳥紋的呈上來吧。”
“是。”楚徽音應聲去準備了,臨走時還輕輕拽了拽楚洋的衣裳。
楚洋回頭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未明其中深意,徑直跟隨蘇曦和上了樓。
楚徽音無奈地搖搖頭,白了他一眼,自顧自道:“沒眼力見兒。”
果然不消一刻鐘,楚洋就灰頭土臉的來到茶室。
楚徽音打發了眾人回去,正烹茶呢,轉頭就看到他這副模樣,沒忍住噗呲一笑:“怎麼?端茶來了?且早呢。”
楚洋睨她一眼,怪裡怪氣道:“是是是,就您能說會道,洞察人心。”
楚徽音將茶碾子往他一塞,雙手抱在胸前,佯裝氣惱道:“呦,兄長如今也學會拿話醃臢起妹妹我來了,方才拽你你不走,非得公子請出來,倒在這兒尋我的不是了。”
“我哪兒知道你那是什麼意思啊,剛準備進去,公子就叫我來幫你看著火,我說我不會看火,公子就恨我一眼,還說我沒事多跟你學學,沒的出去了也這般不明就裡,平白招人嫌。”
楚徽音嘴角擒著笑,靠近兀自懊惱的楚洋,撞了撞他的肩,嬉笑道:“後邊那句公子說的?我可不信。”
“那......”楚洋抬起頭,嘟囔著:“差不多就這個意思。”
“嗯......”楚徽音點點頭,“話到沒錯。”
“你!”楚洋氣的登著雙眼,用茶碾子指著楚徽音。
“哈哈。”楚徽音用手打開茶碾子,道:“平日裡咱們都是卯時打掃的,公子之前從未說過什麼,如今話裡話外叫眾人都先回去,明擺著就是有事不能叫外人聽見嘛。”她接過楚洋手中茶碾,敲了敲一旁的茶壺,“這紫砂壺不計其數,可最頂級的就幾套,一套紫砂竹紋貼繪是公子與黎將軍所用的,一共就兩個茶杯,另一套有兩個茶杯的就隻有公子方才所說的紫砂朱泥描金花鳥紋茶壺,這說明什麼?”
“說明公子與人約在清樓有要事相商,應該隻有一人,且談話內容不能被旁人知曉,所以將人都遣走了。”楚洋似恍然大悟。
楚徽音用碾子敲他的頭:“我的兄長啊,你終於反應過來了,他叫你看火你以為是真叫你看火啊,不過是為了把你也調開罷了。”
“這樣啊?”楚洋懵懂地點點頭,“那我現在該乾什麼?”
“你若真閒著沒事,不妨去四處看看,免得隔牆有耳。現下已到辰時,我想,不出半個時辰,客人應該就要到了。”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