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時並不長,兩人從懲罰室裡出來時正好趕上晚餐的時間。
眾人見白團團兩人竟能毫發無傷的回來有些驚奇,但也沒有多問。
大家都到齊了,就連小安都雙手纏著紗布坐在其中,大家紛紛默不作聲的吃著東西,直到陳憲突然開口。
“今天我摸清了莊園主堡的整體構造,可以畫出一份簡易的地圖。”陳憲看著眾人各色不一的臉色,繼續說,“我依舊建議大家能一起合作,把知道的都一起說出來,這樣有助於我們更快的通關。”
白團團趴在桌上聽,她度過了一輪發情身子輕鬆了些,隻是身體軟綿綿的,耳朵都耷拉下來,實在沒有力氣。
不過陳憲的話倒是讓她豎起了耳朵,她與月在後院的時候發現了那個廚師服,不知道該不該講。
陳憲很明顯希望大家共享線索,但線索是真是假卻無法判斷,在這樣的世界人人都會有所保留,陳憲想要的,彆人並一定會認同。
但白團團思考了一下,還是坐起了身說道:“今天我們出去時看到了一個會動的屍體。”
她這話瞬間勾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白團團瞥了月一眼,見對方並沒有阻攔的意思,於是接著說:“他穿著廚師服,全身已經腐爛,應該死了很久,身上也都是泥土,像是曾經被埋葬過,或許是這個莊園以前的廚師?”
白團團說到這突然皺起眉,如果那個廚師服是莊園以前的廚師,那現在的呢?
她驚訝的發現,這麼大個莊園,他們進來後便隻見過女管家、男主人、修理雕像的兩位沉默寡言的師傅,和很多小醜女仆。
那其他人呢?
廚師?每天給他們做飯的是誰?莊園裡種著許多的花,打理花草的花匠又在哪裡?做這一切的都是那貌似鬼怪的小醜女仆嗎?
白團團越想越覺得心驚,正想與其他人說清這個發現,一旁的月卻突然開口,“這個莊園以前的仆人應該都已經死了,或是變成了其他的怪物。”
白團團不由自主的將目光落在月的身上,隻聽她繼續說道:“我們遇到廚師服的地方還有大量的屍體殘骸,有些屍體的傷口像是被大型猛獸撕咬所造成的,他們身上穿的衣物大多能證明身份,應該是莊園以前的仆人。而我們進入莊園到現在,基本沒有見過其他做雜事的仆人,除了那些帶小醜麵具的女仆。”
這些白團團都不知道,她當時實在被折騰得神誌不清,根本沒精力再去查看什麼線索。
因為有兩人開了頭,其他人雖然並不信任彼此,但可用的信息彙總也暫時沒有壞處。
短發女人是第三個說的,她說她去過女管家口中的禁區,莊園女主人居住的地方。不過她沒能進去,去那個地方需要走過一條幽靜的小道,再往裡是一片炫麗的花海,花海之中能看見一棟落地式的透明玻璃花房,距離不近,她也沒能看清花房裡到底有什麼。
因為一旦走進花海,周圍的一切都會變得奇怪,眼睛上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白霧,看著前方也無法辨認方向。
她隻走進了花海一步,巨大的變故讓她再也不敢往前。
白團團看向她,想了半天才想起對方的名字,是叫蘇蕭玉。明明是給人感覺很羸弱的氣質,白團團這會兒仔細看了她的臉,卻覺得這人眉宇間帶著英氣與堅毅。
蘇蕭玉額頭上還有一根很細的黑色金剛結繩,白團團以前聽去過人間的長輩說起,隻有命短之人才會在額間綁一根黑繩,繩子大多是由寺廟高僧那求來,用金剛結扣編織,向佛借緣,綁住人的神魂,讓三魂七魄不能輕易離體,給其吊命,並保佑平安吉祥。
白團團化形前從未出過那位大人庇護的妖族地界,基本沒有見過什麼人,所以對這種特殊命格的蘇蕭玉頗為好奇。或許是她的目光過於明顯,蘇蕭玉似有察覺,轉頭看了她一眼,正好與白團團眼眸相撞。
女人的眼睛裡平靜且溫和,明明英氣的長相卻讓人感受不到一點鋒芒,甚至讓人覺得她纖細且柔弱,她對著白團團睜大的圓眼睛微微一頓,態度十分坦然,倒讓白團團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他人實在沒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目前這些信息也並不連貫,推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陳憲占據著主導的地位,希望眾人明天能按分配去調查各種的區域。
這話一出幾人便變了神色,特彆是小安,他赤紅著臉,猛的站起來對陳憲低吼:“你存的什麼心思大家都看不出來嗎?想把危險的地方留給彆人,自己去安全的地方調查,讓我們去送命拿線索,是嗎?”
陳憲冷下臉反駁:“隻要不觸碰規則就不會有事!”
小安根本不信,陰沉著臉猙獰又憤怒,“規則?你知道哪些規則不能觸碰嗎?你說什麼一起通關,我今天在治療室差點被那些怪物殺死,你想聽裡麵有什麼規則嗎?”
小安這話說得再明顯不過,陳憲什麼心思全都給他挑明了,陳憲臉色尤為難看,掃了眼眾人,再度開口:“不管你們信不信,我現在懷疑男主人是願望的主人,明天我會去男主人的房間查看。”
其他人並不接話,紛紛默默進食。
飯後天很快完全暗了下來,夜晚不能出門的規則所在,眾人也不敢耽誤都快速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今晚是個平安夜,第二天一早眾人在餐廳聚合,雖然昨夜沒有動靜,但在這種環境中也沒人能好好休息。
白團團更是疲憊,兔子的發熱周期有三天左右,身體的不適讓她整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