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洶險而又險得用水盾護住臉頰,隻是額發不免焦糊了幾塊,頓時氣得跳腳,“你這毒婦,打人不打臉好不好?”
慧伽不以為意,“隻有這樣你才能記住教訓。”
“你!”夏洶眉眼一轉,卻對蘇雨笙說道,“兄弟啊,常言道水火不相容,冰火也應該更不相容吧?這個毒女人先開始對風拓將軍百般討好無用後就調頭找你,這般朝三暮四的一團火,我勸你再好好想想吧。”
慧伽氣得幻化出一根根火焰羽箭射向夏洶背後,豈料對方早已預判到了她的發怒,並用破空術逃出百裡之外,隻留下一句無法當麵對質的挑撥之詞,讓她有口難辯,隻能原地跳腳。
蘇雨笙也沉默了一會兒,看向她打架時也不忘小心翼翼放在地上的冰霜草,慧伽這才逐漸恢複了語言,半是嬌嗔半是動怒道,“郎君,你可千萬彆信那老匹夫的話,誰說冰火不相容了?你看這百年份的冰霜草不也是我慧伽尋得的,我們也會是有緣的。”
說著將泛著寒氣的玉盒雙手遞向蘇雨笙,一雙總是嫵媚的眼裡竟然滿是虔誠。
蘇雨笙卻隻看向她的雙手,“你受傷了?”
夏洶的話沒錯,冰火在自然界的確不相容,此時那冰霜草的寒氣就算隔著玉石也在灼傷著一心修煉火之途的慧伽,可是她謝絕了侍衛親自送達不就是為了展現心意?此時隻含情脈脈得換了一隻柔荑藏在身後,“為了郎君,一切都是值得的。”
蘇雨笙的眼裡似乎閃現過動容,慧伽越發做小姿態得示意他收下,果然,猶豫了一會兒後,他打開了芥子靈袋,但不是收取,而是取出。
慧伽有些怔愣得看著一塊滿溢著暴烈火屬性光芒的熔岩,就聽到蘇雨笙的話語,“那麼,作為交換吧。”
“這是……千年熔岩?你怎麼得到的?”
蘇雨笙想起他和蕭芸兒樂曉曉三人共同遊曆的時光,實在是灰頭土臉不及外人道也,卻也真的在那番功夫後對自身功法更加熟門輕路,而回稟師父後,竟然真的沒要回任務物品。
師父風烈的話言猶在耳,“這是你們的收獲,江湖之大往後要用的地方還有許多。”果不其然,樂曉曉的萬年胡楊根拯救了一方河水乾枯,而蕭芸兒則在不久前用冰絨花助他恢複功力。
後來的傷更多是用於掩飾的苦肉計罷了。
他掩下對師門和對她的思念,隻道,“我在外遊曆所得,冰火的確有相通之處,但對你的功法更好。”
慧伽難得有些珍重得收起寶物,“很久沒有人送我禮物了,我會好好使用的。”
蘇雨笙本就是存著交好的心思取出,聞言倒是詫異,“你身份尊貴?為何沒有。”
慧伽像是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跳起,“倒底是尊貴什麼?尊貴在從無一人真心待我,尊貴在從小就得為一點吃食汲汲營營?尊貴在明明是那老東西欺人太甚,世人卻隻認為我親手弑父是大逆不道之舉?”
蘇雨笙沉默了一下,“抱歉。”
每個人都有秘密,他在利用對方的秘密。
“你乾嘛抱歉!”慧伽眼尾有點發紅,氣勢卻軟了下來,“我很喜歡你的禮物。”
日子一天天過,經過交換禮物後,在慧伽的心中可能存了份蘇雨笙回應他的意思,又一天晚上,她對蘇雨笙說,“我放出了一個消息,再過不久殺手之王就會來南疆了,到時候,哈哈哈!”
慧伽得意道:“絕對會是一場好戲。”
蘇雨笙剛和山大主管要了密林的安防任務,幾個失控的新毒物倒底傷了他,此時正入定養傷,聞言不禁詫異,“殺手之王,你是說西涼穀風烈?”
“沒錯,就是他。”慧伽有些親熱得抱著蘇雨笙的肩膀,用靈力消去他身上毒物的利爪烙印,“都說男人若是真正愛上一個女人,就會為他發揮雄性的本能,如果是兩個優秀的男人都如此,那就會發生一場死戰。”
“什麼意思?”
“我隻是在借殺手之王的力量給王使一點小小的絆子罷了。”
“你是說王和風烈?他們愛上了同一個女人?”
慧伽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有的是愛上,有的是愛過,已死的女人,誰知道呢?”
蘇雨笙深沉的眸子盯著她,一道冰刃抵在她的喉邊,“你為何要如此對王?你說樓蘭王對你不好才毀掉,那麼王應該是你的良禽之木,你為何如此。”
慧伽哈哈哈笑了起來,絲毫不管冰刃的鋒利直直靠近,逼得蘇雨笙隻能一再放輕手上的力道,慧伽眼裡愈發滿意,“這天下哪有什麼良禽之木,多的是你有用時就用你,沒那麼有用時就毫不可惜得毀了你,人命有時候卑賤的不如螻蟻,你難道沒有試過嗎?”
蘇雨笙自然早就知道五毒穀的真麵目,這是他當年就費心逃離的地方,隻是追殺他的人早已消失在了那片荒漠。
他臉色複雜,像是想起了從前。
慧伽愛死了這份難得的真誠,笑眯眯得說:“所以,我不願意做任何人的擁躉,我隻屬於我自己,等著看吧郎君,我慧伽會是永遠的女王。”
“那你為何不回樓蘭?”
慧伽輕易得撥開手中的冰刃,挑起蘇雨笙的下巴,笑道,“這些往事,等你真正成為我的人,春宵帳暖時我再與你細細說吧。”
果不其然,三日之後一陣堪稱毀天滅地的怒號出現在了五毒穀外。
“蘇老賊!我師妹倒底被你藏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