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謝沁是真震驚了,不可思議地看向周寅,一瞬間便明白過來。
阿寅原來從始至終都未曾變過,她依舊是那個聰慧絕倫的孩子。
“為什麼要殺他?”周寅望著謝沁問,“他欺負你了?”
“不……沒有……”麵對這樣的周寅,謝沁頓時氣弱。
“他要欺負我。”周寅語氣篤定,完全猜到緣由。
謝沁抿了抿唇,為周寅有這樣的父親而不值。她也沒有再在周寅麵前稱周釋為她的父親,而是直呼其名。但無論怎麼稱呼他都沒關係了,他已經死了,不會再有人欺負阿寅。
“那你為什麼要殺他?”周寅重新問了一次。
謝沁一愣,以為她是對自己這個行為不滿才會多次質問,但再看她的模樣,謝沁驟然意識到她不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她是真的不理解周釋說要欺負她而她為什麼要殺了周釋。
哪怕謝沁為周寅付出心甘情願無怨無悔,這一刻也不免感到心寒。
“你是我的女兒,我自然不能叫旁人欺負你……”謝沁喃喃道,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周寅聽。
她重複了一遍,仿佛找到了什麼主心骨一樣。即使阿寅性子冷,但她是她的女兒,她作為母親自然不能讓人欺負她的女兒的。
周寅無法理解這種感情,冷漠而疏離地望著謝沁,最終道:“他欺負不了我。”
謝沁當然信她這句話,可是她是她的母親,又怎麼能容忍她的身邊有一絲一毫的危險存在呢?
周寅要向外走。
謝沁顧不上手上還沾了血,忙拉住她問:“你要去哪?”
周寅看她一眼,答:“善後。”
謝沁不解,急忙又問:“如何善後?”
周寅輕描淡寫:“叫他們都忘記人是你殺的。”
謝沁大驚失色:“怎麼,怎麼讓他們忘記人是我殺的呢?”她感到萬分不可思議,這簡直是怪力亂神之事。
周寅要走:“我有辦法。”
謝沁死死拉著她不讓她走:“你不能去!”
“為什麼?”周寅不解,“你是想被抓去下獄行刑麼?”她熟讀律法,自然知道等待謝沁的將是什麼,便不理解謝沁此時此刻的行為。她難道很愛坐牢?殺了周釋是為了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