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麵無表情,她打了水,轉身就走。
胖嬸氣急:“雪梅,我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雪梅慢吞吞看了胖嬸一眼:“胖嬸,我耳朵最近不知怎麼的不好使,勿怪勿怪。”
說完,雪梅挑著水桶就跑了。
胖嬸氣得跺腳。
……
雪梅雖然力氣不小,但是兩桶水很重,她停停走走,一上午才把家裡幾塊菜地澆完。
中午雪梅回家吃飯後。她借口去找春兒玩,溜出了家。
雪梅懷裡揣著兩塊麵餅,幾塊綠豆糕,趕緊上了山。
到了山洞時已經快申時了,雪梅走進山洞,發現阿月不在。
雪梅一驚。
不知道阿月是遇到什麼危險,還是自己走了?
雪梅仔細查看,發現周圍沒有野物的痕跡,也沒有掙紮打鬥的痕跡,雪梅鬆了口氣的同時,有些惱火。
看來阿月是自己走了。他並沒有遇到危險。
雪梅惱火的同時,也有些難過。
他說要報恩,可這還沒報呢,阿月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走了。
他像是月亮,觸不可及,又像是一陣風,不可捉摸。
雪梅籲了口氣,也罷,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做了好事,佛祖一定記得。沒準明日她就能撞大運呢。
雪梅在洞口坐下,她隨手撿了一根樹枝,在地下胡亂的畫著。
她不會寫月字,就畫了一個月亮,一輪彎月。在雪梅心裡,阿月不是滿月,而是清冷高貴的彎月。
就在這時,她聽腳步聲,雪梅猛地抬頭,看到季辭寒左手撐著一條樹乾,正往這邊慢慢走來。
雪梅錯愕,原來阿月沒有不告而辭。
“你沒走?”
季辭寒一愣,見雪梅臉上的欣喜,他明白了,原來雪梅以為他走了。
季辭寒笑著搖頭:“我手腳不便,能去哪兒?”
他走得十分費力,雪梅趕緊過去扶他:“阿月,你傷還沒好,怎麼到處走?”
“坐著悶,我就走走。”
今日雪梅一直沒來,季辭寒感覺身體恢複了點力氣,便拄著樹枝,在周圍走走。他找到了一株桑椹,於是吃了不少。
見他走得吃力,雪梅微微用力,讓阿月靠在她身上。
她扶著阿月,慢慢走到洞口邊,讓他坐下。
見阿月額頭沁出汗珠,雪梅有些擔心:“阿月,你的傷怎麼樣了?真的不用看大夫嗎?”
“不需要。我已經好多了,之前我都不能動,如今能走幾步了。”季辭寒婉拒。
實際上,他身上的傷問題不大,隻等慢慢愈合就成。
他之所以手腳無力,是因為體內有毒。
而普通的大夫,壓根無法清除他體內之毒,故而也不必去看大夫。
雪梅點頭,“那就好。”
季辭寒坐下,從袖子裡掏出一團東西。那是一團包起來樹葉。雪梅接過樹葉打開,裡麵是幾顆桑椹。
“試試,很甜。”季辭寒望著雪梅,眉間溫柔。
雪梅點頭,拈起一顆桑椹,放入口中。
果然甜得很。
“好吃。”她衝著阿月笑。
季辭寒低頭,看到了雪梅在地上畫的月亮。
“這是月亮?”
雪梅點頭:“嗯。我不會寫月字,所以就畫出來了。”
季辭寒微微一笑,他向雪梅伸出手,“我教你。”
雪梅把手中的樹枝遞給季辭寒,季辭寒在地上寫下一個月字。
“你看,這就是月字,其實,它本身就挺像彎月的。”