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扶還是不扶,這是……(2 / 2)

南妄伸長了腦袋左看右看,就是看不見人影。

困惑中,他的心中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離奇的想法——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蝴蝶效應?

他這隻小小的蝴蝶掃帚一揮,把女主角揮沒了?

啊?啊?啊?

南妄正百思不得其解,眼前突然有個身影直直地朝著他倒了下來。

“小心!”

南妄一手撐著掃帚,一手把人給扶住了。

定睛一看,他扶住的人竟是青雲門大師兄——祝天闕!

可憐的清冷佛子,遭受了生命不可承受的打擊,就連走路都走不穩了。

“大師兄……”

南妄正想說點什麼,手心突然火燒般熾熱,燙得他“嗷”的一聲縮回了手。

他收手的速度已經夠快了,然而就這麼短短接觸了一瞬間,手心已被高溫燙得通紅。

南妄齜牙咧嘴地嘶了幾聲,一邊把手貼在衣服上降溫,一邊在心裡吐槽道:

【原來如此,這就是白芙塗扒不下大師兄法衣的原因吧】

【真是太可怕了,碰一下都燙得不行,這要是想扒,手都得燒穿吧】

站穩了的祝天闕仿佛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似的,搖搖晃晃地抬起頭,看向眼前身穿灰衣弟子服的小小雜役。

這,這聲音……

南妄被看得心裡犯怵,趕緊彎腰作輯道:“師弟冒犯了。”

如果說祝天闕剛才還隻是懷疑與不可置信,那麼現在,在他近距離親耳聽見南妄的聲音後,他終於可以確定了——

令他在那麼多人麵前丟臉,不對,是迷途知返的人,竟是眼前這個不起眼的雜役弟子!

祝天闕咬牙切齒道:“祝某並非知恩不報之人,師弟今日大恩,祝某沒、齒、難、忘!”

南妄:“???”

不是,他隻是扶了大師兄一下而已,怎麼就突然沒齒難忘了?

而且這語氣真的是要報恩嗎,怎麼看上去像是要尋仇啊?

還不等南妄想明白,就見祝天闕長袖一揮,轉瞬間便消失在了南妄視野之中。

留給南妄最後的畫麵,是他那仿佛受了莫大的屈辱般通紅的眼尾。

南妄:“???”

等等?

不是,為什麼啊?

真傳弟子的尊嚴就這麼誇張嗎,扶都不能扶嗎?

南妄宛如一尊石化的雕像般,在風中消散。

周圍凡是認識南妄的雜役弟子,紛紛露出了不懷好意的嗤笑。

“以為這樣就能攀上大師兄了,人都不看他一眼。”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待不下去了,想最後一搏……”

細碎的議論聲毫不避諱當事人,聽得南妄不由皺緊了眉頭。

按理說,他是所有雜役弟子中來得最早的那一批,同級彆弟子按照入宗先後劃分位次,這些雜役弟子全都該算他的師弟。

師弟非議師兄,違反宗規第三十五條,該罰於清心崖思過三日。

然而,雜役弟子多是趨炎附勢之人,他與雜役管事關係不好,對方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找他茬,於是上行下效,其他的雜役弟子也總是找機會欺負他。

眾多的雜役弟子中,願意把他這個“前輩”當做“師兄”來看待的,又有幾人呢?

“師兄!”

一個靈動的聲音突然響起,同時聲音的主人拉住了南妄的衣角。

南妄低頭一看,震驚了。

紫領白衣,身高不到二尺,玲瓏可愛。

竟是真傳弟子排名第五的器宗小師妹,靈枝。

祝天闕並非最後一個離開的弟子,他的身後還跟著小小的五師妹。

五師妹的存在感實在太低,竟沒有一個人發現走的時候把她落下了。

可可愛愛的五師妹不僅身高矮,長相也年幼得很,雖已有九歲,看著卻和五歲稚子沒什麼差彆。

比起修仙門派的小師妹,更像是描繪天庭的畫作中煉丹的小童。

“靈枝這兩日有事,過兩日再來找師兄玩!師兄要保管好靈枝的信鳥呀。”

五師妹把小小的符咒信鳥塞進南妄手裡。

在其他雜役弟子目瞪口呆的視線下,五師妹朝南妄揮揮小手,依依不舍地轉過身,一蹦一跳地離開了。

同樣目瞪口呆的南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