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歆心急如焚的闖了進來。
他見到羽鴉被一群宮人摁在了地上,滿臉都是鮮紅的血,一股疼惜之情湧上心頭。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出現阻止了另一場浩大的殺戮。
巫歆一個箭步上前將圍在羽鴉身邊的那群人驅趕開,將羽鴉扶起時,轉瞬間就變了眼神。
“誰允許你動我的人。”巫歆笑時眼角眉梢無比的尖銳,如今不笑摸樣更加滲人,瞪人的樣子就像是一頭隨時都準備撕碎獵物的野獸。
那女人見到巫歆卻也沒有因為他的身份而有所收斂,揚了揚下巴不屑的開口道:“呦,這不是我的好弟弟麼,都說你最近變了口味對一名醜頭怪臉的宮人青睞有加,我道隻是謠言不曾想今日一見果然大開眼界。”
那女人張揚跋扈的樣子比起巫歆絲毫不遜,她上下瞄了羽鴉兩眼冷嗤道:“看來我的好弟弟真是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呢。”
麵對女人的嘲諷,巫歆不怒反笑,譏笑道:“總比你這個老女人一心想倒貼都沒人要。”
此言一出口,周圍浮動的氣流再次發生了變化。
此女正是巫歆一母同胞的姐姐金珠公主巫梵,早年間皇帝與皇後可謂是鶼鰈情深恩愛有加,生下長公主之後更視為掌上明珠,於是這位長公主刁蠻任性是這整個皇宮裡唯一一個和巫歆比囂張比豪橫,還能壓他一頭的人,誰讓這巫梵是巫歆的親姐姐呢。
巫梵再度捏緊了手中的長鞭:“你當真要為了一個賤人來同我作對?”
巫歆卻一臉輕鬆的說:“誰讓你這條母狗長著一嘴的狗牙咬上了我心尖尖上的人。”
“你!”巫梵怒得目眥欲裂,咬牙切齒道:“你找死!”
她揚起長鞭劈頭蓋臉的衝著巫歆招呼了過去。
巫歆一把截住鞭子,他眯起了眼說:“你可以試試看。”
巫梵用力的將長鞭從巫歆手中抽出,頓時血珠飛濺,再看巫歆的手掌已經滿手是血了。
此時巫歆手握成拳,被護在身後的羽鴉同樣眼神冰冷麵容冷峻,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弩拔劍張的火藥味道,眼見一場撕扯在所難免。
可如此緊張的時刻,巫梵卻主動鳴金收兵。
她將手中的鞭子扔給了一旁的宮人:“懶得同你計較。”說完無比傲慢的轉身就走了。
臨走時巫梵還不忘睨了一眼巫歆那不停流血的手,沒好氣的冷哼了一聲。
一切竟然結束得如此的突然。
“她怎麼走了?”從巫歆身後探出了腦袋的羽鴉眼裡透出了幾分莫名其妙。
這女人不但刁蠻暴躁不講道理,脾氣作風也莫名其妙。
羽鴉可以感受到,剛剛那抽在身上的鞭子,凶戾的力道根本就不在乎對方的死活,可轉臉卻又說變就變了。
羽鴉剛剛分明看見她離開時瞧的巫歆那一眼,除了嘲諷之外還帶著一絲悲憫……
“哼,算她識相!”巫歆這時候才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流的血,湊在嘴邊舔了舔。一嘴的腥甜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得了,現在兩隻手都受傷了。
巫歆擦著手上的血,瞧見羽鴉仍是滿眼迷惑的表情,剛剛臉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現在竟然也愈合得七七八八,也顧不得自己傷了手,撅起袖子將沾在羽鴉臉上的血擦了個一乾二淨。
一邊擦還一邊說:“我那皇姐就是個瘋子,小時候長得楚楚動人那可是誰見了都要心生喜歡的。
現在你看她那樣子,嘖嘖,下次你碰見她躲著走就行。”
巫歆好聲的囑咐羽鴉,可羽鴉滿腦子裡卻都是剛剛巫梵離去時那悲憫的一眼。
這種眼神讓羽鴉似曾相識,思忖之後這才恍然大悟,從前她在大殿上見過那些大臣們替巫歆求情時也是這種眼神,一種複雜的悲憫之情。
“為什麼呢?”羽鴉不禁脫口而出,巫歆一愣,以為她問的是巫梵,撓了撓頭,便說了一句:“這事情說來話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