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東郡以北的一洞穴中發現幸存百姓百餘人,他們都是從城中逃竄在此,受天然地勢保護才沒有被發現,靠著山上的野果野菜勉強度日,他們的出現將韓賀銘的罪行揭露得明明白白,他這幾年在鶴東郡的惡行簡直罄竹難書令人發指,蕭珦帶著人證物證和已經落網的韓賀銘回京複命。
遞上厚厚一疊的供詞證據,書寫整齊脈絡清晰,皇帝有些吃驚,竟然這麼快就破了案,還帶回來巨額的贓款。
“子旻此次差事辦得漂亮,朕要重重有賞!”皇帝看著蕭珦遞上去卷宗滿意地點點頭。蕭珦笑嘻嘻地說:“哎喲皇兄過獎了,臣弟就是打個醬油,走個過場,全靠安國候啊,安國候真是足智多謀,有勇有才,武功高強,韓賀銘那鱉孫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自然,雲影也辛苦了!”皇帝看了下慕容霄,眼中滿含笑意,這下軍餉糧草都有了,他也該鬆口氣了吧。
慕容霄見蕭珦把功勞都往身上推,自然也明白了其中用意,點頭恭敬地說道:“這是臣職責所在。”
蕭珦繼續誇獎道:“臣弟這一路全靠安國候保護,臣弟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沒給安國候添亂就不錯了,賞賜啥的,臣弟真不好意思問皇兄要。”
“哦?難得你會不要賞賜。”皇帝放下手裡的奏報,端起旁邊的茶杯喝了一口,這完全不是蕭珦的性格,平時有事沒事都想討點什麼恩賜,這次立功了,能什麼都不要?
蕭珦戳戳手指,擺弄著手裡的象牙扇子,低眉說道:“皇兄若是要賞,臣弟自然謝主隆恩,韓賀銘府上的那幾名舞姬十分不錯,那個……不知能不能?”蕭珦知道皇帝不可能給他官位,最多賞賜點銀兩珠寶就打發了,與其如此,他更想要那幾名舞姬,慕容霄搖搖頭無奈道:“王爺,那舞姬刺殺過您,是韓賀銘的人。”
“本王知道知道,本王審問過了,她們也是被迫無奈,受韓賀銘威脅了嘛,不然好好的姑娘家,乾嘛要謀害本王。”蕭珦憐香惜玉,舍不得那幾個美人跟著韓賀銘被砍腦袋。
皇帝聽後翻了下白眼,但又麵露輕鬆的笑意,接著無奈道:“你呀,幾個女人罷了,哪裡沒有,你就非要那幾個韓府的舞姬?還是刺殺過你的,子旻你是不要命了嗎?”皇帝見他就是一副好色心腸,完全不顧安危的糊塗玩意兒,他想了想又說道:“舞姬可以給你,但刺殺你那名必須賜死,不然皇家威嚴何在?”
“臣弟謝恩!”蕭珦想著能保住幾個是幾個,在皇家威嚴這個問題上,不敢跟皇帝討價還價。
皇帝站起身子走下來仔細看了看慕容霄,關心地問道:“雲影,這次你沒受傷吧?”他看蕭珦的奏報上這次有一場嚴重的廝殺,還是慕容霄為主力,麵對韓賀銘數百人的同時圍攻,情況十分凶險。
慕容霄行禮道:“謝陛下關心,臣安好無事,並未受傷。”
“但安國候身邊的人受傷了,手臂上這麼長一條刀傷。”蕭珦沒有把除夕受傷的事寫進奏報,因為他沒有官職,隻能在這個時候提起。
“哦?是江恒嗎?”皇帝問。
慕容霄還沒有想好怎麼回,蕭珦就十分積極地湊過來說道:“不是不是,是個頂美的小公子,長得那叫一個傾城傾國,皇兄你要是見了也會震驚其容貌,一個男子長得竟然能勝過女子萬千。”
蕭珹一副你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十分不屑道:“哼,這種男子咱們麵前不就站著一位嗎?雲影這風姿樣貌還能輸給他不成?”
蕭珦看了一樣慕容霄,確實不輸,但他又繼續補充道:“那位又是彆樣風情,臣弟絕不誇張,不然安國候怎麼能捧在手心當寶貝,這次為了捉拿韓賀銘身負重傷,安國候都心疼死了,皇兄你要論功行賞怎麼能忘了那位。”
皇帝的笑容凝滯在嘴邊,好奇地問:“哦?竟有此事?”他這一問的口氣十分奇怪,慕容霄對上皇帝的眼神,竟然嗅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下意識地表示:“隻是小傷,王爺小題大做了,他是臣枕邊人,自然為陛下效力也是分內之事,不必論功行賞。”
“你枕邊人?何人?”這種稱呼是慕容霄第一次提到,從前他絕不會如此稱呼身邊的鶯鶯燕燕,皇帝那質問的語氣,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讓慕容霄不敢隨意胡扯。
“額……”慕容霄一時有些語塞了。
蕭珦卻跳了出來繼續說道:“安國候路邊撿的,這緣分很神奇吧?”
皇帝轉念一想,好似聽孟春提過:“是除夕之夜從青崖救回來的那位?”
慕容霄點點頭:“是!”他沒有打算隱瞞,本來皇帝也是知道他喜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