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雪眨巴著翠綠的眼眸,傻乎乎地聽司明月介紹,“你知道酥骨魚嗎?就是那種骨頭都被熬酥了的魚,一口咬下去,魚香和調料的香氣相佐,幾乎要化在口裡……還有水晶膾,也非常晶瑩剔透,曆夏的時候吃這樣的魚膾,是再清爽不過了!”
她望著月亮,想象著鮮美的魚肉和魚羹滋味,口水差點沒流下來。
然後一轉頭,在月下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訪客。
“浮霄?”她驚訝。
月華下的少年紅發高束,鳳凰尾翎在海風的吹拂下微微搖晃,眼眸是平日的墨黑,臉廓俊美肆意,穿著一件窄袖的赤色短袍,勁瘦的腰線被腰封勾勒得流暢柔韌,雙.腿修長筆直,張揚而完美,隻是臉上的神情有些難以言喻。
自從那天他帶她從雲層間俯衝而下,兩人就再沒見過麵。司明月仔細打量他,發現他的麵色比以前更加蒼白,在月光的照映下,似乎多了幾分病弱的美。
想來是靈核被鎖禁製,他的身體也受了影響。
司明月總覺得他是被自己拖累,再見到時,有些愧疚。她剛要說話,腰下岔氣的酸痛就又冒出頭來,隻得向他招了招手。
他不再立於遠處遙看,而走向她。
然後擰著眉開口:“你要吃魚?吃肉?”
他站在她麵前,居高臨下,完全擋住了夜月的光源,在她眼前投下一片修長的黑影。司明月皺巴著臉,捂著自己的肚子,沒精打采地點頭。
“你怎麼來了?”她問。
聲音小小的,似乎大一點都會再岔了氣。
浮霄簡直無語,“你母親沒教過你不可以吃血食麼!”
少女單薄的身子靠在礁石上,一隻雪白的小狐狸從她肩膀上跳下來,衝著來人齜牙。
浮霄沒好氣,本來想來看一眼就走,現在隻得半蹲下身,有些惡聲惡氣,“哪裡不舒服?”
他身上有一股和寒夜的海水截然不同的熾熱氣息,像燃儘一切的火焰純粹。月色之下,這股氣息濃烈地將她包圍,讓她生出一種錯覺,再靠近一些,她就會被烈焰灼燒。
明耀,但溫暖,和他又冷又臭的神情截然不同。
或許她身上已經消散了他的氣息,但當初靈核與丹田交融、反哺滋養時生出的錯亂的依戀,仍莫名地在她心中殘留。
從一開始對他的恐懼,到討厭,再到親近,這樣的轉變,奇異得讓她不太適應。
但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司明月控製不住本能的依賴,說了句,“肚子疼……”
聽在浮霄耳裡,就又成了嬌氣的象征。
“現在知道肚子疼了?”他哼了一聲,連原本的意圖都拋之腦後。
“……”求求了,她隻是岔氣好嘛!
司明月無法解釋,索性閉上嘴,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浮霄還想出口的話一下子噎在喉嚨裡。
……算了,誰讓他要來,他才是大冤種。
浮霄黑著臉,低頭盯著她的小腹,那裡被薄薄的一層胭脂法衣覆蓋,正隨著她的呼吸而一起一伏,每一個動作讓嫣紅布料被牽緊,褶皺裡凸顯出一截纖細柔軟的腰肢來。
小腹平坦,但肉嘟嘟的。
他半跪在她身邊,低著頭,從司明月的角度,隻能看見少年英挺的眉峰和高高的鼻梁,還有束發下兩隻微紅的耳朵。
離得有點近,讓人感覺有些親昵。她本能地覺得有點不自在,縮了縮身子,想要往旁邊讓出一點位置。忽然,浮霄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薄薄的布料,完全擋不住朱雀的炙熱。滾燙的熱意一瞬間貼得她身體一抖,一股電流般的麻癢從相觸的肌膚順著脊梁骨就傳遍了四肢。
“你你你……”聲音被燙得有些變調,她本能地用手推拒,“你乾什……”
“給你揉揉。”少年惡聲惡氣地打斷她。
柔軟像花一樣不可思議地在他手心裡綻放,浮霄同樣有一瞬的失神。
為了掩飾失態,他低下頭不去看她,聲音還是很凶,“吃血食會讓妖獸退化,天人也不能這麼亂來!知道了沒有?”
雖然說話很惡,但動作輕柔。
那隻比她粗糙得多的大手一圈一圈,以她的肚臍為中心,帶著無儘的熱意揉著,帶來一陣令人戰栗的悸動,讓她幾乎僵硬。但一會兒後,司明月逐漸適應下來,身體慢慢放鬆,舒適的力道讓她發出貓咪一樣細弱的聲音。
無意識的,聽在人耳裡,像有一隻羽毛在耳廓邊輕輕搔弄。
明明是給她揉肚子,為什麼他也生出了一絲癢意。
掌心裡的身體慢慢軟了下來,浮霄終於忍不住,抬頭看了她一眼。
隻一眼,就讓他心跳再度失控。
少女似乎覺得有些癢,臉頰生著醉態的緋紅,想笑又覺得羞怯,不敢亂動,眉頭就這樣皺著,眼睛裡被逼得含了一汪露水,飽滿紅潤的唇也不自覺微微上翹,無聲嘟噥的模樣像在撒嬌,十分可愛,又讓人更想欺負。
司明月覺得很癢,又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他的力氣大了一點,隻得哀哀告饒,“不、不用揉了,唔……”
像一隻被欺負到無法反抗,隻能泛著淚花的貓咪。
浮霄不是姬肆辛,不會因為她的拒絕就停止,他隻憑著自己的心意,辦事風格幾乎是肆意張揚。
大手的熱量源源不斷地傳遞到肚腹上,除了一陣又一陣幾乎承受不住的癢意,司明月的痛苦的確減輕了許多,慢慢地,痛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