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眼見到陸允時的狠厲 “餘安,你怕我……(2 / 2)

餘安這才看清來的是群什麼人。

麵前的官兵個個穿著黑色盔甲,腰佩令牌,神色肅穆,與他們比起來,一旁的大理寺衙役要低了好幾個等級。

饒是餘安這種不諳官場的人,也能瞧出,這些拔刀相向的官兵怕是朝廷重臣手下的。

果然,為首的一個官兵,見著大理寺卿的陸允時毫不發怵,也不行禮,態度言語十分傲慢。

“陸寺卿,天和醫館不是你說封就封的!”

說話之人正是宮內下派駐守天和醫館的首領,方才聽說大理寺要查封醫館,直接帶了兵過來。

官兵仗著是皇宮下派,架子大得很,平時撒野和被奉承慣了,看著陸允時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心裡火大。

那人抬著下巴,眼裡露出得意,他以為陸允時是靠著他那個首輔爹上位大理寺,自然不敢因為這些事情給他爹樹大招風。

他威脅道:“陸寺卿,你也不想這件事被首輔大人知曉吧。”

“啪嗒”一聲,緊繃欲斷的弦,斷了。

陸允時眼眸古井無波,似是絲毫不曾因為那人的語氣而動怒,反倒是嘴角微彎,銜著一抹輕嘲。

隻見男人蹭亮的銀靴抬起,慢慢走近那個為首的官兵,眉心沁出嗜血的煞氣。

在距那人半步遠時,停了下來。

餘安本來站在一旁,聽到那人挑釁時,她能感受到身邊的男人在怒火的邊緣,兩隻遒勁有力的臂膀猛地迸發出無窮的力量。

男人身上的暗紅常服,再加上右手的長劍,此刻宛如地獄間來的使者,她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驟不及防間,就在眾人以為陸允時要妥協亦或是怒罵時,男人右手猛地抬起,泛著寒氣的劍刃直穿那人胸腔,霎時鮮血四濺。

鮮血噴湧而出,點點斑駁紅跡濺到了陸允時的眼角,宛如一粒紅痣,嗜血可怖卻又透著一股詭異的妖惑。

一旁的眾人被陸允時發瘋一般的舉動嚇得出聲,身上沾滿了血跡,一時間嘩然。

劍刃迎著窗外的日光射到餘安的眼睛,刺眼至極,她閉眼之時,一股不輕卻又不至於會弄疼她的力道,一把抓住她往後帶去。

“噗呲”一聲,刀劍刺穿皮肉,鮮血噴湧而出的聲音傳入耳中,餘安嚇得縮起了肩膀,一雙手緊緊攀住男人的脊背。

心裡的那個念頭,隨著周圍人的驚訝聲慢慢浮現。

餘安腦海一片空白,陸允時......殺人了。

她呆呆地兩隻手拽住男人的腰帶,躲在背後杵的像跟木頭樁子。

陸允時冷眼看著那個死不瞑目的官兵,眸底帶著不容侵犯的氣勢和威壓,那時來自高門大戶的嫡子,和朝廷命官的尊貴底氣。

隻見他睨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刀尖仍然“滴答滴答”地滴著血,他眼底露出嫌棄,在那官兵的衣服上擦了擦。

“我說封,便封。”

殺意猶存的話語不帶一絲溫度。

屋內溫度驟然冷凝,空氣宛若凝結成霜,饒是大理寺的衙役,也從來沒見過陸允時當麵斬殺朝廷下派的官兵。

餘下的官兵大氣都不敢出,聽到這話時全都退走,大理寺的衙役門才如釋重負,跟著退了下去封館。

頃刻間,屋內變得安靜下來,僅剩下剛剛發怒斬殺一人的陸允時,和躲在背後嚇呆了的餘安。

陸允時見眾人退了出去,麵覆寒霜的麵龐依舊冷硬無情。

正欲轉身之時,察覺到腰腹間一股力道。

他垂眸望去,隻能見到兩隻粉潤指甲緊緊抓住他的腰帶,鑲嵌玉石的黑金束帶被身後那人扯的變了形。

仔細看去,那兩根指尖似乎因大力而微微顫抖,像個隨風搖動的小花蕊,惹人疼憐。

不用猜,便知那雙手的主人是誰。

不說在大理寺,便是全汴京,也沒有一個人敢這樣不知禮數地拽著他。

身後的人似乎晃過神來,慢慢鬆開了指尖。

陸允時轉身,俯首看著麵前身形嬌小的少年。

眉心依然沁出駭人戾氣,那粒紅色的血跡點在他的眼角,彌漫著鮮血的味道。

透著寒氣的嗓音,猶如攀附在皮膚上的毒蛇,“你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