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銅牆鐵壁焊屋囚月 新月國的……(2 / 2)

雲間月 伊德雪麗 6507 字 10個月前

蕭珦一看那酒壺眼睛也亮了幾分:“這酒本王認得,好酒啊,龐大人不介意本王也蹭兩杯吧?”

“王爺您看您說的,下官借花獻佛孝敬王爺才是。”龐崢也是在京城的官場上混了這些年的人,場麵話一套一套的。蕭珦指了指自己的包廂道:“那就一起吧,本王的酒菜都備好了,就等著二位呢。”一推開門,果然一桌的酒菜已經備好,桂媽媽立刻又招呼了兩個窯姐兒進來伺候,窯姐兒一看是慕容霄都想搶著伺候。

“你平安歸來真是要好好喝一杯。傷口應該已經無礙了吧?”剛剛坐下蕭珦就關心起了慕容霄的傷勢,因為他看起來氣色並不好,人也消瘦了一圈,比當時在列河時看著要憔悴很多。

“謝王爺關心,傷已經痊愈了,無礙!”慕容霄回道。

“本王給你的還魂丹希望沒有派上用場。”蕭珦說著就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似乎話裡有話。慕容霄謹慎地看著他,隻見蕭珦搖了搖扇子又瀟灑一收,然後把扇子放到了一邊。

“多謝王爺賜藥!”

龐崢在一旁十分有眼力勁,趕緊拿出禦賜的酒讓窯姐兒給那兩位滿上,窯姐兒坐在慕容霄身邊看著他驚為天人的側顏,心肝兒都在顫,激動得手也在發抖,心裡感歎這位要是個女兒身,可怎麼得了,忍不住就想靠得更近一些,雙手往他胳膊上一搭,慕容霄嚴肅地看了她一眼,什麼都話都沒說,就嚇得窯姐兒鬆了手,那一股寒意莫名地就讓人害怕起來。相比起這邊的拘謹害怕,蕭珦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摟著窯姐兒上下其手十分享受,連龐崢也搭著一個。

“王爺還是經常來這消遣?”慕容霄看著情況,蕭珦絕對是常客。蕭珦無奈一笑:“是啊,本王整日不就是遊手好閒,四處消遣。”

“陛下就沒有安排什麼差事給王爺嗎?”按理說蕭珦這次運糧有功,皇帝應該看到他是有能力之人,多少都會安排點差事。

蕭珦趕緊指揮窯姐兒給慕容霄倒酒:“你饒了本王吧,本王就適合吃喝玩樂,辦不了差事,本王還想好好活著呢。”慕容霄聽出意思了,皇帝是不會給他安排差事的,就是恨不得他就這樣整日做個富貴閒人,蕭珦一臉的無奈,慕容霄也明白其中情況,就不再多言,如今皇室裡就剩下他這麼一個有資格繼承皇位的王爺,皇帝怎麼能不好好盯著他,一旦有任何圖謀不軌,危及皇權的,必定殺無赦。

“來來來,喝酒,皇兄這個酒好,他不賜誰也喝不著,稀罕得很,今日沾龐統領的光了。”

“下官也是沾了侯爺的光,陛下也是看在侯爺的麵上才賜了下官兩壺。”

“讓我們就敬堯靖的大英雄,安國候!”

三人舉杯暢飲,慕容霄喝了一口,酒是好酒,但並沒有什麼驚豔之處,這酒安國侯府就有一大壇子,他都懶得喝,皇帝三天兩頭就往他府裡賜酒,各種禦用的稀少的物件,在他看來並沒有什麼特彆的,突然也覺得確實皇恩浩蕩了,難怪惹人妒忌猜測,最近更是有一些匪夷所思不堪入耳的謠言傳進了耳朵,簡直臟了耳畔。謠傳皇帝在宮裡養了男寵,還折騰死了人,且不說慕容霄認識的蕭珹完全不好龍陽,折騰死人這種事情也是做不出來的。而他這個外貌不凡的安國候如此受皇帝重視,有些不怕死的就竟然開始懷疑二人關係曖昧,慕容霄聽到這番謠傳恨不得撕了傳謠人的嘴,他自己雖然喜好龍陽,但跟蕭珹認識這些年頭,清清白白君臣之交,他不敢有一絲妄想和不敬,竟然有這種謠言,簡直不可理喻。

“聽聞近日你更換了府裡的府兵?”蕭珦喝著酒不經意地聊著。慕容霄也不經意地回:“嗯,換一些親兵在身邊,舒服一些。”

“那也是,整個侯府都是你知根知底的親信,確實讓人覺得安心。不過有些時候不要太刻意,容易惹人議論。”這事竟然都能傳到他耳朵裡,慕容霄此番整頓已經屬於大動乾戈了。

“多謝王爺提醒!”他自己自然也知道,可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必須如此。蕭珦似乎知道什麼,但一頓酒喝下來都沒有點破,他們聊著一些家常閒話,蕭珦摟著窯姐兒打情罵俏,喝得微醺他就要散場離去。

“你們接著喝,本王還有要事要辦,今晚所有開銷都算在本王賬上,儘情玩樂。”蕭珦摟著窯姐兒站起來就要離席,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們要去辦什麼事,他指了指另外兩個窯姐兒:“你們兩個,好好伺候知道嗎?本王就先走了。”

“是!王爺放心!恭送王爺!”

蕭珦前腳剛走,慕容霄就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塞給身邊的窯姐兒,說:“賞你的,拿著吧!”

看到這麼大枚銀錠,窯姐兒趕緊接過謝恩:“多謝侯爺!”她正要繼續賣力伺候,誰知慕容霄起身就要離去。龐崢叫住了他:“侯爺這麼早就回去?”

“嗯,本候還有其他事,你們兩個好好伺候龐統領。”他對兩個窯姐兒說道,然後頓了下告訴龐崢:“這個酒你要想喝,改日我讓姚管家給你送府上去,候府有一整壇。”

龐崢目瞪口呆,皇帝賜給其他人都是一壺兩壺,賜給慕容霄的是一壇一壇的。難怪最近皇帝和慕容霄的謠言滿天飛,連他聽了都覺得離譜。

慕容霄踏出醉紅樓,江恒就站在馬車旁等候他,兩人一起上了車,朝王府方向駛去,江恒回稟道:“侯爺,事情都辦妥了,一路護送公子回來的車夫和伺候的人,屬下都已經安排他們離開京城回老家謀生,也給了足夠的銀兩。”

“嗯,北門宅子那邊如何?”

“都安頓好了,侯爺放心,今日屬下還特意去巡視了一番,沒有差池。”

慕容霄暗暗鬆了口氣,這樣一來應該就天衣無縫,瞞天過海了。

江恒想了一天還是很艱難地問出了口:“侯爺,您把新月國的太子帶回京,還安置在自己府裡,這實在太冒險了。”

聽到新月太子這樣的稱呼,慕容霄隻覺得刺耳,他太恨這個身份了,這個身份才讓他們兩個走到了如今這個地步,慕容霄咬牙切齒地盯著江恒說道:“新月太子已經死了!死在新月皇宮,在陛下眼前親手被本候手刃!如今在安國侯府裡的,不過是本候的一個……男寵罷了!”慕容霄頓時不知道如今該用什麼身份稱呼他,隻能用男寵那樣的字眼以解心頭之恨,好像哪裡會痛快一樣,但結果並沒有。

江恒知道慕容霄的心思,雖然按著他的吩咐做事,信任他的每個決定,可還是覺得他此番非常不理智,生怕他來日大禍臨頭,於是江恒想努力勸說一下慕容霄:“您覺得他會甘心?您能關他一輩子嗎?此人心思細膩,手段非常,絕非等閒之輩,您確定將來安國侯府困得住他嗎?”

“如今他被本候廢了一身的武功,手筋腳筋即使沒斷徹底,這輩子也使不上什麼勁了,一副病體殘軀,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何況……”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數,慕容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跟江恒說道:“本候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本候心裡有數。如果他能活下來,這就是他背叛本侯的代價,這輩子都彆想飛出本候的手掌心,就是要關他一輩子,本候也不會讓他掀起任何風浪!”慕容霄眼裡並沒有怒火,隻有不甘,他不甘心自己的真心被踐踏,不甘這段感情就這樣結束,不甘就放棄那個人,他如今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心中的不甘,不舍,在江恒看來還有不棄,他擔憂地繼續說道:“屬下是怕天長地久的,紙包不住火。”此番欺君大罪,要是被人知道必定捅到皇帝那讓慕容霄死無葬身之地,而皇帝雖然十分看重慕容霄,但欺君外加窩藏逆犯這等大罪,皇權在上,慕容霄必死無疑。江恒的擔心慕容霄看在眼裡,他所謂的心中有數,無非是料想到了最壞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