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皇帝很意外,竟然還是他,慕容霄還沒有將他打發掉。“哦,沒想到還是位會武功的?”這點皇帝更意外了,以前慕容霄身邊都是一些撫琴唱曲的,如今開始喜歡舞刀弄劍的了?
“是,他十分聰穎,根骨奇佳,是位練武奇才。”慕容霄忍不住誇獎。
“安國候還把自己獨家的飛影劍法傳給他了呢,兩人雙劍合璧簡直威力無窮,打得韓賀銘那狗賊……”蕭珦話還沒有說話,皇帝就有些激動地質問慕容霄:“你不是不將此劍法傳給外人嗎?你不是說即使沒有傳承人,失傳了也沒有遺憾嗎?你不是說那是一個人的劍法嗎?”連連的質問氣氛突然緊張了起來,蕭珦想著自己是不是多嘴了,慕容霄的劍法超然,皇帝視為珍寶,也不願他傳給其他人,從前他身邊的副將,還有不少慕名而來的人都想拜師學藝,都沒有學成過,如今聽到他把劍法傳給彆人,還做到了雙劍合璧,確實有些意外,但沒料到皇帝反應會這麼大,急促的呼吸聲,起伏的胸腔,那一句句質問聲,嚇得蕭珦後退了兩步不敢再出任何動靜。
慕容霄解釋道:“臣不是為了傳承劍法才教授於他,而是他與臣心靈相通可以領會此劍法奧義,與臣可以做到雙劍合璧,讓此劍道更上一層,臣是習武之人,自然希望自己的獨創的劍法可以發揮到最大的威力,此次緝拿韓賀銘,要不是他與臣一起突圍,那數百人一起圍攻,臣也是很難抵擋的。”
大殿中突然安靜了下來,連呼吸聲都變得那麼明顯。
“心靈相通?很好!”皇帝看著慕容霄淡淡一笑甩了衣袖回了後宮。蕭珦鬆了口氣,走到慕容霄身邊問道:“皇兄好像在生氣啊,你把劍法教給彆人,他不高興了吧?”
慕容霄歎氣道:“都怪當初信誓旦旦跟陛下說臣的劍法絕不外傳,如今此番食言,陛下不怪罪就不錯了。”慕容霄也後悔當初為什麼把話說得那麼絕,就因為教了幾個沒教會,就感覺這劍法估計要在他手裡失傳了,於是乾脆跟皇帝說,也對外宣布不外傳此劍法,以保住自己的顏麵。
“哎,本王還想給除夕公子討個賞呢,他那傷……”蕭珦已經成功地轉移了皇帝的注意力,語氣中反而輕鬆了幾分。慕容霄也聽出來了,一切看破不說破。
“多謝王爺,除夕的傷並無大礙,肖太醫已經看過,都是皮外傷,隻是當時沒有及時處理,流了太多血,看著比較瘮人而已。這幾日都已經可以武劍了。”
“是嘛,那太好了,本王還擔心著呢。”
“我的人,王爺擔心什麼?”
“隻要是美人本王都憐惜,本王這就去刑部把那幾個美人提出來。”蕭珦得了恩賜,屁顛屁顛地跑去刑部大牢把那幾個舞姬帶回了王府,但不久那幾個舞姬竟然偷偷被送進了醉紅樓。
鶴東郡一案在韓賀銘人頭落地的一刻也落下帷幕,那座冤魂飄蕩的空城,不知要過多少年才能恢複生機,主犯處斬後,而跟此案有關的人和事,也漸漸失去了關注,就像那幾個進入醉紅樓的舞姬,沒人在意她們來自哪裡,該往何處,隻有她們自己慶幸竟然還能活著。
“韓賀銘被處斬了?”除夕沒有去看,但已經聽說了,畢竟鶴東郡被屠戮三十萬人這件事情已經傳得舉國轟動,主犯處斬更是引得百姓紛紛菜市口圍觀。
“嗯,今日午時已經處斬。”慕容霄喝了口茶繼續說:“三十顆人頭落地,今日菜市口簡直血流成河。”
“怎麼會這麼多?”除夕一時間很難想象那是什麼畫麵。
“如此罪行自然要株連九族,跟韓賀銘相關的,不論是妻妾親眷一律處死,他在新月時被屠了滿門,如今牽連的算少的。”
“我聽聞韓賀銘有個老來子,才兩歲?”除夕在鶴東郡看韓賀銘府邸被抄的時候,印象深刻,有個稚子抱在懷裡。
“是!”
“也……處死了嗎?”
“是!”
雖然韓賀銘罪惡滔天死有餘辜,但稚子無辜,除夕胸口還是一陣疼痛,十分不忍。慕容霄見狀說道:“這個孩子如果不斬草除根,可能就是第二個韓賀銘。”他知道除夕在難過什麼,韓賀銘罪該萬死,隻是可憐那些無辜被他牽連的,最讓人心痛的就是孩子。
“一個孩子,好好教導不一定……”
“為什麼要讓這個不一定存在?韓賀銘能為報私仇喪心病狂到那種程度,三十萬條人命,哪個不比他們家那些人無辜可憐?這個孩子如果活下來,誰能保證他不會成為第二個韓賀銘?何況一個逆犯之子,他得怎麼活下去?他得經曆什麼麵對什麼?”除夕聽著慕容霄的分析也知道是自己一時感情用事,他隻是可憐孩子,無奈地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