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名徒弟 治療(1 / 1)

陳述寧雙手環抱在胸前,麵上一副懨懶無所謂的模樣,分毫不讓。  吳頃不想錯過如此大好的時機,他雖從未跟這位宗門內的天才交過手,可陳述寧離奇的天賦,叫他心有戚戚,不敢直接動手。  他麵色焦急,目光的怒火猶如實質,隻可惜他麵前的陳述寧仍然沒動,像是看不懂旁人眼色的愚笨之人。  吳頃皮笑肉不笑,“能否請陳師兄幫個忙,他日我必然重謝。再何況,我聽說你與魔頭的關係並不好,今日,就當賣我個麵子。”  陳述寧嗤笑一聲:“你麵子值多少錢?還有,你是從哪兒聽到的消息,太過時了罷。我與我師妹的關係——情比金堅。”  緒苒抱著身架較大的裴之槐,在他身後看不見處,露出了一個假笑。  誰他媽和你情比金堅。  她在暗中聽著,並沒出口回話。  吳頃的臉色發青,卻不敢同陳述寧回嗆,他隻能用激將法子衝後喊道:“堂堂掌門之女,居然如鼠輩般躲躲藏藏,說出去豈不是丟了你爹的臉。”  緒苒在心底瘋狂辱罵他,就是不露頭,也不出去跟他對罵。  陳述寧反而道:“我以為你不知曉師妹的身份呢,原來是知道的啊~”  他語氣特彆嘲諷,帶著點譏笑的意味。  吳頃聽出了他的話下之言,怒不可遏:“光是有個好出身就能到處欺負人嗎?她沒她爹娘,她算個球。”  緒苒在身後冷冷地開口,“既如此,你為何針對一個手無縛雞的凡人?有怨抱怨有仇報仇,你應該找得是我。你的做法,豈不是跟你口口聲聲說的仗勢欺人一番模樣。”  “你……”吳頃大怒,麵色漲得紅紫,“若不是他出言不遜,我怎會如此。”  緒苒又是一聲冷笑,“若非你當日出言不遜,我會教訓你?笑話!”  “何況,打狗還得看主人,你有什麼資格動我的人!”  吳頃徹底被她的話語激怒,況且她說的是事實無法反駁,怒上加怒,氣得直接一道劍砍向她的身後。  後麵的巨木轟然到倒下,攔腰被砍斷。  劍風擦著陳述寧的身體而過,差分毫就能誤傷他。  陳述寧神色大變,此時儼然變得駭人。他雙眸淬冰,語氣森寒:“你這是,在我的地盤,衝我發威?”  吳頃腦中閃過一道白光,這才反應過來,回過神立即求饒道:“絕無此意,我怎敢如此。”  他知曉今日教訓緒苒一事是沒頭緒了,又怕陳述寧真的動手,隻好放下狠話,“過段時日的宗門大比,我定會把你打得落花流水。”接著禦劍嗖地一聲轉眼跑了。  見人確實沒影了,緒苒才從陳述寧的身後走出來,她喘了兩口氣,揪著的心立即放鬆了不少。  裴之槐的頭無力氣地歪倒在一邊,唇邊和胸口出大片大片的血跡,看得人觸目驚心。  緒苒閉了閉眼,平複了一下心情,繼而道:“今日的事,暫且先欠你個人情,日後再還。”  陳述寧笑了一下,“行,那就日後。”  緒苒恐那幾人還在她山頂的住處作亂,一時之間不敢回去,在原地踟躕著,身旁的陳述寧見此狀,便道:“不如,送我那兒去歇息。”  聽這話,緒苒下意識看他一眼,男主有這麼好心?  不信。  “算了,誰知道你動了何等心思,我還是去師父他老人家那兒求助吧。”  緒苒攙扶著裴之槐,拉他上劍站穩,“先走了,再會。”  她沒空多看陳述寧的臉色,內心知曉必然不會高興到哪兒去。但原主就是這種人設,誰的麵子也不賣。  她禦著仙劍,尋著方向,朝著青渺道人的住處飛去。  她幾乎集中不了任何的注意力在道路上,視線緊盯著傷勢嚴重的裴之槐,痛心疾首地歎了口氣。  實在是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對於緒苒來說,除了自己,她根本不會聯想到有旁人欺負任務對象,隻因她覺得在她的地盤,應當是沒人能動得了他。  可事實證明,不僅能動得了,還被打得非常淒慘。  無任何還手之力。  緒苒心中像堵了塊大石頭般難受,她鬱悶著不知該如何才好,她現在是決然不會放過吳頃。  可若是再有下一次呢,她不在他身邊之時,他再次被害,無任何仙力的他,豈不是是像現在一樣,連逃都逃不了。  她的神色愈加的茫然,不知該如何才好。  轉眼間,便來到了青渺道人所居住的屋子。這裡依山傍水,建築在懸崖邊上,風大得能把人吹飛,卻是一派風光好景。  緒苒努力扶著裴之槐,上前敲門,“師父,徒兒有一事相求。”  房中靜默,無一人應聲。  她心中大驚,滿臉不願,該不會是師父出門了罷。  倒黴到家了。  “進。”門隨之緩緩打開。  緒苒頓時鬆了一口氣,她看了眼空蕩蕩的門口,帶著暈死的裴之槐,緩步進了門。  青渺道人正坐在榻上打坐,也未睜開眼,剛想問她有何事,卻忽然嗅到了濃鬱了血腥味,猛然睜開了眼。  “受傷了?”  而後又眼神一頓,“?他是誰?”  緒苒點了點頭,先回答了他的第一個問題。“是五長老的兒子,他之前出言不遜,被我教訓之後懷恨在心,今日上山堵我,我卻出門不在房,於是他就逮著他打了一頓。”  “他就是之前我在人間覺得仙緣不錯的九皇子,如今他同意跟在我身邊,當奴仆,求得一線仙緣。”  “求師父幫弟子忙,救治他。”  緒苒後一段的謊話,講得自己都虧心,心虛地說完之後,便不再開口。  青渺道人沒想到,自己僅僅是修煉幾日的功夫,未曾過問峰內弟子之事,就變成了這番糟糕的模樣。  他一瞬間感覺自己老了十歲有餘。  木已成舟,現在再揪著弟子的過錯不放,已然沒了多大的意思。  歎了口氣,青渺道人隻好道:“把他扶過來。”  他站了起身,看著弟子落魄的模樣,和裴之槐肉眼可見嚴重的傷勢,知曉緒苒今日必定是吃了不少苦頭。  “跟為師說,他境界應當和你差不多,為何能把你打得如此慘。”  緒苒把裴之槐放到師父的榻上躺著,才麵上一副憤恨地神情,衝他道:“他竟然找了四位金丹境界的人,來圍我。我拚死抗爭,卻不敵,用儘了所有的法器,也隻能勉強圍住四人。”  青渺道人臉色嚴峻,“聚眾鬥毆,不是小事,此時我會同刑罰堂的長老說,讓他審判,若是不公,我便替你討回個公道。”  緒苒感動的眼淚都快留下來了。  她突然想到了剛才吳頃所說的話,“他還約了我在不久之後的弟子比試中,和我一絕勝負。”  青渺道人給裴之槐把脈,仔細地探查他的受傷情況。  聞言便道:“為師這段日子苦訓你,待到大比之日,用修為碾壓他。”  緒苒:……我沒那個自信。  若是原主,可能還有點希望,畢竟她在修仙之路上,也能算得過去。  可是緒苒練過幾回,一點兒靈氣都吸收不到體內不說,彆提悟功法了,對她來說簡直是看天書。  她假笑了一下,轉移話題,“師父,裴之槐的身體怎麼樣。”  青渺道人收回了手,麵色不虞,“不是很好。”  “這該如何?”緒苒十指交叉緊握雙手,語氣凝重起來。  “彆慌,待我傳呼三育真人前來,她定有法子。”  三育真人,乃是本門派最德高望重的醫師。不僅修為強大,練出來的丹藥皆呈上品,而且,為人溫和,門派中大部分傷勢嚴重的人,都會請她救治。  緒苒聽及此便道,“多謝師父。”  她把裴之槐黏在臉上的頭發撥開,又使了個清潔術,把他身體上的血跡清洗了一遍,整個人才算不像剛從血山裡爬出來般。  裴之槐緊閉雙眸,眉頭蹙起,神色間不禁露出幾分痛苦之色。  他的臉色和唇色已然變得慘白,躺在床上的右側腿骨能明顯看出,傷得不輕已經扭曲變形了。  胸口處也凹陷下去了一塊。  看得緒苒痛苦麵具,不由得直呼慘!  她麵色深沉又凝重,立下了個誓言,“師父,我想教他修煉。”  青渺道人揣著手,“他名不正言不順,並不算我派弟子,你用何等名分傳授他。”  緒苒垮起臉,“必須要有名分嗎?您當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行嗎?”  對麵的師父慢慢地搖了搖頭,“此時茲事體大,教人修仙本就不是一件易事,更何況百年來,門規一直是如此,不能更改。”  緒苒抿唇,絞儘腦汁思索。  “若是我收他為代徒弟呢?掛名的那種?”  “可。”師父點了點頭。  緒苒笑意盈盈,滿心歡喜。  沒過多時,三育真人便赫然出現在門口之處,緒苒趕忙上前把人迎了進來。  “三育真人,求您幫我看看他的傷勢,如何醫治。”緒苒懇求道。  她一進門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傷人,三育真人麵容溫婉,聲音如水,“不要著急,我這就幫他治療。”  三育真人一身翠綠色衣裳,烏發盤成發髻,挽在身後。行走間步伐秀氣,一舉一動皆舒適宜人。  她用靈識上下掃視了番傷者,而後又仔細地捏了捏他的骨縫碎裂的地方。  昏死過去的裴之槐驀然疼得嘶了一聲,看得緒苒一陣緊張,緊緊地掐住了手心。  三育真人檢查完之後,朝緒苒安撫一笑,“彆擔心,不是嚴重的傷,他是凡人,會好得慢些。我現在開點藥給你,他吃上幾天,臥床休息幾日便自能長骨而好。”  她的空間中存儲了一整個醫藥堂,丹丸、草藥應有儘有。  當場便為裴之槐調配草藥。  “多謝真人,有勞您了。”緒苒真誠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