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亭瞬間警惕，往銅盆後麵躲了躲，“你想乾什麼？”

燈火再一次忽明忽暗，室內安靜的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楚百屠並沒有開口，而是不耐煩地在桌麵上敲了敲，再一次重複道：“過來，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顏亭咽了咽口水，楚百屠坐在門和他之間，想要靠牆邊溜走都沒辦法，“我是你叔叔。”

窗縫卷了涼風進來，顏亭被風掃到原地打了個寒顫，不知是不是真冷的緣故。

忽明忽暗的燈火驟然被風吹滅，瞬時顏亭的心也一塊涼了。

室內一團漆黑，隱約能看到人高馬大的輪廓。半刻鐘後，顏亭敏銳地聽到楚百屠嗤笑一聲，嘲弄意味十足。

“這樣不就更加刺激。”楚百屠似乎下定決心不說人話，“小叔叔，你應該會喜歡的。”

“我喜歡個屁！”顏亭聽到前麵有人走動，當真怕楚百屠混不吝地對他下手，忍不住破口道，“不許過來，你到底想乾什麼？！”

“嗯？”楚百屠點明燈火，室內重新恢複光亮。他指了指肩上的傷口，莫名其妙地說：“不想給我上藥嗎？”

顏亭這才看到桌麵上擺放著一瓶創傷藥。

顏亭：......

故意的，這牲口絕對是故意的！

顏亭狠狠地瞪了一眼楚百屠，他手邊的瓷瓶顏色就跟他的心似的，又黑又渣！

“難不成，小叔叔對咱們兩人獨處的夜裡，有什麼莫名的期許與幻想？”楚百屠惡劣地說，“隻要你不說，我不說，未必沒有可能呢。”

顏亭心裡輪番滾動，冷靜、冷靜、冷靜！！

莫生氣、莫生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楚百屠肩上的上實際上早就好了，欣賞過顏亭忽紅忽青的表情後，饜足地坐在原處翻開計劃書。

顏亭咬牙切齒地走到在床上，把臉埋在被褥裡，無論如何都想不通楚百屠乾嘛老是欺負他。

想到養母的話，顏亭翻過身，望著屋頂喃喃的想：“娘，你說神明讓我來到這世上磨礪，難道楚百屠就是我的人生功課？”

操。

顏亭罵了句臟話，“我不甘心啊！”

“那你怎麼樣才能甘心？”楚百屠的聲音由上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床邊來。

顏亭立馬跪坐起來，丟開被褥，飛快地說：“你走路怎麼沒聲音...這麼快就看完了？”

“我問你，為什麼不甘心？”楚百屠性子很擰，想弄清楚的東西必須要得到答案。

“我不甘心一輩子給你們家打工，行吧？”顏亭破罐子破摔。

楚百屠得到答案不但沒生氣，心情很好似的，把計劃書放到一旁，坐到床上，“所以你要聯合我一起走私？”

幸好楚百屠沒追問香脂的路數。

顏亭抿了抿嘴，是的，是走私。

就跟香脂當初的路子一樣，用楚百屠在邊關的背景，運上些貨物出去非常便捷。隻要跟外國人說這是宮廷秘方，官家、娘娘們都在使用，不怕他們不搶購。

自然對付這邊的人就是說外頭某神秘民族的神賜方子，裡麵蘊含著來自神的祝福。使用後，會把皮膚變得白皙、柔嫩不說，有的還能防蚊蟲、去體味等。

“你四我六？”楚百屠想了想明白了，好笑地說：“製作、運輸我來做，你隻管銷售運營？倘若出了事，也得我擔著？”

顏亭毫不猶豫地點頭，“合作的前提就是你要保護我。”

楚百屠對此沒有異議，敏感地問：“那製作的原料和工匠，怎麼算？”

“原料我來準備，就在新東方植育。保證市麵上沒有，但是要給縣裡的農戶們一定的費用。”

“可以。”

“你挑選幾名信任的人，製作方法我會交給他們。”顏亭挑釁地說：“若是傳播出去了，我們就沒有再次合作的餘地了。”

楚百屠抿唇輕笑，一展之前的陰鷙，“除了我，沒人能撬開他們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