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該不會就是靠這兩道菜想在東南府立足吧?”馮春生眉眼裡全是算計,凝視著‘周財財’的一舉一動,任何謊言休想逃過他的眼睛。
“我、我不想說。”‘周財財’把手攏到袖子裡,馮春生隨著他的動作看了一眼,沒發現古怪之處。
陳府尹一心惦記野漢子,不耐煩地說:“吃完就把人放了。你要是喜歡他做的菜就把人遣到我的府裡,什麼時候想吃,就把人給你送過去現做。”
馮春生轉念想,眼皮子底下也不錯,也就答應了。
等著人散開後,陳府尹帶‘趙武’與‘周財財’見麵。‘趙武’顯得格外冷淡,‘周財財’抹著眼淚罵了他幾聲,他也無動於衷。
“要是怕銀子不夠,我賺給你花。你不能不要我啊。”顏亭哭的聲嘶力竭,一口一個負心漢、王八蛋的痛快罵著。
‘趙武’麵無表情的轉過身,抽了抽唇角,他當然聽出來顏亭是在假公濟私。
“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給你吃、給你喝,給你銀子花,我、我把人都給你了,大老遠跑到這裡來,就是想跟你過日子,你怎麼就不要我了!你畜生、你不要臉!”顏亭罵累了,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發覺大家都看著他,佯裝抽泣兩聲。
‘趙武’總算說話了,更顯得不要臉,因為他說的是:“你的銀子都不夠我花,我憑什麼跟你好!”
饒是陳府尹也覺得無恥,他忍不住盤算起每個月的俸祿夠不夠猛男哥哥開銷。
‘周財財’氣不過衝到陳府尹身邊端起盤子要砸‘趙武’,‘趙武’對他瞪了下眼睛,‘周財財’手下一軟,把碟子摔到‘趙武’的腳下。
“行了行了。”罪魁禍首陳府尹道:“打也打罵也罵了,最後一麵見完你們就彆想著對方了。”說著,他似乎聞到一股特殊的香味,轉瞬間又沒了。沒等著他再聞,馮春生不耐地說:“馮某先告辭了。”
他一大堆事情要做,可沒有閒工夫看小情侶你愛我、我不愛你的。
他可是有正經事要做的。
陳府尹按照自己的想法,先把‘周財財’安頓在自己府裡。實際上,府中他並不常住,大多時候都是在外頭跟野漢子一起住小院子去了。他的府宅可謂是擺設。這一點在東南府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他跟‘趙武’相處幾日,對方對他都不鹹不淡的。
他也有些苦惱。
要說銀子,他沒有馮春生的多,長相嘛他跟猛男哥哥站在一起倒可以算作是臥龍鳳雛的。隻是這不鹹不淡的時間一多,他察覺到猛男哥哥不大愛好□□,而是愛好銀票。
這可讓他為難的了。
要是說手上銀子夠多,他大可以買上十座小院子,每天換著寵幸。不就因為兜裡銀子少,隻能買下一座小院子,讓彆人嘲笑說是:鐵打的院子流水的漢子。
本以為成功地棒打鴛鴦,陳府尹突然有一日聞到猛男哥哥身上有一股‘周財財’身上特殊的香味。他連猛男哥哥的手都沒摸到,怎麼還讓猛男哥哥身在曹營心在漢啊。
他越聞越覺得嫉妒,越聞越覺得不對勁兒!
這個香氣非同凡響啊!
他趕緊把馮春生叫來,關上門神神秘秘地對馮春生說:“我懷疑周財財這個小賤人對咱們還有隱瞞。他不對勁,十分不對勁!”
馮春生早就對他疑神疑鬼的性格厭煩,又不得不提起氣力應付說:“你覺得哪裡有不對勁的地方?是背著你偷你的人了,不是你先挖彆人的牆角麼?”
“他身上的香味。”陳府尹從後麵拿出一套‘周財財’換洗下來的衣物,遞到馮春生的鼻子下麵說:“你聞!”
馮春生避之不及,鼻子都貼到上麵了。他厭惡的認為都是男子身上能好聞到哪裡去,熟料呼吸間真的聞到一股特殊香氣。
他整個人定在那裡,久久沒有動彈。
他個人的味覺記憶、嗅覺記憶異於常人,片刻間,他瞳孔迅速收縮,抓著衣服又深深地吸上一口。
陳府尹見到老男人這副吸人家未洗衣袍的樣子,怎麼看怎麼變態。實在是不忍直視,一點美感都沒有。
馮春生把衣服緊緊抓在手裡,迫切地問:“‘周財財’人在哪裡?!”
陳府尹說:“跟我的猛男哥哥暗度陳倉去了。”
“萬萬不能讓他們離開東南府!”馮春生興奮地臉頰發紅,他熱切的說:“咱們的財神爺來了!”
馮春生見陳府尹還是不理解,不許他把小賤人當做座上賓。
馮春生無奈就將他年底曾到盛京城中辦事,遠遠聞到過這種香氣的事逼了出來。
據說是獻給張皇後的壽禮——牡丹皂。
雖然這件衣服上的香氣與牡丹皂的香味有些出入,但是更加清新縹緲,不出預料的話應該就是同類產品啊。
陳府尹好色但不傻,聽他亢奮之餘說道聞過張皇後牡丹皂的香味就覺得不好,趕緊閉上嘴笑著點點頭把這個話題岔過去。
他一個府尹的師爺,有什麼本事去宮裡見張皇後。
陳府尹在東南府這三年來,處處受到馮春生這位笑麵虎的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