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這臭小子,有了好吃的就忘了阿嫂呀!”
“略略略~阿嫂打不著哈哈哈哈哈!”
“這臭小子!明小姐啊快先坐,我給您煮壺酥油茶吧!”
林娘子去屋外水井汲水,忽然驚呼一聲,“這,這!這水怎麼變色了!”
“林姐,外麵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水井還好好的,今天怎麼就……”
桑巴驚呼,“快看!門口的九曲河!開始變黑了!”
明清荷神情一肅,“林姐,桑巴,幫我個忙,趕緊和鄉親們宣傳下不要飲用河水,我回去稟報公子去調查原因所在。”
“好!”
——
西漠古國
“不好了公子,九曲河的水被汙染了!”
“無事,浮雲閣的探子剛剛告訴我了,我已通知下去讓喝水的人封閉觀察,其他的地方一層層封鎖,老樂剛飛鴿傳書說她會晚些過來。”
“那就好,剛從臨安回來看桑巴他們,可嚇壞我了!”
座上的公子卻一副紈絝模樣,西北荒漠天氣炎熱,遲子衿自己帶頭穿薄衫,清清爽爽才是真諦,他隨手遞出塊蜜瓜,“來,河水不能喝,咱們吃口瓜壓壓驚。”
“多謝公子。”既然公子不慌,此事應該十拿九穩了。
明清荷想起臨安城那邊,“公子,我姐姐說浮雲閣主如今在東海總工會約見好友,蘇綠藍和她碰上麵了,夏公子已到浮雲閣主那裡,樂閣主會飛鴿傳書過來,應是十分順利吧。”
遲子衿把雙腳隨意搭在桌椅上,整個人懶懶散散,“碰上了就好。”
紈絝公子半眯著眼打量著綠衣少女,“我說荷兒,就我倆說話就不用那麼正經啦,學學芳菲兒和小綠藍嘛,叫什麼夏公子浮雲閣主的,酸酸唧唧的。”
“不就老夏和老樂嘛,那倆鬼主意雖然多,心底也是不拘小節的。”
“那,老遲?”
“呸呸呸,”遲子衿忽然覺得不對味,“公子我如花似玉正值青春年華,荷兒你怎麼能叫我老遲呢,乖~繼續叫公子啊,顯得我,咳咳,英姿勃發,玉樹臨風~”
明清荷悶聲笑,“是,公子。”
“咳,你辦事也辛苦了,這次去臨安覺得怎麼樣?”
“嗯姐姐帶我看了一天,咱們的茶樓生意很好。”
“我倒不擔心生意,”遲子衿又開始歎氣,“這老樂也是個鬼門精,芳菲兒在他們那兒掌櫃,我們臨江仙茶樓掌櫃簡直被壓得死死的!”
明清荷有點想笑,“姐姐當然厲害了。”
“哎!荷兒你倒底幫哪一邊啊?”
“自然是公子了。”
“算了,”遲子衿安慰自己,“我琢磨著也是互惠共贏,我們邊陲青年最怕消息不通了,和他們情報頭子合作還是有好處。”
何況,生意五五分後,比自己之前瞎琢磨的好像更好了。
“浮雲閣主的確厲害。”
“所以叫她老樂嘛,年紀輕輕和老夏一樣,沒救了!”
“公子,還有一事我要和您彙報。”明清荷正色道,“桑巴今年到了去讀私塾的日子,但他不想去,林姐今天還見我還發愁,想請公子您去勸勸。”
遲子衿一手剝著葡萄皮,沒有馬上接上話。
他的聲音難得有些遲疑,“小荷兒,你覺得我該去勸嗎?”
林姐剛想送新鮮的蜜瓜來,一打簾子就聽到這句,她年長遲子衿幾歲,一□□康蜜色的臉上滿是不解,“王爺,您是咱們西漠國說話最有分量的人了,您的話桑巴一直都最聽了啊。”
遲子衿垂眸不語。
十年前,父王母後在靈族獸潮下將自己拚死護住,可是他們卻永久得離開了,與之共同逝去的,是大月氏部落的女王桑英。
大月氏部落一向對西漠王朝忠心耿耿,美麗英氣的女王陛下也不例外,桑英手持長矛,率領最精銳的騎兵衝在了所有西漠人的麵前,用鮮血破開了一條全新的生路。
她死前托孤桑巴給西漠國主照顧,沒有人會忘記英雄的後代,尤其是他,隻想用當年靈獸族的鮮血為自己的王座加冕。
紅色如鮮血的記憶讓遲子衿的雙拳不禁攥緊,林姐見狀訥訥不敢言,不停地用眼神去瞅明清荷,後者回她一個輕輕的搖頭。
遲子衿終於出聲,“桑巴自己想乾什麼?”
林姐鬆了口氣,“小公子他的愛好還真是與眾不同,”林姐咽了下口水,“他不習武,不愛文,獨獨喜歡禮佛。”
明清荷也麵露意外,要知道桑巴的父母一對能文善武的人中龍鳳,大月氏女王桑英騎射卓絕,政治經濟更是一把好手,大月氏王夫在大戰前染病去世,卻精通音律,刀法尤其精湛。
這樣一對精英父母生下來的孩子卻獨獨偏愛禮佛,說起來大月氏也沒人這樣做啊。
反倒是西漠邊境九曲河畔,因為靠水吃水,為了保證來年風調雨順,水官廟尤其香火旺盛,供奉著青龍與他的徒弟林間鹿神,說起來全民供奉也沒什麼奇怪,遲子衿每年都要去個兩趟祭祀,但是桑巴口中的禮佛顯然不是如此,他說的是南無阿彌陀佛,據說是能開導苦難、靈魂安然在極樂的神佛。
這個供奉的人就少了,甚至可以說是百中存一,不光是更多人比較實際,有水喝有羊肉吃就好,還有大半是聽不懂佛經教義的,遲子衿不鼓勵不支持,通曉生死智慧的人本就是少數,沒想到桑巴小小年紀既然有此佛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