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翻身 反派老爸真狠(1 / 2)

蘇雨笙第一次知道師父動氣怒來竟是如此,而他甚至猜出自己的來曆,也並沒有因為自己碰巧姓蘇而有任何遷怒。

南疆王,蘇蕭然,是師父的舊怨。

蝕骨鷹一向衝在最前麵,他速度迅疾,利爪出擊,“何人在山穀撒野?”

風烈甚至沒有拔刀出鞘,隻用刀背輕飄飄得一擊,一向毒辣的蝕骨鷹飛出百米之遠,在樹上吐出一口夾帶著肺腑的黑血。

一向鎮定自若的山大主管變了臉色,見勢不妙的夏洶也偷偷往後躲,山大主管問,“不知殺王駕到,有失遠迎,敢問倒底是什麼師妹?”

風烈使出一陣疾風卷著烈火衝著大主管的麵門衝來,後者一驚,隻能使出如山嶽般的防禦術抵擋,風烈一笑,下一秒大主管吐血,頸部命脈被他抓在手心,“想保命的話就乖乖說實話。”

迫害眾生、選蠱萬人的大主管此時目眥欲裂,喉嚨裡已是出氣多進氣少,“我,我不知道什麼……”

風烈斷了他的最後一口氣,陰霾的眼光看向縮成一團降低存在感的夏洶,此時一個嫵媚的女聲傳來,“殺手之王,你要找的王可並不在此啊,也許南疆王宮裡有驚喜也未可知。”

風烈雙眼一咪,徑直將慧伽鎖喉拔起,“帶路。”

慧伽不知道哪裡出了錯讓他先找來更隱蔽的這裡,此時隻能將計就計,“好,好,殺王你放鬆,我會……”

蘇雨笙卻忽然出手將其救下,迎麵對上風烈,“放了她。”

慧伽一愣,風烈大怒,“是你?你在這裡?”

蘇雨笙眼裡閃過一絲愧疚,“師父,你放人吧,你要的人不在這裡。”

“彆叫我師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我真是後悔當時教導你。”風烈氣得隨身黑刀出鞘,殺手之刀出鞘,他是動了真格。

“慧伽,逃!”

蘇雨笙喊完這句後,臉色瞬間黯淡如同無家可歸灰撲撲的小狗,忍著失望與自責一招招對戰風烈,可是他再怎麼天才,武功修為也少了對方二十年,漸漸地他的寒冰刺越來越慢,風烈的刀招越來越淩厲,在一次交換掌法後,蘇雨笙一身黑衣也顏色越深,是紅色的血跡在身上越來越多。

高手過招,尤其是一方是殺紅了眼的狀態這樣的出手是極快的,慧伽本能得跑了一段路之後,聽見後方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聲,蘇雨笙力竭倒地。

她的心從沒跳得這麼快過,可這一切都出乎她的勝負觀與價值取向之外,她忽然停下來,“殺王住手,如果他死了,我就立刻自爆讓那邊毀了你師妹的屍體。”

風烈的怒火終於轉移,“就憑你?”

“就憑我。”慧伽越說越快,“你趕快放人,我陪你走一趟,否則玉石俱焚絕對不是你想看到的結果。”

她在賭,賭風烈不知道樂初鴻的具體情況,不知道她最後的籌碼為何。

風烈已經笑了,他換了一下手掌,直接用刀挾持住慧伽,“記住你說的話。”

慧伽臉色發白,卻故意不看蘇雨笙進氣多出氣少的慘狀,“我說到做到。”

風烈走後,五毒穀依舊一片死寂。

過了一會兒,哀嚎聲才緩緩傳出。可現存高手一死一傷一殘,堪稱一片慘淡,夏洶頭痛不已得聯係南疆和風拓速速支援,唯有蘇雨笙看向風烈慧伽兩人離開的身影,眼底晦澀不明。

——

黑雲蔽月的山巒之間,蕭芸兒一襲紅衣焦急地等待著歸人。

忽而風動,一個疾行如冰雪襲來的影子匆匆前來。

深深地抱住愛人。

蕭芸兒的眼眶有點濕,蘇雨笙已主動開口,“我回來了,你彆哭。”

她有些懊惱,微微推開了男人,“我沒哭,五毒穀現在怎麼樣了?”

蘇雨笙微微正色,“都死了。”

在當夜,他借助假死藥呼吸驟停讓夏洶氣得摔杯子時,他引爆了多日以來跟著他們喝酒、打架、訓兵、做任務時留下的處處引線,借助著多處潮濕山沼的力量,全穀兩百餘人,並上至毒的蠱蟲源頭,終被他一場大火,燒得天地之間隻餘一片淨淨。

蕭芸兒眼神一頓,這才發現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從他肩頭傳出,黑衣經不起細看,血腥味依舊氤氳。

蘇雨笙看著她緊皺的眉頭,淡笑道,“對上師父,若是我毫發無傷,反是怪事。”

蕭芸兒神色鬆動,“快和我回去。”

兩人相攜踏入夜色。

——

南疆王宮殿中,一處寢殿,紅顏如舊,冰棺封魂。

一個身著緋色衣裙的女子靜靜得睡在冰棺裡,容顏如同二八少女,守著她的男人卻已鬢邊微生華發。

冰棺封印了女子十五載容顏,卻封不住愛人刻骨的思念。

脫下黑袍與麵具,這裡再無讓人聞風喪膽的南疆王,隻有她的愛人,隻是一個男人,蘇蕭然。

每當夜深時分,他都無法正常地安眠,最開始用酒,然後是練功到力竭,隨著他功力得越發深厚,每個夜晚,隻有看到愛人的容顏時,他能得到片刻寧靜。

歲月對珍藏記憶的人而言太苦了,很多時候在夢裡他都在痛苦嘶喊,為什麼留下來的會是我?

“阿鴻,”他的指尖隔空停在愛人的臉頰上,“為什麼會是我留下來,你當時為什麼不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