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歡,你的本體是不是在戲院之中,你出不去的原因也是因為,你被鎮壓了?”
慕楠退出宋知書的懷抱,手心捏著的符紙滲出汗水,轉身與白歡四目相對。
輕而易舉便捕捉到她眼裡的呆滯,她將藏在袖子底下的符紙拿出,記起七七說的話。
若是想讓符咒加大禁錮能力,便用指尖血輕輕點綴即可 。
但她還是不敢弄什麼指尖血。
那符紙以迅雷不掩耳之速貼上了白歡的額頭,隨後白歡便被定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慕楠。
宋知書收起寒霜劍,拿出一根捆妖索,如同在寧府一般將她纏了起來。
本體受了定身符製約,分身自然也不能動彈,就這般僵在原地。
他們三人收手,幾乎是同時回頭看向慕楠,不言而喻。
“你怎麼知道她的本體被鎮壓在這裡?”
宋知書看著一動不動的白歡,神色淩厲的同慕楠說。
這時他們三人也走了過來,同樣是擺著疑問的神情。
“我也不知道,我隻是胡亂說的,想炸一下她,卻沒想到還真讓我炸出來了。”慕楠乾笑兩聲。
她還真是憑著一腔孤勇說出來的話,不料這九尾狐妖居然還有這一卦?
見她說的不像有假,他們也不再追問,隻當她誤打誤撞,將白歡困在原地,布好了陣法確保她不能逃跑,這才拿下符紙。
“白歡,你和寧府之間到底有何淵源?”林知意問她。
許是先前與林知意纏鬥了一番,被林知意給打怕了,見到她居然多了幾分懼怕。
“寧賦新忘恩負義。”
“忘恩負義?寧賦新可是說你得不到便心生恨意,將他數任妻子殺害,迫害鎮上百姓,可有此事?”
她又問。
白歡深吸一氣,妖瞳閃動。
“我修煉了五百年,遭受雷劫之時,受傷不醒化作人形,被寧賦新所救,他見我無家可歸,便將我收留到府上,而後因為我相貌出眾便將我送到戲院之中,他與我也私定終身...”
說到這裡,她的臉龐劃過一道淚痕,淚珠落在衣襟之上,倒是將美人襯得何其如畫。
“可是有一日他將我帶到後台之中,屏退了所有人,帶來一位身纏萬貫的大人,他任由他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中將我...將我...我本是可以反抗,卻不知寧賦新給了他一張符紙,竟然讓我不得動彈。前台百姓悠悠,院中數人,卻沒有一人對我來救我...任憑他玷汙了我。”
“我本想向上報官,卻被告知那位大人可是王城來的,無人敢與之作對,甚至放任其胡作非為。”白歡重重一咳,繼續說道,“二日之後,我再也找不到寧賦新,我在戲院中等啊又等,遲遲等不到他的人,再有他消息時,卻是他已娶妻的消息,可笑,可笑!”
“可這沒有結束,他還要殺我,他以為我是一般的小妖,將我殺了埋在這戲院底下,又找了道士鎮壓我的魂魄,企圖不讓我報複他,可我是九尾狐妖啊,這小小的符紙怎能困得住我...”
她說著,雙眼逐漸空洞,如同一顆碎了的玉石,又如快斷了的纖繩,搖搖欲墜。
“可是我偏偏便被那符紙困住了!”
伴隨著她一聲冷笑,那鬼魅般的身影,衝出了捆妖索和他們所設下的陣法。
“要想抓得住我,你們隻能找到我的本體。”她留下半句話,身影又一次消失。
“可惡!我還在和她共情,她居然擺了我一道?”
慕楠踹了一腳地上耷拉著的捆妖索,恨鐵不成鋼。
“她說的應當不是假話。”
旁側的沈言之開口。
林知意也點點頭,“她應該是想引導我們去找到她的本體。”
隨後她環顧四周,神色不明,“寧賦新到底將她的屍體埋在了哪裡呢?”
“在戲台後邊的廂房,寧氏宗祠。”
沉默良久的宋知書忽然出聲,“我第一次來時,她便是逃進廂房之後。”
“既然如此,師弟,你帶我們過去。”
林知意道。
宋知書不假思索的將他們帶到了那次他受傷的地方,戲台後邊的廂房是這院子裡唯一一處沒有妖氣的地方。
顯得更加詭譎。
“破門。”沈言之輕輕一念,身後的段亦安便拿著他的大刀朝著木門上揮去。
“這門不簡單,裡邊下了咒術,妖魔鬼是進不去的。”
林知意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白光,若有所思。
既然妖魔鬼進不去,但白歡又能進去,又為這一詭異之處添上分毫。
“但是仙術能破。”沈言之借著段亦安的靈力,又往上一破咒。
木門破裂,一道無止境的黑暗襲來。
林知意本想進門,忽然又停下步子,轉過身看向宋知書,“師弟你的傷沒有好,便和楠楠在門外接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