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1 / 2)

帝心 熬夜注定禿頭 4585 字 10個月前

冬日裡,京城屬最熱鬨的便是吃暖鍋。

酒家食肆坐滿人,熱氣騰騰的暖鍋配上幾壺清酒,好友齊聚一堂,熱鬨得很。

厲時琛以前在軍中時,就時常與副將們一起吃這種湯鍋。

邊疆沒有宮中那般精細,環境惡劣,有時候吃的還是野菜和一些野味,不過勝在人多熱鬨,也是彆有一番滋味。

而如今,三個小家夥偶爾也會來厲時琛這裡用膳。自從把厲景深養在身邊後,厲景深每天都會來向厲時琛請安。

上次厲景深畫的那副王八,現在還掛在書院的角落。

皇帝陛下的墨寶原本是應該放在最中間,夫子忍了忍將畫卷撕下來貼在了角落。

厲時琛無情地拒絕了與景深小皇子一同作畫,並且對此事嚴厲批評:“若是以後處理政務,也要朕幫你嗎?”

站在角落王富貴心裡一驚,陛下這句話的深意……

王公公低著頭看鞋麵,這些都不是他該猜想的。

景深迷糊地看著皇兄,他還小,聽不懂皇兄說的話。

厲時琛瞥眉:“算了,擺駕養心殿,先用膳吧。”

遠遠地就看見景炎和明月蹲坐在殿門口,眼巴巴的等著皇兄和景深。

厲時琛大步走向前,摸了摸明月凍紅的小臉蛋,表情有些難看,嗬斥道:“這麼冷的天氣蹲坐在這裡做甚?”

明月怯怯地看著厲時琛,聽著兄長生硬的語氣有些嚇到,想哭。

景炎小聲地說著:“在等皇兄。”

厲時琛喉嚨發澀,嚴厲的話憋在嘴邊,最後還是輕輕歎了口氣。

抱起兩個孩子走進了殿內,景深跟在皇兄後麵像條小尾巴。

王公公在幾位主子走遠之後,看著兩位嬤嬤,麵無表情道:“念在兩位主子的份上,這次就輕饒,各自扣三個月的月銀,若是下次還讓主子在外麵受寒,就彆怪奴家不客氣!”

兩位嬤嬤跪伏在地,顫聲道:“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殿內重新燃起了炭火,厲時琛讓人傳膳。

明月和景炎最喜歡到皇兄這裡用膳,因為皇兄不會要求他們食不言寢不語,坐姿端正,恪守規矩。也是因為如此,明月和景炎在養心殿用膳比在自家的宮殿裡都多一些。

景深就沒有這樣的顧慮,皇兄隻安排了一個禮儀嬤嬤教導他規矩,因為時常與皇兄一起用膳也沒機會讓禮儀嬤嬤糾正他一些小習慣。

晚膳過後,玉敏姑姑來接明珠公主,向厲時琛行禮問安:“陛下,太妃娘娘讓奴婢來問陛下,關於冬至家宴的安排。”

厲時琛頷首:“按蕭太妃想法即可。”

玉敏姑姑笑道:“是,奴婢記下了。”

冬至的家宴宴請留在京中的所有皇族子弟,如今掌管後宮的是蕭太妃,便交由她去辦。

冬日下雪,上朝不方便,沐休的日子多了些。

大臣們被安排在城外施粥,連禦醫也帶著藥箱到城外給百姓義診。

這一善舉,讓厲時琛在京中的威望遠揚。

厲時琛此時正在塌上看著民間流傳的話本子。

暗一忽然出現,給陛下一張小紙條。

厲時琛看完之後,丟進了一旁的火爐,嘲諷道:“這厲景逸聰明是挺聰明的,就是聰明過了頭,總是想些不切實際的。”

清平縣許久未傳來消息,入冬之前,還時常能收到一些謝景玄寄回來的書信,入冬之後似乎很久沒收到謝景玄的書信。

雪害天氣,仿佛給清平縣和上京的這條道路加了許多阻礙,書信比往日更慢了些。

厲時琛:“清平縣那邊怎麼樣了?”

暗一:“大軍圍剿,靠近清平縣時走漏了風聲,不少嫌犯連夜出逃,被截下來不少,有幾位丟下家眷帶著少許銀子跑了,暗衛已經在追蹤他們的位置。”

厲時琛眼睛半闔著,狀若無意地問起:“清平縣大亂,謝景玄怎麼樣了。”

暗一:“謝大人一切安好,他身邊有位書童,武功路數十分詭異,能確保謝大人性命無憂。”

“哦?”厲時琛來了點興趣,“比起你如何?”

暗一沉默半晌,說道:“不在臣之下。”

厲時琛了然,伸了伸筋骨,問:“錢宏茂最近怎麼樣了?”

暗一:“前幾日雪天路滑弄傷了腳,現在在家中養著,暗三回來稟報,錢大人的心腹在勸他告老返鄉。”

厲時琛譏笑:“派禦醫去看看,戲還沒演完就想走?若是擾了朕的興致,朕就誅他九族!”

暗一走後,謝景玄的書信就派人送了回來。

厲時琛打開的動作比平時稍快些,帶著他本人都未察覺地迫不及待。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厲時琛羞怒地撕碎了信紙,冷聲道:“這謝景玄還真是膽子不小啊!”

厲時琛把手邊的茶盞給砸了。

謝景玄一次次傳來的信件,心思也愈發露骨。

未曾嘗過情愛的皇帝陛下在近些時日似乎感受到了情愛滋味的困擾,在閒暇時,偶爾會想起謝景玄寄回來的書信,有時腦海甚至會不自覺地浮現謝景玄的臉。

昔日步步為營,運籌帷幄的皇帝陛下,有些裂開。

厲時琛在衡量,謝景玄能不能殺。

但是該死的,這謝家兩父子在處理朝政方麵都十分能乾,厲時琛還是很享受現在把朝政扔給謝老和鐘老兩位大臣去處理,自己當個甩手掌櫃。

他不會像曆任皇帝那樣,把所有大權牢牢握在手裡,平日除了處理朝政連看個話本子的時間都沒有。

厲時琛當即寫了一封信讓人送去清平縣。

謝景玄剛從牢裡出來,身上的衣衫浸滿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