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天羽迅速換衣服，洗漱完畢之後背起書包衝出家門，連早餐都來不及吃，跨上自行車往學校趕去。

他記得，上個學期道德與法治課上，任課老師講到《認識自己》這一章節時提起：“我們可以從生理、心理、社會等方麵來認識自己。關於生理，《體育與健康》這本教科書有詳細的解釋，同學們下課之後可以去了解。”

何天羽從未重視過《體育與健康》這本教科書，因為班上的男生們經常用正常生理特征對同學進行調侃，所以何天羽認為自己在調侃中了解了生理特征。從班級裡的男生們，對談論自己身上出現的男性正常生理特征的回避態度，可以看出不少男生認為夢見那種行為並且弄臟褲子是道德敗壞的行為。

由於先入為主，何天羽被這種不正確的說法影響，因此何天羽認為自己一直守住了道德。現在，他發現自己出現了這種正常生理現象，卻沒有做那種夢。就這樣，何天羽終於察覺到那個說法有可能是錯誤的，他現在要回到學校拿出那本教科書，去證明自己沒有“道德敗壞”。

何天羽來到教室之後，發現鄂曉已經坐在座位上了。

“好組長！把英語作業拿來抄抄！”鄂曉馬上做出阿諛奉承的樣子：“我想到了詳細計劃，抄完就說給你聽！”鄂曉來這麼早就是因為沒寫完作業，不然這蠢貨總會在鈴聲響起的那一瞬間走進教室。

何天羽來不及多想，從課桌裡拿出英語練習冊扔給鄂曉，就開始翻找《體育與健康》。幾分鐘後，何天羽終於把被自己壓在最底下的《體育與健康》扯出來。他翻開《青春期衛生》這一章節，找到了那段解釋“事實上，遺精從生理上說，標誌著男性性機能的成熟；從心理上說，標誌著性意識開始萌芽，並開始萌發出性體驗要求，這與道德修養的高低毫無關係”。他看完這一段，靠在椅背上放下心來。他突然想起，就在昨天，他對鄂曉說了不該說的話“我可不是你這種‘道德敗壞’的流氓”。

“喲！你竟然看這個！那啥來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鄂曉湊了過來。就在剛才，他看到了何天羽著急忙慌的樣子，覺得何天羽肯定有什麼秘密，就湊了過來。

“你胡說什麼！我看看教科書有什麼奇怪的？”何天羽下意識合上《體育與健康》扔進課桌：“趕緊抄你的，廢話真多！”

“彆想糊弄我，我早在上個學期就看完這一段了。”鄂曉叉著手，不懷好意：“你是不是夢見生物老師了？”

“你真無聊。”眼見什麼都瞞不過去，何天羽直接拿出教科書預習起來。

之後的一上午，鄂曉想找何天羽討論違法犯罪計劃，何天羽都故意避開。隻要鄂曉一開口，他要麼直接起身去廁所，要麼直接拿起作業寫了起來。鄂曉被他避開一上午，心情逐漸煩躁。雖然何天羽一直避開鄂曉，但是他還是發現了鄂曉的不對勁。每一次下課鈴一響，鄂曉就飛快地跑出教室，過了幾分鐘，又再次跑回來。

時間來到了中午，午休的鈴聲即將響起，何天羽路過男衛生間朝教室走去。突然，鄂曉衝了過來，伸手掏出何天羽口袋裡的餐卡，朝男衛生間跑去。

“喂！搞什麼玩意！”何天羽被嚇得愣了一下，隨後趕緊追過去，來到了男衛生間。

“哎喲！哎喲！”鄂曉扶著牆壁，大口喘氣。這蠢貨又矮又胖，每一次體育測試都是排在倒數。這一次要不是這家夥離男衛生間近，何天羽肯定能搶回餐卡。

“你搞什麼！”何天羽衝上去搶餐卡。

“你要是不聽我說計劃，我就不給你！”鄂曉叉著手，把餐卡藏在手心。

“有屁快放！”何天羽不耐煩地喊出來。此時，鄂曉真的放了一個屁。

“我去上個廁所。”鄂曉嬉皮笑臉，拿著餐卡走進小隔間。

這時，午休的鈴聲響起，男衛生間裡的學生們朝教室跑去。幾秒鐘後，這裡隻剩下這倆人。

鄂曉上完廁所走出小隔間，來到洗手台一邊洗手一邊說：“我看清楚了，生物老師每一次上完課都會把U盤放在辦公桌上，U盤上貼著寫著‘生物’的貼紙。這就是你今天要順走的物品，而且是生物老師最重要的物品。她發現U盤不見了，肯定會著急的。”

何天羽明白了。鄂曉等到下課鈴響起，就跑到生物組的辦公室門口等待生物老師，找出可以被何天羽順走的物品。生物老師每一次回到辦公室之後，就把裝有上課內容的U盤放在辦公桌上。鄂曉觀察了一上午，確認了目標。

“我有答應你要對生物老師做什麼嗎？”何天羽不耐煩地伸出手：“我的餐卡！”

“不管你有沒有答應，我都要說我的計劃，要不然的話，我找彆人去做！”鄂曉握緊餐卡，裝作要走出男衛生間。

“好！”何天羽一想到燕子老師被違法犯罪的視頻，馬上答應下來：“你有屁快放！”

“這才對嘛！”鄂曉把餐卡還給何天羽，開始說自己的計劃。

就在昨天，鄂曉在群聊裡問那個肖新東，學校裡有哪些地方沒有被監控器監控。那個肖新東猜測，鄂曉要帶早戀女友去“玩刺激”，就例舉出了教學樓後麵的樹林、體育器材室、體藝館靠近圍牆的那一側、食堂靠近圍牆的那一側等等等等。肖新東這家夥不愧是經驗豐富的罪犯，還囑咐鄂曉錄下視頻發到群聊裡。最終，鄂曉選擇了體育器材室，因為那裡有軟墊，可以當床墊用。當然，鄂曉隻把這個計劃告訴何天羽一個人，肖新東並不知情。

“你是不是蠢？”何天羽罵道：“每天下午，體育特長生做體能訓練之前會拿走軟墊，你用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