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委托原本是不在偵探社的接受範圍內的,但是因為這位橘夫人的丈夫是一位在政府部門任職的高官。
而且她篤定自己的兒子中了精神類的異能,由此導致了性情大變。所以武裝偵探社的社長仔細考慮過後,還是決定接下這份委托。
“但是其實她兒子根本沒有中什麼精神類異能,隻不過是她接受不了原本十分聽話的兒子突然對自己有了秘密而已。”
江戶川亂步三言兩語就道出了彆人言語粉飾下的真實情況,自己對此卻毫不在意。
國木田獨步看著筆記本上記錄的資料,不解地說:“如果隻是這樣,橘夫人應該不至於要來偵探社下委托吧?”
在他的認知裡,麵對這種情況,家長最應該做的坐下來和孩子好好談談心才對。
清水清衣在旁邊聽著,思考了一瞬,然後求證似地看向江戶川亂步:“所以她其實還有彆的目的,對嗎?”
含著棒棒糖的江戶川亂步難得露出一副不甚愉快的表情,說:“所以名偵探才說,最討厭糟糕還自作聰明的大人了!”
清水清衣和國木田獨步並不知道江戶川亂步知道了什麼,但是這位有些任性的名偵探已經不打算進一步解釋了。
很快,三人來到了橘夫人提供的,她自己調查到的她兒子最近經常來的一個地方。
這就是這次委托的又一個疑點,她明明自己就有辦法調查兒子的行蹤,卻偏偏要大費周章委托武裝偵探社調查。
國木田獨步暗自提高了警惕。作為可能是在場唯一具有武力值的人,他有責任和必要為其他兩人的安全負責。
目的地是一家開了有些年頭的茶館,整體建築看上去有些老舊,但是最近應該剛翻新過,原本牆皮脫落的牆壁和立柱都被重新粉刷了一道。
店裡人很少,並不能排除是現在時間太早,還沒有到營業高峰時段的可能性。
由於江戶川亂步明顯對茶館的建築更感興趣,清水清衣又不是正式的調查員,因此詢問的任務隻能由國木田獨步承擔。
在他向茶館老板詢問情況的時候,清水清衣來到江戶川亂步身邊。江戶川亂步端起前輩的架子,模仿老師提問一樣問清水清衣:
“提問!清衣醬發現了什麼?”
清水清衣配合到:“回答。老板近期應該發了一筆財。”
因為她剛進大門的時候就發現,茶館的角落裡落滿了灰塵,而且整個茶館隻有靠近門口的和零星幾張位置隱蔽的桌椅是擦拭乾淨的,其餘的一看就是很久沒人坐過的樣子。這說明茶館已經很長時間生意不景氣了。
可是不同尋常的是,室內的牆壁和立柱都被重新粉刷了塗料,隱隱約約能從中聞到揮發出的甜膩的香氣。
她伸手摸了一下牆壁,認出了這是一種極其昂貴的裝飾塗料,她曾經在參觀一處香火鼎盛的大廟時,見過有匠人製作這種塗料。
“明明應該是已經入不敷出的程度,但還是選擇用價值不菲的塗料裝飾門麵,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
江戶川亂步聽完清水清衣的分析,雙手在胸前交叉,嘴裡發出擬聲:“嗶嗶——滿分10分,清衣醬隻有5分。”
清水清衣沒有感到失落,她向來知道自己和江戶川亂步看到的風景是不一樣的。於是直接問道:
“那名偵探先生可以告訴我,我那5分扣在了哪裡嗎?”
這樣尊敬的稱呼深得名偵探的心,江戶川亂步得意地揚起嘴角,一副“這就沒辦法了”的驕傲模樣,難得耐心地解釋說:
“答案就是——藝伎!”
清水清衣:“……”
恕她並沒有聽懂。
而自覺已經解釋得很清楚的江戶川亂步雙手叉腰,搖著頭感歎:“這可是常識欸,清衣醬竟然不知道。寫小說可不能隻輸出不輸入啊。”
實際上經常輸入的清水清衣輕輕扶額。
她錯了,她不應該認為自己普普通通的腦子能理解聰明人跳過所有解題步驟的解釋。
這時,國木田獨步已經完成了所有的詢問來跟他們會和。他剛剛在兩人身邊站定,就敏銳地發現現場的氣氛有些不對。
他猶豫了一下,選擇向看上去更容易得到回答的清水清衣提問:“請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清水清衣禮貌性的微笑:“沒什麼,隻是覺得和亂步比起來,我的腦子好像真的像生鏽了一樣。國木田先生已經調查好了嗎?”
聽到少女的話,日常感受到江戶川亂步智商碾壓的國木田獨步沉默一瞬,然後選擇隻回答問題:
“根據我的判斷,老板明顯知道委托人的孩子在哪裡,最近在做什麼,但是他一直在撒謊說不知道。”
江戶川亂步冷哼一聲:“這不是肯定的嗎,要是承認了,他後半輩子就隻能在監獄裡度過了。”
國木田獨步皺眉:“竟然這麼嚴重。”隨後他又鬆了一口氣,“不過好在亂步先生已經看透了一切。那麼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呢?”
被當做主心骨等待指示的江戶川亂步,此時卻有些神情懨懨:“隨便啦,怎麼樣都行,直接衝到後堂把人帶出來也沒問題。”
清水清衣和國木田獨步疑惑且擔憂地看向突然不高興的名偵探,問話和安慰都還沒有說出口,他就憤憤地喊道:
“可惡,名偵探回去之後一定要把她拉進委托黑名單裡。我以後絕對、一定不會再接她的委托!社長求情也沒有!”
不知道江戶川亂步在生氣什麼,二人隻好麵麵相覷。
不過可以明確的一點是,這次的委托人完全把名偵探得罪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