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萊莎受到刺激神智變得有些不清,被警官先送去了醫院。她走之前,我取下了身上的聖帶裹在了阿萊莎的脖子上。我和長穀部先生最後則被警官帶去了做筆錄
“你先看看照片吧。”空蕩的房間裡充斥著警官的回聲,一疊照片擺在了我的麵前:“他死在了你和你朋友的房間裡。”
我低頭,看見照片裡的是一具用不同角度拍攝下來的屍體:渾身上下都布滿了刀傷,整個胸口則被鮮血浸濕。一把缺失了刀柄的斷刀插進他的胸口上,讓死者被釘死在房間的牆上。即使隔著照片,我也能感受到那把斷刀所迸發出的寒光依然冷冽而刺骨。
如果不是因為我幸運地被帶回了長穀部先生的家,照片裡的會是我的屍體嗎?
被一把斷刃釘死在牆上的人,會是我嗎?
一陣強烈的暈眩感覺充斥著我的大腦,連帶著胃部與喉間也湧起一陣反胃特有的酸意。我強忍著惡心與厭惡,繼續翻動著第二張相片:屍體的右胳膊不見了。毫無疑問,極有可能是被凶手用刀直接殘忍地斬下了。
第三張相片,是一條斷臂,被僅剩殘刃的刀柄從手掌的位置剁入,釘在離死者不遠處的地板上。
第四張相片,是死者的臉部特寫:一張絕望而恐懼,臨死都還在呐喊的臉。
常規的凶殺案會選擇用最快的方式殺掉受害人。但照片裡被死者身上如此多的傷痕以及分彆被殘刀釘住的屍體與斷肢,讓我冒出了一個荒誕的念頭:凶手是故意這麼做的,是在泄憤。
“你認識這個人嗎?”警官麵無表情地審問我。
“不認識,但昨晚我在CLUB裡見過這個人。他搭訕過我。”我木然地答道。
“凶手用了一把日本刀。”警官又遞給我一張照片,那是從屍體上分彆取下的殘刃與刀柄,拚湊在一起後勉強組合成了刀應該有的樣子:“有印象嗎?”
“不認識……我對刀沒有研究。”
“昨晚離開CLUB後,你在哪裡?”
“朋友……長穀部先生家。”
“你是怎麼過去的,為什麼和死者以及另一位住客分開了?”
“……喝了太多酒,具體不記得怎麼過去的。但今天我是和長穀部先生一起過來的。”
警官與其說是在做筆錄,不如說是在審問我是否有犯罪作案動機。冗長而繁瑣的一係列盤問之後,我終於被宣告沒有嫌疑。可以離開了。等我渾渾噩噩地走出審訊室時,則看到長穀部先生早已站在審訊室門外,似乎已經等候我多時了。
“辛苦了。”他遞給了我一杯溫熱的咖啡,奶和糖的比例恰到好處,正巧是我喜歡的味道。
“……謝謝”我捧著咖啡向長穀部先生道謝:“害你也一起被牽連了,抱歉。”
“屍體的照片你見過了吧?是‘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