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又把老人介紹給朋友,原來這位便是劉慶東如雷貫耳未曾謀麵的神醫,皇甫耳朵的後人,皇甫知。
在老人下手的位置坐著個中年人,說是姓薛的徒弟,就是上次穿越回歸之前要接的那位,本打算去陳州給張詠看病的。
“原來是神通廣大的術士呀。”老神醫撚著胡須端詳著對方,“呃,初次相識恕老夫冒昧,高士請把舌頭伸出來一下,我給你看看。”
這真是職業習慣,三句話不離本行,還沒混熟就要問診查病了。
不能卷了人家的麵子,伸就伸吧,劉慶東隻好照辦。“舌苔厚膩,乃肝火旺盛所致。”老人又讓他把腕子露出來,為其把脈,“氣積於胸喘而虛,白脈之至喘而浮。氣血不足,素體陽虛,不是危言聳聽地講,高士平日裡養尊處優,懶散慣了,整個經絡都淤了。”
這可把劉慶東嚇到了,一代名醫為自己把脈,說自己經絡都淤了,看來問題相當嚴重啊。那趕緊請教如何治療吧,得到的回答是要用針灸疏通,多做些五禽戲。
“不要聽神醫的!那份罪可不是人受的。”從雅間外麵挑簾子走進個人來,劉慶東抬頭一看,正是桃花島的黃寶寶。
守在門口的護衛竟然無動於衷,沒有出手阻攔,應該是與他很熟悉。
見來人執意反對自己,皇甫知反倒笑了,“向公,好人做不得,天下哪兒有這個道理?全是為了他好,這孩子卻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呦。”
“你還說,老神醫,繼勳哥好意請你們來給我治病,你說這病好治,我權且相信了你,後悔呀。”寶寶氣哼哼地說,“沒想到你讓你徒弟把我紮成了刺蝟,一紮就是半年,那兒也不能去。還嚇唬我,說一旦有間隔,就會前功儘棄,立馬長出胡須來,我成了你腰間的藥葫蘆啦,你走到哪兒,我就得跟你到哪兒,煩死啦!這不,你說來參加好朋友孫子的百日宴,我不認識他,卻也得來湊這份熱鬨。”
“小子,你嫌時間長了,讓你束手束腳啦?”老神醫做出生氣狀,“不是當初感激得給我磕頭的時候啦,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我就問你,你那病治好了沒?”
說到實質,被醫治好的年輕人沒了脾氣。
“不知好歹,帶你來洛陽是讓你見見世麵,丐幫執法汪長老在江湖上是響當當的英雄豪傑,他孫子的百日宴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讓你有個座位是何等風光的事呀,說出去臉上有光啊。快下樓去,到大廳好吃好喝,美味佳肴還堵不上你的嘴?”
皇甫神醫驕傲地大聲說道,不隻是給小夥子聽,也是說給在座的諸位,這些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接受他的說法,相□□頭美滋滋地稱是。
“嗤,有這等榮光嗎?我卻沒看得出來呦!一把椅子貼的是後腚,與你的臉皮有何相關?”俗話說隔牆有耳,何況隻隔著塊布簾子。
神醫的話被走廊上的人聽去了,讓沒有座位的人頓時生出怨氣,非常不滿意地嗤之以鼻。
“誰這麼大膽子?竟敢譏諷神醫,我黃寶寶第一個不答應。”黃寶寶倏地竄了出去。然後便聽到包房外麵有怒吼聲、爭執聲與驚呼聲,隻待片刻便風平浪靜啦。
門簾一挑,小夥子興高采烈地帶進來兩個人,“神醫,天大的喜事,真是他鄉遇故知呀,我遇到我姐姐了,是我如煙姐姐,她們也來西京,正巧來湊熱鬨。”
“欸,小兄弟,事先聲明啊,我們可不是來湊百日宴的熱鬨呦,是專程來董家酒樓吃水席的,衝著洛陽燕菜來的。”雖說滿屋子的達官顯貴,可跟進來的老人毫無敬畏之色,不俾不亢地開口道。
見這位上身穿著白色對襟的上衣和黑領布褂,下身穿白色長褲,外披黑色的鬥篷,頭上纏白活藍色的手帕,顎下蓄著山羊胡子,腰間插著一鞘兩室的腰刀,刀把用金銀絲纏束,全身打扮像極了《五朵金花》裡的管閒事老叔。
這不是五毒教聖使宗奇嘛!劉慶東一眼便認出他來了,他身邊的小姑娘是誰呀?不會是五毒教教主阿瑤吧?又在練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啦?不對,這女孩子長得似曾相識,一時半會兒還想不起來了,但她絕對不是阿瑤。
黃寶寶說的如煙姐姐又在哪裡呢?劉慶東依稀記得,被稱為如煙姐姐的是那個假扮男裝、擅使彈弓的半大女孩子。第一次遇到她,還是在少林寺英雄大會上,算起來也應該人到中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