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女人在藏國身份最低,甚至不可以被稱為人,因為她們在這裡並沒有“人”的待遇。
因而他們對世界上有女將軍這回事感到極其不可思議。
戚杏感受到牢房中躁動不安的氛圍,戚杏頭盔下的眼睛冷淡地四下看去。躁動的牢房頓時變得安靜無比。
那是殺過人的目光,像刀子一樣,讓人瞬間感受到危險,然後趨利避害的本能讓他們變得識趣,不敢再多說什麼。
戚杏所到之處每個人都自發地學會了閉嘴,雖然語言不通,但怕死是人的通性,無論大雍人、戎敵人還是藏國人都不例外。
她一路到牢房最深處,那裡有專門用來秘密審訊的地方,倒是方便他們。門外有大雍兵士嚴加看守,見她來兵士頓時要行禮,被她揮手打斷。
門被輕輕推開,戚杏無聲地到房中去,她的副將阮小七與手下正在審訊活佛。
她看一眼活佛便聯想到許多用來形容畜生的成語,倒不至於讓她胃中有什麼反應,甚至沒有讓她心裡起什麼波瀾。這樣不堪為人的東西她見過太多。
眼前的活佛是已經被修理一頓後的活佛,形容他最貼切的量詞應該是“一攤”。他就是一攤爛肉,即使身上穿著一層又一層的衣裳也掩飾不住他□□上傳來的腐臭味道。如果沒有活佛這個名號,這樣的人在哪裡都應該是讓人作嘔的存在。偏偏他穿上了赤金袈裟,擁有了活佛的名頭,就像怪物穿了佛皮,在蓮台寶座之上裝神弄鬼也無人看得出來。
活佛麵向門而坐,戚杏雖然出現得無聲無息,但他還是有所察覺,看了過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他癡肥的臉上立刻露出目眩神迷的神情,涎液順著嘴角向下流。
阮小七回頭,見到戚杏立刻起身,其餘部下也跟著一起回頭行禮:“將軍。”
戚杏完全不將活佛令人惡心的目光當一回事,階下囚而已。
反倒是活佛聽到這些他畏懼無比的羅刹對麵前的漂亮中年女人敬重不已的確令他好生意外,意外得他連臉上的癡迷神情都不見了,轉而陰沉著臉看向戚杏,惡狠狠的,變臉速度極快。
儘管他聽不懂大雍話,但他審時度勢看也看得住新來的女人身份最高,比審訊她的女人還要更高。那來的這個不就是滅他的國,壞了他好事的罪魁禍首?他哪裡還愛得起來,他恨不得殺了戚杏!
男人就是這樣,不觸及利益時能虛偽地談笑風生。一旦觸及他的利益,他便會將人皮撕下,變作惡狼。
他向來最看不起女人,喜歡玩弄女人。然而如今這間房裡有許多女人,他卻一個也不敢玩了。
戚杏自始至終沒將他放在眼裡,道了一聲:“繼續審。”
阮小七嚴肅地繃著臉應:“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