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要殺害鎮上百姓之性命?”寧賦新質問道。
白歡冷嗤,妖豔鬼魅的臉上帶著滿滿的諷刺,“為何?無人援助便罷了,可是他們卻替你隱瞞甚至關上了院門...每一個人都有罪,你們每一個人都逃不掉的,我會殺了你們。”
“孽障!”無歸惡狠狠的盯著白歡,手中化出一根拂塵,抬手衝著白歡打去,“這麼多年將你壓在底下,你不知悔改,惡向膽邊生,今日便收了你!”
“休想!”
敵眾我寡,白歡並不想在戲院裡與他們糾纏不休,見小道出的符紙被破壞了大概,便想從那扇門逃出去。
隻見身姿妙曼的女子瞬間化作了一道淡淡的殘影,迅速的衝著他們之間的空隙飛出。
“師妹!”沈言之喚道。
他們來不及反應便見白歡的身形矯健的飛出。
羊腸小道出去是較為廣闊的一片天地,正是戲院的前門。
血紅的月亮打下了一片陰影,驅散了彌漫在戲院頂上的黑色迷霧。
“白歡!”
林知意正要凝力追上,卻見本來已經逃出的白歡又倒在了地上,捂著胸口猛的咳嗽。
餘下之人見此也停下步子。
大門處,玄衣少年手執玉劍,半身隱於陰影之中,腳步無息,緩緩走出陰影,卻是一副儘在掌心之悠然感。
“屍體在水井之下,我幫你拿出來了。”
這時,眾人才發現白歡的身側還躺著一條黑色布袋,裡邊鼓鼓囊囊由此可見東西有些分量。
白歡吐出一口汙血,帶著汙泥的柔荑慢慢撫摸著,即使惡臭彌漫,她卻如同見到至寶一般,“是...是...這些年了...”
“師弟,你怎麼知道在井底下的?”林知意問道。
慕楠出來的最遲,與寧賦新為一前一後,她清晰的瞧見他在看見那黑色布袋時頓住了步子,眼底閃過一抹懼怕,鬢角也開始冒出冷汗。
難不成...這布袋子裡的東西,不是白歡的屍體而是他更加害怕的東西?那到底是什麼呢。
同樣在他們都不曾注意的角落裡,無歸看慕楠的眼神越發入迷,試圖將她拆之入骨,迷戀、驚喜...都無法來形容那炙熱的眼神。
無歸忽然變了主意,他忽然覺得白歡的內丹與眼前女子相比,不值一提。若是能將她的內丹取出來,這強大的神力可直接讓他渡劫成仙不是問題。
“楠楠,那個道士他意圖不軌!”
七七的神識敏感,無歸貪婪的眼神讓人難以忽視。
慕楠也察覺到了無歸的眼神,再看林知意等人已經走到了最前頭去,她便推開寧賦新,從他的旁側快步到林知意與沈言之的中間,似乎覺得仍然不大放心,又擠到了宋知書與林知意的中間。
“林姐姐,那個老道士看我的眼神太不清白了,你同她說一聲,我不好他這一口,讓他彆看了。”
她聲音不大,一字不落的掉進了無歸的耳朵裡。
聞訊,眾人又抬頭看向無歸,捕捉到了他那還未收回去的渴望。
林知意蹙了蹙眉,將慕楠擋在身後,語氣並不和善,“無歸道長,你有什麼事兒嗎?”
無歸唇角微抽,拍了拍身側寧賦新的肩膀,邁著四方步衝著白歡走來。
“貧道沒有彆的意思,隻是覺得這位姑娘身上的靈骨奇特,有些好奇罷了。”
“嘖。”慕楠癟嘴,學著他的語氣對著宋知書道,“我也沒有彆的意思,隻是覺得宋道...大哥好厲害啊,一下就把她打趴下了。”
“好好學學。”宋知書沉默許久,而後看了眼不遠處的無歸,淡漠的像是一個沒有情感的傀儡。
“這裡邊是什麼?”她指了指白歡抱著的東西。
無歸想上前兩步接過布袋,不料地上的白歡突然發了狂似的衝幾人齜牙咧嘴,隱隱約約之間九尾狐的原身若隱若現。
“這個東西難為你護著。”他想動用術法取出來。
不料這一下徹底激怒白歡,她難耐的撐起身子,紅色紗衣之後是八條長尾,胡亂飛舞在天上,卷起陣陣黃沙。
唯獨那布袋被她護在懷中沒有損壞分毫。
她很愛惜布袋裡的東西。
“將命留下吧。”白歡喊道。
八條尾巴仿佛是各有頭腦一般,向他們席卷而來。不過她的目標明確,便是想拿下寧賦新的性命。
且此次的每一次逼近較前幾次更加的猛烈,不留他們分毫喘息機會。
林知意他們隻是防守並沒有主動進攻白歡,似乎在等一個機會。
很快,無歸便在白歡手中吃了大虧,扛不住她的一掌從而敗下陣來,眼睜睜看著白歡將寧賦新擄去,且高高掛起。
“救我!”寧賦新蕩在半空之中,無力的朝著無歸呐喊。
“你們不打算出手嗎?難道就想看著白歡又一次傷害無辜的生靈?”無歸自知一個人對付不了白歡,將主意打在了他們身上。
但見到寧賦新即將被白歡攔腰斬斷,也不得猶豫,拂塵上下駛動,一股厚重且蠻橫的靈氣砍向白歡的其中一條尾巴。
白歡來不及躲開,尾巴被殘忍砍下,而她也吃痛的丟開寧賦新以及手中的黑色布袋。
而那裡邊的東西也在半空之中掉出,隨即落在他們眼前。
是一個嬰兒的屍體,十幾天的新生兒小巧玲瓏,身體呈黑青色,雙眼緊閉,骨瘦如柴。
他在地上滾了半圈,最後停在了慕楠的腳邊,嚇得她忙挪開眼。
原來白歡一直在尋找的身體是她的孩子,還是一個剛誕生不久的新生兒。
寧賦新顯然也看到了這一幕,同無歸對視上,隨後他慌張奔向無歸。
“寧郎,你不敢認嗎?這可是你的孩子啊寧郎...”白歡落地,光潔的有些泛青的腳步步走向寧賦新,血淚流出眼角,恨意含在齒邊。
寧賦新嚇的早已軟了腳,還沒有走到無歸身邊便已經倒在地上,感受到身後步步緊逼的人,他忙轉過身去,雙手撐在地上,一臉驚恐的看著白歡,語無倫次,“白歡,我告訴過你,我們不能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