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楠不明所以的看了眼林知意,心底裡忐忑不安,揣測著她的意圖。
為何她會特地讓宋知書待在外頭。
不置可否,為了完成任務,她還是非常想和宋知書待在一起的,但是她的行為如此突兀,其他人難道不會心有疑慮?
宋知書淡淡的瞥向她,意思顯而易見。
“好的林姐姐,你們去吧。”
她點頭,乖巧的回答。
既然主角要她留下,便是不想她跟著去惹事,她自然也要顯得懂事一些。
反而是沈言之頻頻回頭,神色不明的看著慕楠,露出那星星點點的懷疑之色,嚇得她趕忙撇開視線。
不過他隻是潦草一眼,並沒有表露過多的情緒。
慕楠暗自鬆了口氣,想來她先前有那麼多令人懷疑的地方,不過隻是因為捉白歡比較緊迫,沒有留的空閒時間交於他來詢問罷了。
林知意等人進去後,這外邊便隻剩下她與宋知書。
“你與沈言之眉來眼去在密謀些什麼?”
少年扯過她發髻後邊蕩著的流蘇,雖然沒有使勁,但她還是十分配合的微微仰身,生怕他給扯掉了。
“這可是金子打出來的,可彆給我弄壞了!”
她有些氣憤,雙手張牙舞爪的胡亂拍下 ,一雙杏眸狠狠的瞪著宋知書。
當然,宋知書此時隻能看見她的後背。
他一臉嫌棄,拇指卻從流蘇上換到了她淺藍色的發帶上細細摩挲。
“你不會在和沈言之密謀什麼吧?”他又問,輕輕一扯帶著她連連後退。
“誤會了,誤會了,我哪裡能和沈大哥密謀什麼,我二人至今為止左右沒說過幾句話,無非是他給予我符紙教我用法罷了,你想到哪裡去了?”
慕楠在心裡將宋知書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明麵上又不得不咽下這口氣。
他隻是擔心女主罷了,他有什麼錯?
他又不言,氣定神閒的守著結界,周測冷的和冰窖裡一般,特彆是這裡還有白歡這個大妖,簡直是打心底裡讓人駭怕。
裡邊的人打起來了,時不時還傳來一聲嚎叫。
慕楠偏過頭,偷偷打量他,見他薄唇未泯,額角的汗珠仍然在往下流淌。
正巧不巧,少年突然垂首,她便這樣坦坦蕩蕩的撞進了那如同淬了寒冰,甚至帶著狠辣殺意的眸子。
偷看反派恰巧還讓反派抓了個正著,這是多少個意外拚湊出的?
氣氛太過焦灼,慕楠嘴比腦子要快,話已脫口,但人未反應過來。
“好冷啊,我考你一個問題。”
宋知書目不改色,隻是輕微的蹙了蹙眉。
他實在搞不明白,她這兩句話前後可有聯係?
他不答,她便默認他是聽著的,“你知道布和紙最怕什麼嗎?”
意料之中,他合著唇,一個子都沒有給慕楠蹦出來。
她笑意不減,答道,“布和紙最怕的便是萬一啊…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啊。”隨後大笑起來。
“哇塞楠楠,好香的梗啊!一點都不爛!”寂靜的夜裡隻有七七為她呐喊的聲音。
隻可惜宋知書聽不見七七的聲音。
漆黑的天沒有月亮,燈光黯淡,除了他們靈力放出的光亮,其餘的便什麼也沒有了。
“你話很多,如果把先前的事情抖出去,我便殺了你。”
他語氣冰冷,冷過這裡的天氣,讓人止不住打寒顫。
但十分有效,少女連忙轉過身去避開他那狠辣的眼神,有些心虛的環顧周圍,“我不知道宋道長在說些什麼 ”
宋知書也不惱,歪頭噙笑,一字一頓說的無比清晰,“妖魔鬼不能進去,你不是見到過我受傷的模樣嗎?”
慕楠下意識退了兩步,差點死在了他眼神濃稠的殺意。
“我……”
她方要解釋,廂房裡頭傳來重物砸落的聲音,隨後便是段亦安的尖叫聲。
“不好!”宋知書冷聲一歎,便打算衝進陣法之中。
但還是遭陣法的排斥,被震的連連後退。
她看不下去,上前拽住還想衝進去的宋知書,生怕他又吐一口血出來。
“彆衝動,讓我進去看看 。”慕楠攥住他衣角的手不安的上下顫抖,“你想想辦法破了這陣法,我先去看看。”
鬼使神差一般,他往後退了兩步,聽信了少女的話,麵色沉重的看著她,仿佛她即將赴死一般。
慕楠毫無阻礙的進到廂房內部,卻發現它底下還有一層。裡麵飄出淡淡的靈力,想必林知意等人便在裡邊兒。
雖然從屋外看去迷霧環繞,但底下卻沒有絲毫阻撓。
*
林知意等人進了廂房之後便看見了這半開著的地窖門,旁側也沒有其他的門,所性他們便從眼前下去。
入目便是一間寬敞的臥房,再往裡邊則是一道陰暗狹長的小道。
入口兩側貼著數不勝數的符紙,應當是用來防白歡的。
也是為難他們了貼了那麼多的符紙,把這裡的路口出口一並堵的死死的。
但這些符紙對於他們修道之人便是形同虛設。不過他們長了個心眼子,並沒有直接將眼前的符紙掀開,而是靜靜等在原地。
“白歡,你若是不出來,我們便不將這個符紙揭了,你若是想要我們揭開,那便現身。”林知意道。
他們靜靜的侯在原地,等著白歡出來。
但白歡也是一個犟種,咬死牙齒不肯出來,也不出聲。
等了半炷香她還不現身,段亦安逐漸沒了耐性,手心悄悄凝聚靈力,試圖將她打出來。
就在他靈力即將投出之時,一模紅色的身影悄悄在他們身後現身,一股九尾狐迷香的味道回蕩在地窖之中。
“諸位道長,可饒命啊,我可是什麼也沒做啊。”
白歡雙眼迷離的看著暗道,企圖讓他們抓緊掀開符紙。
她這廂方出現,那邊林知意的破雲扇已經橫在她的脖頸間,誓有將她抹殺的意圖。
“諸位道長,這是做什麼,該說的白歡已經在前麵交代清楚了,你們還想聽些什麼?”白歡後撤一步,躲開破雲扇的限製。
“你說謊了。”沈言之神情冷肅似乎要將白歡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