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的生澀,我真真切切感受到時間的長度和它帶來的變化。
但後續的肢體反應又告訴我們,我們有多熟悉。
它存在於每一個敏感點,每一次戰栗,每一聲呢喃。
真正幸運的,是遇見對的人。更幸運的,我得以和她久彆重逢。
長夜長夜,真的很長。明天周六,我無所顧忌,岑總經理也可以沉溺溫柔鄉——偶爾曠工,無傷大雅。
結束後,我抱著她去浴室。
“累不累?”我扶著她的腰,替她衝澡。
岑因疲倦地靠在我的肩頭,睜開眼睨著我,眼角殘留著紅暈,讓這一眼沒什麼攻擊性,反而有些含羞帶怯的意味。
“累。”聲音很啞。她看一眼床頭,張口:“渴。”
我拿起床頭的水,喝了兩口,她虛合上眼,張嘴,配合我喂給她。
打高了些空調溫度,岑因躺在我的懷裡,睡了過去。
我笑了笑,翻過被子蓋住我們,然後昏暗的床頭燈熄滅。
印下一個吻。
晚安。
晨起醒來,剛睜眼,我習慣性去摸手機,趙茵發了四五條消息過來,昨晚…在忙,沒看到。
是她脫單的消息。我哼哼兩聲,來臨城半個多月才脫單,我可是當天就解決了誒。
點開朋友圈,第一條就是她官宣的動態。往下,是季舒白在秀恩愛。自從她知道我和岑因複合,朋友圈又恢複原來的熱戀狀態。
我問她是不是之前部分屏蔽了我,現在才把我從失戀分組裡放出來了,收獲了她一頓白眼。
我低頭看了眼抱著我的岑因,心裡有那麼一丁點兒不開心了。我們好像總是慢人一步。結婚比季舒白慢,官宣比趙茵慢,秦子衿前幾天還在炫耀他當爸爸了…
我翻到結婚注冊登記的官網,找到同性板塊,認真從頭看到尾。突然聽到身邊的人問:“看什麼那麼專心?”
我心虛地退出界麵,翻出朋友圈給她看,“趙茵脫單了。”
“喔。”她轉了個身,“挺好。”
這怎麼看起來生氣了?想了想,大概猜到原因了。我從背後抱住她,下巴戳了戳她的肩窩,問:“假想情敵脫單,難道不是件高興的事嗎?”
岑因收了收腿,手摸上了我的手腕,指腹像羽毛一樣輕輕劃過。
“我看到季舒白婚禮上你們談笑的照片,你把糖遞給她。”
“有沒有看清哪一款糖啊?”我問。
她搖頭。照片應該還沒清晰到那種程度。我收緊手臂,“是你最喜歡的薄荷糖。”
又是一句“喔”。
“你和她去同□□。你還去她家住。”
那這就有的解釋了。
“我們可沒有約,那是偶遇。”確實沒約,我找她的時候她已經在酒吧了。“還有,我哪裡去她家住過了?”
岑因回頭看我一眼,用力按了按我的手腕內側。“你說’去我家還是去你家’。”
……“那是未遂。”
“喲,未遂啊,那就是說”
這陰陽怪氣,學的季舒白?我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我沒真用力,岑因輕咬我的手,很容易掙脫了我的束縛。她繼續說:“回臨城,你們還是一班飛機。”
“她來找前女友複合的,花店老板,就我買花送過我玫瑰的那個小姐姐。”
岑因幽幽掃我一眼,“你還當著我的麵叫過她茵茵,菀、菀、類、卿、啊。”
頭皮發麻,大早上的,岑小因清算起來,也太難頂住攻勢了吧。而在她的敘述裡,我好像那個劈腿的渣女一樣,換著法撩彆人。
“我都不記得我叫過,也太肉麻了吧,你聽錯了。”我把岑因掰過身,正對著她。“誤會了,怎麼不問我?”
她伸出手,發出愉悅的懶音:“沒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