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盛京府當小吏半年,算是收斂脾氣,沒犯下什麼荒唐事。今天一早娘娘姐姐還賞賜了不少東西給他。隻是她最近跟張皇後鬨得有些僵,具體因為什麼他也琢磨不出來。
進到彆院裡,顏亭、宋棕疾、薛文亦已經到了。
趙墨問顏亭:“屠屠呢?”他平時跟著他們叫楚百屠為百屠,今天看自己過生日,頓時腰杆硬起來,敢跟著顏亭叫楚百屠‘屠屠’了。
顏亭下午從楚王府出來,還真知道,“他一早進宮去了,看時間差不多,應該不會耽誤多久。”
趙墨是盛京府,不直接斷案,但也有文書協理的工作。養濟院一案就是盛京府衙斷的,一連帶的東南府事件他也有耳聞,當下說道:“估摸就這幾日了。”
該問斬的問斬,該押送服徭役的服徭役。
顏亭見他今日生日,穿著一身比平常更華貴的私服不說,腰上還係著昂貴的緙絲腰帶,果然是貴妃的弟弟,隨隨便便出手就是闊綽。
楚百屠果然沒有耽誤太久,但是等他到酒席上時,趙墨已經醉的不行了。滿嘴胡話,到處拉著人乾杯喝酒。甚至於還要光赤膊跑到外頭抓小子們與他一起跳胡舞。
薛文亦好笑地看著周暉越來越黑的臉,總算說了句人話:“我喝多了,先走一步,諸位告辭。”
宋棕疾第二天要上朝,留不得太晚,就跟薛文亦一起離開了。
臨走前,宋棕疾交代顏亭不要多吃酒了。
顏亭總覺得今晚上周暉看趙墨的眼神很危險,他瞅了眼楚百屠,楚百屠來得晚,沒夾上兩口便落下筷子專心地看趙墨耍混。
“你跟他最近關係不錯。”楚百屠突然開口說。
顏亭怔了一下,反應過來說的是他與宋棕疾。他吃了些酒,臉頰緋紅,他也沒隱瞞直截了當地說:“以前不了解,以為他就是個哭包,沒想到有些方麵還挺可愛的。”
楚百屠瞥他一眼,說:“真男人不能用可愛形容。”
“要是有人說我可愛我也是願意聽的。”顏亭癟著嘴說,他一看就是酒精上頭了,說起話來帶點大舌頭腔,眼睛裡波光粼粼,小臉蛋紅彤彤地,的確看來挺可愛的。
“那我說你可愛,你願意聽?”楚百屠問。
顏亭重重地點頭,一時沒有注意到力度,下巴差點磕到桌麵上。楚百屠及時伸出手掌墊在下巴與桌麵之間,這才避免了顏亭破相。
“你說,我聽。”顏亭用力盯著楚百屠,生怕他反悔要跑掉般。
楚百屠握緊手掌將下巴捏出紅印來,才說:“你一點都不可愛,相反麻煩得不得了。”
“啊——”顏亭失望極了,顧不上下巴疼,整個人想往楚百屠身上蛄蛹,擔心他欺負完自己就跑了,嘴巴裡絮絮叨叨地嘟囔著一些讓人聽不懂的怪強調。
楚百屠的手掌按在顏亭的臉上將他使勁往後退,晴朗如玉的麵孔扭曲且好笑,就這樣還不依不饒地想要上去撓楚百屠。
“噗——”在一旁守著呼呼大睡的趙墨,周暉可看了一場好戲。他著實是忍不住了,聽到自己不小心笑出聲,一巴掌打在趙墨臉上,看他一臉懵逼的起來,說:“該走家去了。”
趙墨摸摸臉,見大家都看著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的腦袋還是天旋地轉的,實在走不動路。
周暉借機遞給他一杯茶水,哄他說:“全盛京最好的解酒茶,喝了你就不難受了,快快喝下它,聽話。”
楚百屠見周暉順利哄下趙墨乾掉一杯高度陳釀,無語極了,輕薄的唇道:“真是蠢貨。”
他話音將落,一雙白嫩的手陡然從他懷裡伸出來,想要撕他的嘴巴!
顏亭還在不依不饒,完全不顧上今晚的主人公被人誆騙著抗走了。他對楚百屠不停地說:“你才蠢貨!我、我會東南西北四方麻將,你會嗎?你才是蠢貨!”
周暉單肩扛著趙墨,把他的緙絲腰帶塞到他嘴裡防止他吐到自己身上。見到楚百屠不斷推拒顏亭,不嫌事大地說:“既來之則安之嘛。”
楚百屠耐心告罄,抓著顏亭的手腕,對周暉冷冷地說了句:“你最好不要碰他。”
周暉掃了他和顏亭一眼,看顏亭在楚百屠身上不停扭動,也把這話還給他,“你最好也不要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