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直視,傷風敗俗!
老鴇趕緊跑到逐月身邊,訓斥道:“你在這兒做什麼,你、你和小林子……”
話還沒說完,方婉小丫鬟也跟著走了出來。
老鴇呆住。
既然還有第三個人在,想必小林子和逐月不會那麼肆無忌憚,被卷紅浪之類的事應當是沒有的。
老鴇拉著逐月遠離了林安閒,眼中還透露出對他這個小雜役的嫌棄。
林安閒將老鴇的一舉一動收入眼中。心裡不免讚歎,若不是蕭長夜看出了她的身份,林安閒就是再過十年也看不來她竟是修士假扮的。
無論是動作、神態抑或是反應,都入木三分,若演技分修為高低,她多少半隻腳踏入大羅金仙的水平了。
高見崖這才終於察覺了林安閒的存在。
他愣了半晌,這才反應過來,緊緊攥住劍柄,沉聲道:“主……”
高見崖身後的師爺又冒了出來,對林安閒說:“你可是醉仙樓雜役?有人稟告,最後在薑小仙的房間外看到過你!你可有什麼話要說?”
這麼快就查到自己了?
林安閒知道隱瞞也沒用,索性坦率點頭:“是,我當時去替小仙姑娘給劉公子傳話。”
“這樣,那就是說,案發時候,你不在房間裡?”
高見崖木木地問。
林安閒麵不改色心不跳:“對,我不在。”
高見崖竟然點了點頭:“嗯,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林安閒:……是不是有點太草率?
如此光明正大的放水,老鴇當然不能同意,她忙跳出來對高見崖說:“這都是小林子的一麵之詞,大人你不可偏聽偏信啊。”
老鴇轉身看了看周圍,抓住了劉全山的手臂,問:“你說,當時是不是小林子給你傳的話?”
劉全山瞟了一眼林安閒,心中戚戚,但還是弱弱搖了搖頭:“額……不、不是他。”
“聽到沒,劉公子說不是小林子傳的話。”老鴇轉向高見崖,“大人,小林子在說謊。”
林安閒一眼看到了人群中那個搶了自己活兒的雜役,指向他:“大人,當時我本來是要去傳話的,但是這位大哥說要幫我去,我就去端菜了,廚師可以作證。”
那個被指到的雜役慌了神,他本不想牽扯進這樁麻煩事的。
高見崖麵無表情的樣子,加上超過七尺的身高,給人濃濃的威壓之感。
他看向那位雜役,問:“確有此事嗎?”
雜役受不了他的威壓,低頭承認了:“是……是有這事兒。”
廚師也作證:“當時的確是小林子來端的菜。”
三兩下,林安閒的不在場證明成立。
高見崖又看向老鴇:“何掌櫃,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老鴇悻悻:“沒了。”
一時之間案子又陷入了僵局。
高見崖命手下人繼續著逐一詢問與排查,這功夫枯燥又磨人。
醉仙樓的人全聚在後院空地上,生生熬了一個時辰,漸漸開始生出怨言。
“高捕頭,這麼查下去要到什麼時候啊,已過了醜時,我們已一夜未歇了啊。”
“是啊是啊,我們又不是犯人,怎麼能這麼審?”
“我又不是犯人,憑什麼不能休息?”
眼見抱怨聲浪越堆越高,高見崖直接拔出懷中劍,寒鐵於月光下閃過陣陣冷光。
“再吵,殺。”
方才說話的人頓時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林安閒在角落裡看見高見崖耍威風的樣子,嘿嘿笑了。
這小子,還挺有模有樣。
高見崖一番盤問,沒有獲得太多有用的信息。
眼見再問下去,醉仙樓的人都要奮起反抗了,高見崖縱使無奈,也隻能放人回去,等明日仵作查驗過屍身之後再說。
眾人散去,隻留幾個捕快在薑小仙房間門口把守。
看了一晚上熱鬨,林安閒回到自己的耳房打算休息。
他脫下粗麻外衣,發現自己的皮膚都被粗糙的衣料摩擦變紅了。
堂堂萬衍宗掌門之子,哪裡穿過如此廉價的衣裳。
床鋪也是,硬邦邦實在難以躺下。
硌得他腰背生疼。
被褥也不知有多少年沒有見過太陽了,充斥著刺鼻的黴味,仿佛置身千年古墓一般。
想了想,林安閒決定不能委屈了自己,他草草穿上外衣,一溜煙跑到了醉仙樓主樓姑娘們的住處。
逐月身為花魁,住的自然是最好的房間。
林安閒砰砰敲門,不一會兒,門開了,露出了方婉紅撲撲的圓臉。
“愈哥哥?”方婉不知林安閒為何前來。
林安閒也驚訝:“你、他……你倆住一塊兒?”
再怎麼說方婉這個小姑娘也有十五了,男女有彆,怎麼能共處一室!
而後林安閒意識到,蕭長夜是這個世界的男主角,文中出現的所有的稍有姿色的女子都是他的後宮。
林安閒唾棄他、譴責他!
大色魔蕭長夜,居然連小姑娘都不放過。
蕭長夜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是安閒嗎,讓他進來吧。”
清麗的女聲喚回了林安閒的理智。
哦,現在蕭長夜是女的。
那沒事了。
嚇得林安閒都忘記了蕭長夜隻是女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