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慕楠眨了眨翦水秋瞳,帶著絲得意,“我們可以從寧府入手,看看這寧府中是否有負她之人,到底是做了什麼事兒讓她如此痛絕。”
林知意讚同,“的確,既然鎮子上駭人一個是戲院一個是寧府,不如我們就從寧府原來居住的主人入手!”
一拍即合,眾人起身便要再探一番寧府。
慕楠揉著腦袋,得虧昨日她貪睡了一會兒,否則這日夜顛倒她可真熬不住,想來想去還是捏起了一塊桃花糕放在兜兒裡,以防待會兒肚子餓了。
她總算知道修仙者為何要辟穀,原是每日忙著都吃不上一口飯,不如辟穀算了。
等她匆匆下樓時便瞧見沈言之正在同掌櫃的說些什麼。
這掌櫃臉上呈著副欲哭無淚,“公子,這戲院的事兒可真是說不了太多了,昨個同你們說也是瞧你們是外麵來的,換做是平常大夥兒是提都不敢提啊...”
沈言之還想說些什麼,旁側的大門遭人叩了下,一位著華服的小廝推開門朝著探了探腦袋,他環視一輪,將眼神停在了沈言之他們身上。
“呦,阿華公子,可是老爺讓你來打酒?”掌櫃轉身想要吩咐夥計抬酒缸過來。
“不不不,今日不是來打救的。”他言。
轉身衝沈言之他們抱拳行禮,笑著問道,“諸位可是修士?”
此話一出,氣氛戛然而止,宋知書同段亦安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獨獨林知意一笑,“不錯,敢問有何事?”
“嘶...”
掌櫃倒吸一口涼氣,上下打量一番,心底裡有了數。
這五位除了後邊下來的小丫頭,其餘皆是氣質出塵、天生仙骨,瞧著便不是一般人。
“怎麼了?”宋知書側身擋住掌櫃打量的眼神,挑著右眉看他,有些不耐。
“知書。”察覺宋知書的情緒不大對勁,林知意忙著扯了扯他的衣角。
“小的是寧府的,我家老爺明日娶妻,昨日尋來的坐鎮道長今日忽然有事不在,老爺知道諸位道長在此,便來讓小的來請。”阿華道。
寧府?
先不論此事是不是巧合,此寧府不會是他們要尋的那個寧府罷?
沈言之打探,“可是城西的寧府?”
阿華做為難狀,緩緩道,“那也是寧府,不過因為當年失火,老爺便在彆地再築了個屋子。”許是怕他們不願意,他將寧老爺說的話全盤告知,“如果諸位道長願意為老爺作證,這銀子靈石定然不會少。”
林知意同沈言之相視一眼,後者微微點頭。
“既然寧老爺都如此真摯邀請,我等便隨你一去吧。”沈言之道。
這寧府做事做的到位,外麵早早停著輛馬車。
阿華將他們送上車,見掌櫃的跟了出來,便回頭朝他做了個手勢,食指輕輕靠在唇邊,眼裡滿是警告。掌櫃將身子縮回了客棧,不敢多嘴。
慕楠被擠在角落裡,旁側宋知書強大的氣場將她籠罩,她左邊挪挪不是右邊挪挪不是,本還有些睡意,當下全無。
宋知書忍了許久,身側的人還不安分,真是忍無可忍之下他咬咬牙傳音與她,“你若是再動來動去,我就往你身上貼個定身符!”
“彆!”慕楠下意識答他,僵直著身子不敢動,突然的出聲引得對麵的人紛紛側目,她又不得不尷尬一笑,擺擺手,“沒事兒。”
林知意盯著她半晌,見她身上掛著的大氅實在是眼熟,忍不住問,“楠楠,你身上披的可是師弟的外衣?”
這天氣實在是寒涼,方才忙著同他們討論,她倒是忘記將宋知書的大氅換下來,此番遭林知意點破,多了幾分羞赧,小聲解釋,“我受涼,宋道長有靈力護體所以他將大氅給了我。”
這樣說著更是慢慢扯開同他之間相隔的距離。
宋知書察覺到她小心翼翼的移著屁股,這略顯滑稽的動作在她的身上出現好似並沒有什麼奇怪,反倒是添了幾分生機活力。
奇怪,真是奇怪。變數非殺不可嗎?
明日便是婚宴,今日已經將府內府外都貼了花窗又掛了燈籠拎了花球,紅漆闊門外不少小廝上下其手的端著東西進進出出,忙碌的緊。
應當是提前打了招呼,阿華直接將他們引入到正廳。
走在最前端的林、沈二人似乎對寧府的布局十分好奇,不動聲色的四處打量。
慕楠與他們不一樣,可瞧不出這府中有什麼奇怪的,隻是覺得從進門來便有一股寒氣迎麵飄來,從腳底下往上鑽,差點點鑽進心扉之中,她拉緊了大氅,將腦袋縮了回去。
“老爺,小的將道長請來了。”阿華叩門。
裡邊傳來男人一聲輕咳,沙啞著嗓子,“進來吧。”
正廳的格局多顯得閉氣,又不靠陽,顯得陰氣十足讓人不舒服。
林知意顯然也是想到這一塊去,她還沒進去就往右邊的花盆後貼上一張符紙。
這符紙一貼,屋內的陰氣便散去了許多。
寧賦新從裡邊走出來,手上掛著暖爐,臉色灰淡氣色暗沉,“諸位道長有失遠迎,真是讓事情忙的邁不出腳,還請諸位見諒。”
這寧老爺瞧著已經是不惑之年,鬢角都生出了些白發,與他明日娶妻這個行為想想怎麼都不合適。
他們拱手回禮,寧賦新請他們坐下,吩咐下人泡了熱茶端上來,精明的眼睛一轉便猜的出來這群人中誰是主事兒的,也就隻同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