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蕭然習慣了自說自話,時間越久他越焦慮,女子體內的魂力越來越少了。剩下的“善魂”苦苦支撐著他的信念,哪怕是讓他去殺更多善人,做更多惡事。
冰棺裡的女子被收斂了妝容和血跡,隻有臉上的憂愁濃濃不化。
蘇蕭然刻骨的哀傷也在看著她時漸漸平複。
“罷了,我隻要你能陪在我身邊。”
逝去的人再也不會回答他,隻有和往常一般的夜晚的時光匆匆流過。
然而,這個夜晚卻不像往日那般平靜。
甚至讓南疆王怒不可遏。
“蘇老賊!這是我師妹的屍骨!你竟然偷偷挖走這麼多年!真是好不要臉!”
風烈洶湧的殺意從刀上湧出,蘇蕭然不得已以身攔刀,總算把女子從高空中攔下。
“放開阿鴻!”
向來一招製敵的殺手之王風烈此時打得縮手縮腳,隻因為顧忌他手上的師妹。
蘇蕭然一個假動作騙開了風烈的防備,五毒掌狠狠得拍在了風烈肩上,“沒想到,你竟對阿鴻如此深情。”
他又是吃醋又是憐惜得看向身邊佳人,“怎麼辦阿鴻,我真是很想殺了他啊。”
“蘇蕭然!你個瘋子!”風烈調息片刻,催促身旁的樂曉曉,“快護著你娘親。”
樂曉曉如夢初醒,她隻在幻境中依稀見到的親生父母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她眼前,差點忘了什麼才是最重要的事,
“好!”她不能讓風叔死在這裡,不可讓他分心。
一個錯身,蘇蕭然陰霾地看向樂曉曉用來搶奪的藤蔓,“就憑你!”
強勁的內力襲來,樂曉曉猛吐一口鮮血,這就是頂尖高手的力量嗎?她不堪一擊。
風烈心急如焚,“蘇蕭然!你瘋了,那是你親女兒!”
南疆王笑得肆意,“就憑你還想騙我,那明明就是樓蘭慧明那狗雜種的孩子。我不殺了她已經是看在阿鴻的麵子上了。”
風烈隻能邊交手邊語速如飛,“師妹竟然什麼都沒說,她竟然什麼都沒說?也是,你這瘋子不配擁有這麼好的女兒。曉曉護好你自己。”
蘇蕭然招式一頓,忽然冷笑道,“這可由不得你。”
一陣五彩煙霧憑空而起,風烈忙護住口鼻,“曉曉,走!”
可是環顧自周卻再也沒有那“一家三口”的影子。
“曉曉?!”
——
此時此刻,樂曉曉卻被蘇蕭然狠狠地丟在了地上,她的四肢都被摔麻了,卻保持狼狽的姿勢不動聲色得觀察了四周,這裡好像是個地下暗室?
蘇蕭然將樂初鴻的身體輕輕地安置在冰棺中蓋好,又加了一道安魂咒,才施施然開口,“醒了?”
樂曉曉懷疑這種級彆的高手背後都能長眼睛,但她太痛了,一時說不出話。
蘇蕭然又是一個抬手,像是給王八翻身一樣把她翻了個麵,“說話!”
樂曉曉得承認,自己先開始確實是懵的,可現在也慢慢摸清楚這個便宜爹的性格,“醒了。”
蘇蕭然嗤笑了下,這才打量了下她,“你這側臉還有幾分像阿鴻,正臉就差遠了,風烈想用這個激我實在可笑。”
樂曉曉心知肚明他的懷疑,“我是在冰媓公主留下的時光重現中見過你,我娘為了你真是糊塗。”
蘇蕭然重重踹了她一腳,陰森森地威脅,“除了腿,手也想廢了嗎?”
樂曉曉死死咬緊牙關,把鮮血和痛苦封存,隻有一雙眼怨念得看向樂初鴻,你找的什麼魔鬼男人啊,害死我了。
“哼!”幾袋水囊忽然落下,蘇蕭然語氣跟和死人說話無異,“和你娘一起待到最後一天吧。”
密室的千年玄鐵應聲落下,死死得封住了出口。
——
密室中
樂曉曉輕輕揉著被敲斷的腿,痛苦萬分,她嘗試用自己的木係靈力去接骨,可不知是因為術法不合還是因為蘇蕭然靈力過於霸道,除了能緩解疼痛外,竟然起不了任何作用。
她做錯什麼了?一般不都是男孩子小時做錯事家長威脅說打斷他的腿,怎麼她這個便宜爹一上來就打斷她的。
不是威脅啊,是真的打,南疆王果然不是一般的狠人。
樂曉曉一邊苦中作樂得腹誹,一邊打量著密室裡的陳設,這裡環境清雅不提,最奇特的就是書櫃旁邊的冰棺,冰棺中有著不腐不化的美人,她這個身體的親娘樂初鴻。
初看是有些滲人的,甚至是變態的,她非常能理解風叔的感受,誰都講究個落土為安,蘇蕭然這行為跟挖了人祖墳,還張揚過市一樣讓人難以接受,但她看久了又悟出了一些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